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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白雁翎身上的氣息原來這麽好聞……

  白雁翎正在時見深的病床旁邊處理文件,聽見莫寒從話筒裏傳來的匆匆忙忙的聲音,眉目平靜,“冷靜,說詳細點。”


  “是這樣的,我剛剛跟著林小姐,發現她去了英嘉娛樂城,進去之前和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年輕男人說了會話,現在已經進去了。”


  莫寒此刻有種撞破領導家屬奸情的既視感,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要是從前也就罷了,白先生以前對林小姐真的是不屑一顧,半分不想沾惹,但如今似乎情勢逆轉……要是林小姐真是讓白先生變成“綠先生”,他又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的見證者……到時候,他的飯碗還能保得住嗎?


  白雁翎簽署文件的右手頓了頓,“然後呢,他們進去幹什麽,是去地下的歌舞廳還是一樓的酒吧,是去中層的包廂還是去頂層的遊戲室,你知道嗎?”


  “……Boss,我……”


  “還不繼續追!”


  “是!”


  莫寒得令,忙不迭地掛了電話,朝英嘉娛樂城的入口跑去。


  白雁翎把手機放到一邊,看了眼依舊陷入沉睡中的好友,起身走到窗邊,看向外麵的明媚風景,心頭微微略過一抹浮躁。


  小白臉……


  白白淨淨的年輕男人……


  他知道她果然有事在瞞著他,他倒並沒過多地去想她會和這男人有什麽不同尋常的關係。


  隻是他看見離自己最近的一處梧桐樹,鮮嫩綠葉掩映下的一片發黃葉子在枝幹上瑟瑟輕顫,一陣夏風飄過終於結束它的一生,緩緩飄落地上,心中不禁在想:白,他倒是配的起這個姓的;可是“小”也好,“年輕”也罷,他已經同這些詞開始有了距離。


  林思涵才二十出頭。


  “我是不是老了?”


  他望著梧桐枝幹上啁啾的小麻雀,像在問它,又像是自言自語。
-

  “姐,你身上的傷怎麽回事?”


  顧成實和她走進去之後就問道。


  “一點小傷,不礙事。”


  顧煙然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脖頸間的紗布,“隻是看起來嚇人,你別擔心。”


  顧成實皺了皺眉,但還是聽話地沒問下去。


  “姐,你需要我做什麽?”


  顧成實順著有些昏暗的走廊跟著顧煙然走,“我怎麽才能幫到你?”


  顧煙然沒立即說話,一直到走到楊雅萱指定的包廂門口旁才轉身對他小聲道:“成實,你聽我說,我現在在一家公司做銷售,昨天出去跑業務公司的資料被別有用心的人搶去了,現在她說她在裏麵等著我來拿文件,我當然知道沒這麽簡單,也不知道裏麵會發生什麽情況,所以你得在門口應著,萬一有什麽不妥就衝進來把我帶走。”


  她說完定定神就準備推門進去,立馬被顧成實阻止,“姐,裏麵必定是龍潭虎穴,你確定裏麵有幾個人嗎?萬一有七八個男的在裏麵,就算我能衝進去也不能救你!”


  她看著顧成實擔心的臉,沒有立即說話,考慮幾分鍾後很幹脆道:“不會,裏麵最多兩個人,一個女人一個男人而已,要是那女人不想牽扯進來,裏麵最好的情況就是隻有一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在等著我了。”


  “你怎麽能這麽確定?萬一……”


  “沒有萬一。”


  顧煙然拍拍他的肩膀,語氣很堅定,“因為她低估我,覺得我太蠢,稍微動動手指就能把我打的一敗塗地,所以不會用很多人力物力來對付我,覺得一個人就夠了。總之,你在外麵接應我。”


  她說完這句話就推開包廂的門走了進去。


  正如她所料,包廂裏隻有一個男人,還肥腸大耳,大腹便便地靠在沙發上,原本百無聊賴地在那坐著,看到顧煙然走進來,眼睛立即放起了光!

  青煙色的長眉尾部略往下彎,一雙杏仁眼在昏暗的包廂裏也明澈亮潔,更別提紅唇雪膚,端麗地讓他恨不得馬上能夠抱住她,好好的親吻一番!

  他心裏激動,臉上浮現一層油膩的笑,手裏的高腳杯慢慢騰騰地搖晃著,“你就是顧煙然?要取文件是不是,你想要的,都在這裏。”


  他用下巴努了努他旁邊,顧煙然順著看過去,見到那一遝文件就放在沙發上,終於鬆了口氣,忍著安心轉頭看他,“這位先生,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


  他捏著下巴上的贅肉嗬嗬笑起來,拍了拍身邊的沙發空位,“你過來。”


  顧煙然知道這種人,嚐不到甜頭就不會讓她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脆弱的心髒開始咚咚跳起來,一步步朝他走去,還沒到位子上,他那隻肥手已經朝她伸過來,對著她的腰狠狠一拽,這一手她雖料到卻還是敵不過他的氣力坐在了沙發上,頭磕進他的肩膀裏,瞬間聞到他身上的氣味:老的,腐朽的,醉醺醺的帶著腥臭的氣味,她惡心地差點要吐出來,當即從他右手胳膊與腿之間的空當處奪了一份文件,朝他臉上劈頭蓋臉地打過去。


  “你敢打我,你個臭女人!你以為你是誰!看我怎麽玩你!”


  老男人大怒,被她打得要多髒有多髒的話都說出來,顧煙然聽著他的話才想起,鍾銘兒和韓青楓訂婚那一晚,鍾銘兒在自己耳邊含笑輕聲說,她會在她被設計後的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和一個五十歲禿頂大肚子的老男人已經睡了一覺……她幾乎已經肯定,麵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鍾銘兒要將她送到床上的對象,一想到差點就被這種人糟蹋……


  鍾銘兒,你怎麽那麽惡毒!


  顧煙然眼眸愈發薄涼,她望著眼前朝她撲過來的男人,冷靜而敏捷地躲過他這一波的攻擊,趁他一下子癱倒在地上起不來,把手上的這份文件扔到一邊,換了個大點的厚重的,夾子殼硬棱角分明的,一下,兩下,往他的背上懟。


  “嗷!”


  老男人頓時疼地大叫起來。


  “你也是有娘生的,不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你都五六十歲的人了,也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你說話這麽難聽,你嘴巴這麽毒,日子一定過的很痛苦吧。”


  顧煙然狠狠地拿著邊角擊打他的後背,這段時間她忍了不少氣了,她要發泄出來,這個人是最好的發泄對象,“你以前這樣害過其他的年輕女孩多少次?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報應這件事?今天我不光是為我自己打你,還要為你媽打你,為那些被你害過罵過侮辱過欺負過的女孩子,好好教訓你!”


  顧成實在外麵等了好一會不見顧煙然出來,又遲遲沒收到信號,心一慌,再也顧不了多少也推開包廂的門進去,卻沒看到自己以為的場景,隻見到顧煙然安然坐在沙發上在整理文件,一個胖男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姐……”


  “剛數好了,文件一個沒少。”


  顧煙然把文件抱在懷裏,看到顧成實分外複雜的目光,隻是衝著他微微一笑,“成實。”


  “姐……”


  “你以為我這五年怎麽過來的,我曾經被人毀了一次,所以現在,我隻想好好活下去。”


  她輕聲道:“把他從地上拎起來,我有話要問他。”


  顧成實應了,費了點力把胖男人拎起來,酒潑到他臉上,他很快清醒過來,這下,一看到顧煙然隻敢哭,“我的大姑奶奶,求您饒了我……”


  “誰指使你的,鍾銘兒?”


  不,幕後操縱這一切的必然是鍾銘兒,她要問的不是她,而是……


  “把文件教給你的人是誰,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


  老男人看著她,沒說話,顧成實直接對他肚子狠狠來了一下,疼的他眼淚已經出來了,“是,是我表侄女的外甥女,她叫楊雅萱,她昨兒個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拿著文件等你,昨天下午和晚上都沒等到你,她又讓我今天過來,說是守株待兔也一定要守到你……”


  楊雅萱。


  表侄女……就是楊悅吧?


  是的,她記得楊悅之前一直不給自己擺好臉色,不就是因為覺得自己在財務部做會計,擋了她親戚的路嗎?

  看來這親戚,就是這位楊雅萱小姐無疑了。


  顧煙然朝顧成實使了個眼色,顧成實明白她的意思,冷著臉對老男人吼了一聲,“滾!別再打不該打的人的主意!別再出現在我姐麵前!”


  老男人不住地點著頭,屁滾尿流地跑出了包廂。


  顧成實看見顧煙然臉上凝重的表情,有些擔心,“姐,怎麽了?”


  “這個楊雅萱很聰明。”


  顧煙然示意他坐下來,像是對他分析,其實是在給自己分析,“她和她舅媽不同,她舅媽一心想把我打得翻不了身,但是她不同,她想溫水煮青蛙,讓我一步一步陷入萬劫不複。”


  像是一隻精心編織蛛網的蜘蛛,已經布好一切的局,就等著將網一步步收緊。


  顧成實聽不懂,“姐,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我以前在財務部上班,財務主管為了能把她的親戚調過來上班,就把我調到銷售部,明麵上好像沒什麽,其實誰都知道我算是降級了。”


  她繼續道:“我這星期專門出來跑業務,不說業績如何,她直接把我的公司資料搶了,又讓我過來拿文件,我來了會被這個人糟蹋,我不來也會被公司訓斥,雖然不至於開除我,但可能要把我繼續往下調,到最後,我要麽在公司裏做最低職位的工作,要麽心理上被她折磨的成一個失去自尊的人,就像今天這個畜生一樣,任人宰割……”


  “混蛋!”


  顧成實聽得心中發涼,越想越心寒,“姐,你趕緊離開這個公司,別和他們鬥!”


  顧煙然本來想告訴他,在了結這一切之前,她必須要在譽仁繼續待下去,又想起來自己半年前“死去”的事情,他和養父母並不知道,就抿了抿唇,反過來安慰他,“我沒事的,成實,我已經不是以前別人打了我一巴掌我就隻會跑了,現在,別人打我,我也得打回去。”


  “是的,姐,你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


  顧成實看著她,聲音低下來,眼中的黯然一閃即逝。


  “我們走吧。”


  莫寒在前台動用了白雁翎的關係也沒查到林思涵到底在哪,他又不知怎麽才能找到她,費了老半天的功夫皆是無果,隻好向前台描述道:“一個女孩,二十出頭的年紀,眼睛圓圓的,小臉也圓圓的,特別可愛,長得也很漂亮,她身邊跟著個高她一頭的男人,長得白白淨淨的,你們沒見到這樣的一對嗎?”


  前台小姐剛想對他說什麽,好像看見什麽,指了指他身後,“你說的是這一對?”


  莫寒轉頭,看見林思涵和那年輕男子正走出來,連忙先走出娛樂城躲到拐角,看見林思涵和男子走出來,兩個人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停下來,開始說話。


  “謝謝你成實,願意出來幫我。”


  “姐,我沒幫到你,不都是你自己一人鬥智鬥勇的結果嗎?”


  顧成實望著她,有些不好意思。


  “至少你給了我勇氣,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


  顧煙然伸手摸摸他的頭,“沒占用你上課的時間吧?”


  “沒有,姐,你走吧……我看著你先走。”


  顧煙然點頭,往前走,忽地聽到背後顧成實朝她大聲地喊:“無論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找我,你要知道,這世上可能任何人都能欺負你背叛你,可我不會。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隻要你需要,我一定去幫你!”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顧成實,一時間洶湧的情緒湧入腦海,最後變成嘴邊的一抹淺笑。


  她用力地嗯了一聲,朝他揮揮手,這次,很堅決地走了。


  顧成實在門口又看了她一會,也才離開。


  莫寒等兩人都走了,才慢慢從角落裏走出來,心情複雜。


  完蛋了完蛋了……Boss看來真的有可能要改姓了……


  他沒怎麽聽清楚兩個人在說什麽,但是最後那年輕男人對林思涵喊的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麽關係啊?林小姐不是從小到大都喜歡白先生嗎,又怎麽會和其他人……還是,這個男的算林小姐的備胎?可這備胎穿的也不怎麽樣,林小姐這樣的千金小姐能看上這樣的備胎嗎?要說長相,這男人就是白淨了些,怎麽比的上他們的白先生呢?


  他在心裏翻來覆去地想,實在想不明白,最後整理了下語言,給白雁翎撥去了電話。
-

  顧煙然先回了趟家,把文件藏在了她的床頭,這才鬆了口氣。


  她不敢耽誤,又馬不停蹄地返回了醫院,她想看看時見深怎麽樣了,隻是才到了四樓,就被眼尖的護士認出來,“你不是4350病房的病人?今天我查房的時候你怎麽不見了?”


  她開始數落她,“你這傷雖然不嚴重,可也要及時換藥啊!要是留疤了怎麽辦,這中間你跑哪去了?”


  顧煙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忽然聽見有沉穩聲音自遠處傳來,“不好意思,是我帶她中午出去吃飯了。”


  白雁翎從時見深的病房走出來,替她解圍。


  護士臉色很不高興,“哪有這樣的男朋友,你對象傷都沒好呢就帶她出去亂吃,要是她傷口不及時處理留了疤你嫌棄她怎麽辦?”


  “抱歉。”


  他沒解釋,對護士溫和道:“能麻煩你現在給她換一下紗布嗎?”


  護士白了他一眼,拉著顧煙然的手就往4350的病房走,顧煙然有些愧疚,連忙回頭看他,看他正盯著自己,又心虛地回過頭。


  “小姑娘,我說句不好聽的,這樣的男人……也就是長得好些了,衝他不問一聲就帶你出去吃飯,我覺得他這人不怎麽樣哦。”


  護士給她換藥,邊在她耳邊懇切道:“你不知道,我上一段就談了個長得不錯的,除了花言巧語還會什麽,現在這個社會,顏控要不得!女人嘛,還是得找個踏實穩重對你好的男人,千萬別被外表糊了雙眼……”


  顧煙然安安靜靜聽完她說的話,最後對她笑著說:“謝謝姐。”


  護士沒再說什麽,出去時正好碰見白雁翎,哼了一聲走了出去。


  他不以為意,敲了敲門,看見顧煙然衝他點頭,就走了進來。


  “對不起啊,讓你受護士姐姐批評了。”


  她不好意思地看著他,輕輕地說。


  他搖搖頭,“沒事。”


  “時先生現在怎麽樣了?”


  “今天醫生過來又看了一次,說阿時情況還不錯。”


  他一隻手插兜裏,淡淡補充一句,“隨時有醒過來的可能。”


  這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可聽在她耳裏卻心驚肉跳起來,她明白時見深的醒來意味著什麽。


  她現在把文件奪回來,知道鍾銘兒對付自己的隊伍裏又多加了一個實力強勁的對手,她充滿幹勁地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告訴這些癟三,她就算被她們踩在腳下,也要做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時見深醒來後第一件事情一定是告訴白雁翎她不是林思涵的事情,到時候,她尚算平靜的生活將會被攪亂的一塌糊塗。


  可如果他不醒過來,一直這樣沉睡,她也會覺得心口被什麽重壓著,被負罪感充斥著內心,讓她喘不過氣來。


  兩項權重取其輕,她還是希望他能醒過來。


  因而,臉上露出由衷的笑容,“那就太好了,我能去看看他嗎?”


  白雁翎一直有注意她臉上的表情,見她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點點頭,“好。”


  他和她一起往時見深的病房走時,他告訴她晚上要去警察局做一份筆錄。


  她想起昨天的場景,心髒忍不住收縮了一下,“好。”


  時見深依舊閉著雙目,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隻有胸腔的一起一伏才證明他還活著。


  “其實這是一件好事。”


  白雁翎看著他,“阿時已經累了很久很久了,就讓他休息一段時間吧。”


  顧煙然心裏虔誠地為他祈禱,希望他盡早醒過來,然後問白雁翎,“上次你給我說的關於他的故事,能繼續說下去嗎?我那天,好像隻聽到他去北京求學,後麵我好像就睡著了。”


  “其實後麵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隻知一二。你想知道,等他醒來你問問他……”


  “咕咕——”


  他的話忽然被一種奇怪的聲音打斷。


  等顧煙然意識到這種聲音來源於自己的肚子,臉瞬間紅了起來。


  白雁翎唇邊微微綻放起一絲笑意,他輕咳一聲,麵無表情地問她:“沒吃中飯?”


  “沒有……我,我出去辦事給忘了。”


  她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早飯其實吃的挺晚,可能是在包廂裏用了點力氣,才讓體力消耗的這麽快。


  “我中午也沒吃,一起吧。”


  他看著她,向她提出邀請。


  顧煙然驚訝了。


  白雁翎,一直很討厭她的白雁翎,第一次提出要和她一起吃飯?

  她眼睛悄悄瞅了他一眼,看他麵色漠然,搞不清楚他的心思,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她可是一直喜歡他的林思涵啊。


  “好。”


  顧煙然答應了,看他往外走,也跟著向外走去。


  兩個人來到電梯處準備下去,“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一個病人躺在病床上,有醫生和護士正推著病床往外走,高聲喊道:“讓讓,讓一讓!”


  她看見病床直直往自己衝,驚得渾身汗毛直豎,還沒反應過來,白雁翎已經伸手把她攬入懷中,閃身為他們繞過一條道路。


  看著他們急急地把病床繼續往走廊深處推,顧煙然才意識到自己還在白雁翎的懷裏……連忙往旁邊走一步和他拉開了距離。


  “走吧。”


  白雁翎說著已經邁入電梯裏。


  顧煙然連忙也走進電梯,突然想起中午時聞到的那老男人身上的氣味。


  剛剛白雁翎將她拉入懷中……她這才發覺,他身上的氣息如此不同,和中午那個老無賴比起來就是雲泥之別。


  而且他身上的氣息同很多男人也不同的,這樣的炎炎夏季,沒有一般男人身上會有的汗臭味,他依舊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氣,清冽,舒服。


  白雁翎的氣息原來這麽好聞的啊……


  她想著想著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想一個男人身上的氣味,有些不好意思,心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看他目視前方,輕輕鬆了口氣。


  兩個人沒走太遠,直接去了附近的一間餐廳,落座不久,白雁翎看見顧煙然滿含心事的樣子,“你在擔心晚上去做筆錄的事?”


  顧煙然抿了下唇,接過服務員剛剛倒的一杯白開,喝了一口,“沒有,我把我能告訴警察的事情都說了,能把肇事司機早點找出來就好了。就是……”


  她抬眼瞧著他,“白先生,這個月都已經月底了……我們這兩天見麵純屬意外,你能別把剩下的兩次透支了嗎?”


  她的問題讓他一開始啞口無言,後來又有些哭笑不得。


  搞半天,她心裏擔心的居然是這件事……


  她在擔心這兩天一直見麵,以後就不能見麵了嗎?

  他在揣測她的心理活動,又因為自己的猜測有些愉悅,卻不能表露出來。


  “這幾天……”


  他麵無表情,大手一揮,裝作很豪情的樣子,“就當附贈吧。”


  後來他每每想起曾經的這個場景,心裏就泛起苦澀,不由苦笑著想:感情果然是因果循環,尤其在他身上,表演的如此對應,還如此戲劇。


  顧煙然見他這麽說,非常感激,“白先生,謝謝你……”


  服務員把午餐端上來,她拿起筷子,想到什麽,又看向他,“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白雁翎握著筷子,喝了口水,“你說。”


  這個問題,怎麽想都有點難以啟齒……


  可她又實在好奇,想來想去,覺得這問題是林思涵能問出來的,就捏緊了筷子,看著他說道:“白先生,我覺得你這兩天好像沒之前那麽討厭我了……我的感覺是、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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