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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格馬利翁和他的七個大臣(一)

  在很久很久、久到不知道有多久的以前,大概是在古希臘的時候吧,有一位非常非常厲害、厲害到不知道有多厲害的國王,可能得跟各個國家各個時代的偉人一樣厲害。這位特別厲害的國王啊,他叫……哎,對啦,他叫皮格馬利翁。


  你們真聰明,都知道搶答了,本人深感欣慰,希望大家能夠再接再厲,繼續將認真學習積極回答甚至是搶答的精神發揚光大。


  咱們這位厲害到牛批plus的國王啊,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所有的人都要聽從他的命令,他說什麽其他人就必須要做什麽,他讓軍隊往東,軍隊絕對不敢往西,他讓百姓上天,百姓就絕對不敢入地,他在國家的地位,無人能比。


  皮格馬利翁除了權利地位至高無上之外,他的智商也特別高。高到什麽程度呢?這樣說吧,就算你用全世界最難的證明題“a+b=b+a”來考他,他也能在五秒之內在大腦裏組織出詳細的證明過程,然後把步驟寫在紙上。


  雖然皮格馬利翁練的是草書,可是為了你能看得懂,他會將過程一筆一劃寫在紙上,生生把草書變成了楷書。


  看,皮格馬利翁是不是既聰明絕頂又善解人意啊?

  當然,除了聰明絕頂和善解人意之外,皮格馬利翁還追求完美,估計呀,他是處女座。


  因為他太追求完美了,所以他就找不見自己心儀的姑娘。


  以前年紀小的時候還好說,未成年禁止談婚論嫁,少年時期也不著急,可以慢慢等,慢慢找,可是啊,他等啊等,找啊找,都快要到而立之年了,卻仍然沒有發現令自己感到滿意的姑娘,於是,他的大臣們就開始發愁了。


  對,你沒有看錯,就是他的大臣們開始發愁了。


  國王身邊的大臣啊,一共有七位,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一表人才,他們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盡職盡責,悉心輔佐國王處理國家大事,他們是國王的左膀右臂,是國王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他們七個互相牽製、相輔相成,共同為國家更加美好的明天貢獻自己的力量,他們的名字應該為世人所知,他們的名字值得流傳千古,代代相傳。


  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他們七人有個掩人耳目的代號,分別是α、β、γ、δ、ε、ζ和η,在外出任務或者傳送密函的時候,他們往往會用到各自的代號,但在私下裏,他們則會使用自己真實的名姓。


  他們的真實姓名分別是Alpha、Beta、Gamma、Delta、Epsiloa和Eta,當然了,如果不知道怎麽讀的話,你們也可以喊他們阿爾法、貝塔、伽馬、德爾塔、艾普西隆、澤塔和伊塔。


  不過啊,大臣們既然是有著七竅玲瓏心的大臣,所以肯定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因此,為了不讓別人覺得他們的名字太難記,太拗口,他們就給自己起了個中文名字,分別是付強、閔竹、溫明、何勰、龔正正、程鑫和尤杉。


  怎麽樣?現在好記了吧?(`へ*)ノ


  這七位大臣啊,很愁很愁,愁得頭發是一根一根的往下掉,再過個幾十年的話肯定要變成“地中海”了。


  大臣們愁他們的國王身邊一直也沒個伴兒,愁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收到他們的國王撒來的一大把“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狗糧,愁他們的國王不知道哪輩子才能結婚,更愁他們的國王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們偉大英俊且完美的國王肯定要打光棍兒了。


  這怎麽能行呢?大臣們很焦慮,他們絕對不允許他們既帥又多金的“高富帥”國王是個光棍兒。


  絕對不允許。


  於是,大臣們挑了一個月黑風高的時候,一大幫子人浩浩蕩蕩的前往郊外的一座破廟,箕踞而坐,圍成一圈,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該如何做才能讓他們的國王免於打光棍兒的下場。


  付強率先提議:“聽說找不到對象的人最終會選擇相親,不如我們就舉辦一場大型相親晚會,讓老皮……呃,讓國王去轉悠轉悠,說不定就一下子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呢,轉角遇到愛的故事聽說沒有啊,絕對可以……”


  不等付強說完,閔竹就打斷道:“相親?那也太土了吧?都什麽時代了竟然還搞相親這一套,靠譜不靠譜啊?奧,就去隨便轉悠幾圈就能轉角遇到愛了?我怎麽那麽不信啊,別到時候愛情沒遇到,再遇著個女騙子,要是把咱國王給騙心又騙身了,我可跟你沒完。”


  見自己的提議被批評的一無是處,付強忍不住反駁了:“嘿呦我去,你個老頑固,相親怎麽不靠譜了,啊?相親怎麽不靠譜啦!咱倆不就是相親……呃,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啥,還是先解決國王的終身大事吧。隻是相親而已,就算是國王看中人家了,那不是也不直接結婚的嘛,最起碼也得處幾天看看吧。先處上幾天,到時候能結婚就結,不能結婚就拉倒,也沒什麽損失不是?咱國王應該沒那麽恨娶吧?應該不至於跟人家女方來一場閃婚吧?”


  閔竹嗬嗬道:“不至於?怎麽就不至於了?萬一咱國王寂寞久了就迫不及待想要成家了呢?他現在沒結婚隻是因為他沒遇見喜歡的,他要是見到喜歡的人,保準得拉著人家直接原地結婚,說不定還得立即命令人民政局直接走到他們麵前給他們發結婚證呢。你不要跟我說‘哎呀,我覺著不至於嘛’,奧,你覺著你覺著就是你覺著的覺著了?那不是還有萬一嗎?萬一咱國王一時頭腦發熱識人不清娶了個女騙子回來咋辦?”


  付強聞言,“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閔竹的鼻尖吵吵道:“我嗬嗬,你說我的方法不靠譜,好,那你說,你說個靠譜點的方法我聽聽,別隻知道張嘴叭叭別人的方法不好,有本事你說一個好的啊?啊?你說啊?你怎麽成啞巴了?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有能耐嗎?那你怎麽隻知道抨擊我卻提不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法?傻【嗶——】”


  閔竹:(⊙o⊙)……我想說,可是你的攻勢太猛,語速太快,就跟機關槍似的噠噠噠噠個不停,我、我插不上話。┭┮﹏┭┮(╥╯^╰╥)

  見兩人劍拔弩張,罵戰一觸即發,大臣溫明、何勰、龔正正、程鑫和尤杉紛紛起身勸架,呼啦啦一下子把付強給圍了個嚴嚴實實,然後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勸,生怕他發起火來再誤傷他們五個無辜之人,畢竟他可是練舉重的,這要是被閔竹給氣到敵友不分的地步,到時候不光用閔竹的腦袋搶地,萬一再把他們幾個給高高地舉起來然後狠狠地撞在地上的話,那他們幾個可是絕對絕對吃不消的。


  溫明:“邦了個邦,邦了個邦,邦了個邦了個邦了個邦。


  親愛的你快坐下,深呼吸好消消氣


  別人生氣你別氣,氣出病來誰代替。


  俺大哥也沒別意,就是說話有歧義,

  其實並未針對你,隻怕國王打光棍,


  隻怕國王打、光、棍!”


  何勰:+1

  伸手搭在付強肩膀上的龔正正:+1

  程鑫&尤杉:+1

  閔竹緊緊盯著龔正正放在付強肩膀上的小胖爪子,恨不得自己的目光變成煙頭,好給那隻不知好歹的胖爪子狠狠地燙上個大窟窿,待看到付強臉上的怒氣後,他心裏的小小不快瞬間消失了,隻是撅起了嘴,生硬的說道:“對、對不起,我不該抨擊你的提議。”


  見付強的臉色稍有緩和,閔竹心裏一喜,知道自己的道歉起了作用,於是決定乘勝追擊,再接再厲,嘴巴一張,又繼續誇道:“你的提議是最好最好的提議,全天下的提議都沒有你的提議好,你真厲害,簡直厲害到不能再厲害了,你的相親計劃非常完美,簡直完美到不能再完美了,一看就知道你是相過多次親的,有經驗啊……”


  “滾!”付強的臉色重新逼近“鍋底黑”,沒好氣的“賜”給了閔竹言簡意賅的“一字箴言”。


  (⊙_⊙)?閔竹莫名收到了一個“滾”,不知道自己哪裏又說錯了,隻得帶著滿腦袋的霧水閉上了嘴巴。


  七人重新圍坐成圈,這次誰也沒說話,都安安靜靜的坐著,仿佛成了七座雕像。


  小破廟裏一片沉默,隻有燃燒的柴火時不時的劈啪作響。


  沉默著,沉默著,終於,有人沉默不了了,鼓起勇氣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


  何勰悄悄握緊了拳頭,給自己加了個油打了個氣,在心裏對自己說了無數遍“你可以”,可是最終還是發出的聲音還是很微弱,一點兒都不可以:“要不……要不就在城門口貼張告示,將國王選妻的事情昭告天下,然後讓符合條件的家庭把女兒送來……”他越往後說聲音越小,越往後說聲音越小,小到最後直逼蚊子哼哼了,因為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提議並不好。


  還沒有相親好呢。


  他正後悔自己瞎提建議,忽然感受到旁邊有道不容忽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扭頭看去,見溫明在認真的看著自己,似乎在鼓勵他將自己的想法繼續說下去。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對方眼裏的自己,雖然小,卻是那麽的清晰,他頓時有了信心和勇氣,他想,就算是這個提議並不好,那它也有被說完的資格。


  想著,何勰朝著溫明開心的笑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這樣的話可以節省一些時間,先把不符合條件的女孩子篩選掉,到時候再讓國王自己從剩餘的各方麵都比較優秀的女孩子中精挑細選自己合眼緣的,這樣行、行嗎?”說到最後,像是完成了什麽大事似的,雖然已經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了,可他還是緊張的低下了頭。


  溫明見何勰說完之後就趕緊低下了頭,一副膽小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腦袋上呼嚕了一把,把他的頭發給呼嚕成雞窩以後,溫明笑著說道:“行倒是行,不過,萬一恰好被篩選掉的女孩子中有國王喜歡的呢?萬一國王喜歡的人並不是特別特別漂亮的呢?萬一國王喜歡的人並不是完美無缺的呢?”


  “啊?”何勰猛地抬起了頭,一臉迷惑,“還有不喜歡對方完美的人嗎?”


  溫明看著他那迷茫的眼神,就跟在森林裏玩的正歡快的小鹿忽然被塊大石頭給絆倒了似的,既迷惑又無辜,忍不住笑出了聲:“當然了,這有的人呐,就是不喜歡完美的人。”就是喜歡膽小到連話都說不利索的小傻瓜。


  見又有沉默的趨勢,龔正正立馬熱起了場子:“要不這樣吧,先按勰勰說的辦,咱們先擬一張告示,把硬性條件先列上,比如性別啦,身高啦,愛好啦,特長啦,等等,然後再按照小強強的提議辦個相親晚會,把這些符合條件的對象選個黃道吉日集中到一起,讓她們該吃吃該喝喝,到時候國王可以偽裝起來再進場,既可以以其他身份出其不意的打探人家的真實意圖,也可以試探一下人家是不是心地善良的女生,更可以通過她們的吃喝習慣推測出她們的性格,簡直是一舉多得啊……哎?你倆怎麽啦?”見閔竹和溫明像是踩了狗shi似的忽得一下就變了臉色,他忍不住發問了。


  “沒怎麽。”閔竹和溫明異口同聲的說道,隨後兩人相視一眼,心有靈犀般的住了嘴。


  閔竹默默收起了瞪起了眼珠子,心道,瞎叫什麽?應該喊付大人才對,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小強強”“小強強”的瞎叫,小心我揍你哈。


  溫明悄悄鬆開了握緊的拳頭,心想,什麽?勰勰?嘖嘖嘖,這倒是個親近的稱呼,不過以後歸我了,隻有我才可以喊,再讓我聽見你“勰勰”“勰勰”的瞎喊,我就把你腦袋跟擰燈泡似的擰下來。


  差點惹禍上身的龔正正對自己腦袋快要被擰下來的危險一無所知,此刻見大家都沒提出異議,再加上天色也不晚了,再過一會兒公雞也該哦哦打鳴了,於是他開心的宣布解散了。


  此令一出,眾人立作樹倒猢猻散狀,兩兩一組,迅速離開。


  “哎?這咋就剩我一人兒了?”龔正正眼見剛才還有一堆人來著,這忽得一下子就隻剩他自己孤孤單單一個人,頓時在破廟裏淩亂了。


  龔正正瞅瞅左前麵,隻見付強大步流星走在前麵,閔竹小跑著跟在後麵,還時不時地拉一拉付強的胳膊,卑躬屈膝的,似乎是在道歉,他頓時覺得自己不能加入他們。


  笑話,看樣子他們還在吵著呢,萬一他去了,到時候吵起來被誤傷到怎麽辦?太危險了,還是不加入“富強民主”小組了吧,就讓他們兩個人自己解決去吧。


  龔正正看看右前方,隻見溫明背著何勰……背著?這咋還背上了呢?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什麽事情了?這怎麽突然就背上了呢?

  嘶——,龔正正撓撓後腦勺,覺得自己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他思考如此複雜的問題。


  他想,肯定是何勰不小心崴腳了,沒有辦法走路,所以溫明才樂於助人地背他回去的。


  嗯,對,沒錯,肯定是這樣。


  呀,那我是不是應該也去發揚一下真摯的同事愛啊,不能光溫明自己一個人背啊,我也得去幫他分擔一下,否則這一路走下來的話,那他也太勞累了吧。


  不行不行,我不能隻做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無情看客,我得去搭把手。


  想著,龔正正就準備大步流星跟上去,不料剛邁出一步,就見溫明跟屁股上長了眼睛似的微微轉了一下身,待留給他一個讓他自己體會的眼神後,又轉了回去,然後背著何勰一步一步的走在回去的道路上。


  盡管溫明沒說話,但龔正正卻從那滿含脅迫意味的眼神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四個大字——不準跟來。


  好吧,他撅了撅嘴巴,都快要掛上一串鞭炮了,心道,不讓我跟,那我就不跟好啦,我可不是不會看眼色行事的傻瓜蛋子,既然你不想讓我打斷你的鍛煉,那我就不過去了。


  其實吧,如果你怕我背著他而讓你達不到減肥目的的話,那我也是可以隻跟不背的,你直說就好了啊,做什麽那麽凶的扔給我兩個眼神兒啊,嚇人,哼。


  他無奈望天,心道,天呐,“富強民主”小組我不敢去,“文明和諧”小組不讓我去,那我隻好去“誠信友善”小組碰碰運氣了,他們一定會歡迎我噠!


  想著,龔正正就望望正前方,隻見程鑫和尤杉肩並肩安安靜靜的走著,既沒有吵架,也沒有疊羅漢,非常適合他去做個“第三者”。


  見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組”,龔正正開心的咧開了大嘴,飛快地跑到前麵兩人中間,然後張開手臂一邊摟一個,生動形象的解釋了什麽叫做“左擁右抱”。


  他跟個去飄香院當大爺似的,一邊摟著兩位“商家”大搖大擺走起來,一邊優哉遊哉的想到,嘿,我就是C位最亮的仔,我就是……哎呀!


  他正瞎開心著,忽然懷裏的兩個人就沒了,還沒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隻覺得眼前一黑,背後一沉,接著就感覺到自己的前麵和後麵分別掛著個人。


  “哎呀!你們別跟串兒猴子似的掛在我身上行嗎?快下來。”身上的兩人不但沒有下來,反而故意的晃了晃,晃得他是頭暈眼花快要一腦袋戳地上,“哎哎哎,我的腰肌勞損了啊,快從我身上下去。”


  “不要。”聲音從前後兩麵同時傳來,就跟安了個立體半環繞式超級無敵擬人聲小喇叭似的,吵得他腦瓜子嗡嗡的。


  龔正正:“下來。”


  程鑫&尤杉人形掛件:“不要。”


  龔正正拖拉著程鑫和尤杉踉踉蹌蹌地走出了半裏地。


  龔正正:“下來。”


  程鑫&尤杉人形掛件:“不要。”


  程鑫和尤杉掛在龔正正的身上被搖搖晃晃拖出了半裏地。


  龔正正:“下……下來。”


  程鑫搖搖頭:“不要。”


  尤杉趴在龔正正的背上探著腦袋悄咪咪地對程鑫說道:“還不要嗎?再不要的話,估計他就累死啦。”


  “快要累死啦”的龔正正累的一句話都不想說,心道,哎喲喂,我謝謝您嘞,竟然還知道我快要累死了。既然這麽懂事的話,不如趕快從我身上下來啊。


  “好嘞。”程鑫應著,然後利利索索地離開了龔正正的懷抱。


  “喂,我說,人都下來了,你咋還趴我背上?”龔正正對著趴在他後背上還不下來的尤杉說道,語氣裏滿是無奈,“你都知道我快要累死了,那你應該是第一個下來的才對,這怎麽跟事實恰好相反呢?”


  “好嘞。”尤杉應著,然後幹幹脆脆地離開了龔正正的後背。


  “呼——”龔正正頓時感到身上一輕,剛要舒舒服服的伸個懶腰,結果剛動動手指起了個勢,下一秒一陣失重,天旋地轉之後,他就發現自己被程鑫和尤杉兩人抬了起來,就跟過年把豬抬進屠宰場似的,姿勢那叫一個難看。


  “走嘍!”兩人嗷嚎了一聲,隨後唱著歡快的歌兒,抬著死豬狀的龔正正開開心心的踏上了回宮的大道。


  “喂,你們幹什麽,我……”半拉屁股都露在外麵了,你們就不知道幫我遮擋一下嘛?


  嚶嚶嚶,我的一世英名啊,我的一身清白啊,全都毀在你們手裏啦。


  龔正正被顛簸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且見兩人油鹽不進的樣子,估計自己就算是喊破嗓子他們也聽不見,索性裝死,隻期待路上不要碰見熟人,否則他這張俊臉哦,可真是丟到南天門姥姥家了。


  ·

  話說付強、閔竹、溫明、何勰、龔正正、程鑫和尤杉這七位大臣回到宮殿後啊,就瞞著他們帥氣多金的光棍兒國王,悄麽聲兒的開始著手初擬告示的重任。


  告示擬定好後,又經過了複審、三審、四審、五審、六審和終審,終於使得每一位大臣都對告示挑不出一丁點兒的瑕疵。


  待擬好了完美的“佳人有約等你來”的告示後,七位大臣繼續強強聯合,緊鑼密鼓地做起了與相親晚會有關的準備。


  在皮格馬利翁醉心處理國家大事的時候,七位大臣都在悄悄進行著幫他們的國王擺脫光棍兒身份的一切準備……


  當國王皮格馬利翁發現情況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在相親晚會當晚了。


  國王一臉懵圈的被眾大臣簇擁著帶到大廳門前,看著麵前緊閉的紫檀楠木梨花雙拚鎏金紅漆大門,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更不知道大臣們為什麽專門挑他洗白白噴香香從澡堂子裏出來剛裹上浴巾還沒換上正裝的時候把他帶到這裏。


  對於他來說,一切都跟做夢似的,明明上一秒還在霧氣騰騰的鏡子麵前照啊照,下一秒就忽得出現了一群人,然後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給抬到了大門口,真是要多懵逼就有多懵逼。


  皮格馬利翁:o((⊙﹏⊙))o

  “你、你們想幹什麽?”國王警惕地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大臣們,覺得自己就像是誤入狼群的小羊羔,強作鎮定的問道,“難道你們還要篡位不成?”


  盡管心裏有些許的小害怕,不過礙於國王的身份,他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膽怯,絕對不能,否則要是傳到外人的耳朵裏的話,豈不是得笑掉他們的大板牙?

  他堂堂一國之王可丟不起這個臉。


  不光為了他自己,更是為了他的國家和子民。


  他的臉麵,不僅是他自己的臉麵,也代表著國家的臉麵;


  他的勇敢,不單是他自己的勇敢,還代表著國家的勇敢;


  他的尊嚴,不隻是他自己的尊嚴,更代表著國家的尊嚴。


  這,就是國王的品格;

  這,就是國王的氣場;

  這,就是國王的風範;

  這,就是國王所必須具有的臨危不亂的精神。


  七位大臣一聽,知道肯定是他們行動的太過唐突而把國王給嚇到了,於是趕緊正襟危“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打了個暗號,兩兩點頭確定了一下,然後一人一句說了起來。


  付強打頭陣,率先開了個頭:“哦,我親愛的威風凜凜、凜然正氣、氣宇軒昂、昂首挺胸、胸……呃,胸……”胸啥來著?

  知道付強卡殼了,閔竹暗暗評價了一句“啥也不是”,隨後趕緊接上:“胸懷大誌、誌向高遠、遠大抱負、負手而立、立於不敗之地、地位至高無上的國王啊,你實在是太會說笑了,我們怎麽會有謀權篡位這麽愚蠢的想法呢?”他一邊嘴皮子利利索索往外禿嚕早就組織好的語言,一邊在心裏暗戳戳地說付強是個大笨蛋。


  說完,閔竹就朝著溫明使了個眼色,示意接下來的話該輪到他說了。


  溫明回給了閔竹一個表示“收到”的眼神,隨後說出了自己的詞:“隻有您才能負得起國王的皇冠。”


  付強&閔竹&何勰&龔正正&程鑫&尤杉:“(⊙o⊙)……”啥?這就結束了?就這麽幾個字?


  閔竹看到付強一臉鄙視的樣子,不禁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心道,你竟然還敢對人家表示鄙視?你倆彼此彼此,誰也笑話不著誰。


  何勰、龔正正和程鑫三人齊刷刷的送給了溫明一個嫌棄的眼神,鄙視完他的短小之後,他們三人輪流說完了自己的台詞。


  握了握拳頭的何勰:“隻有、隻有您才能配得上國王的稱號。”


  跺了跺大腳的龔正正:“隻有您才能擔得起國王的重任。”


  扭了扭腰杆的程鑫:“隻有您才能獲得全國子民的愛戴與擁護。”


  付強&閔竹&尤杉:“……”啥也不是。


  溫明:“………………”he——tui,你們說的也沒比我的長到哪裏去,竟然還好意思鄙視我,表臉,哼!

  見同事們的表現不盡人意,尤杉用意念對其他大臣說道:哼,關鍵時刻還得看我的,你看看你們說的是些啥,啊?說的是些啥!說了半天沒有一句說到點子上,沒有一句說到國王的心坎裏,嘖嘖嘖,接下來就看我的吧。


  站的跟棵直溜小樹似的尤杉立正、稍息、立正、敬禮、禮畢後,用最大的聲音吼道:“您就是我們心中最最聰明、最最帥氣、最最厲害、最最稱職、最最負責的國王,您就是天底下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國王!!”


  除國王和尤杉本人之外的一幹人等:“w(Д)w”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哦,你也沒比我們牛批到哪裏去哦。


  但是,不管說得好不好,不管句子有沒有文采,至少氣勢和態度得擺出來,於是大家用意念一合計,決定最後給國王來句氣勢恢宏氣吞山河驚天動地震耳欲聾的總結。


  眾人相視一呲牙,然後麵向國王,齊聲喊道:“我們擁護您,尊重您,愛戴您,直到永遠!!”


  “嘎巴”一聲,紫檀楠木梨花雙拚鎏金紅漆大門被震裂了,國王還沒從大臣們慷慨激昂的“表白”中回過神來,就看見了大門上出現了一個大窟窿。


  透過窟窿,他看到了裏麵的景象,登時瞪大了眼睛,驚得下巴頦兒差點掉到鞋麵上。


  美女如雲,環肥燕瘦,燈紅酒綠,歌舞升平,醉生夢死,夜夜笙歌,一陣靡靡之音從門板上的大窟窿傳出來,傳進國王的耳朵裏,刺激的他血壓“噌”的一下差點升至爆表。


  頹靡,實在是太頹靡了;奢侈,實在是太奢侈了;浪費,實在是太浪費了。


  國王憤憤地想著,由於太過氣憤,他直接從門上的大窟窿鑽了過去,急匆匆的想要找負責人問罪。


  國王在大廳裏轉來轉去,逮到一個人就問人家知不知道誰是活動的負責人,逮到一個人就問人家知不知道誰是活動的負責人,連跟在自己身後多次想要與自己說話的大臣都顧不上搭理,問來問去,問去問來,邊轉邊問,邊問邊轉……終於,在問到第不知道多少個人麵前時,總算收到一句“知道”,國王大喜,趕緊繼續問道:“是誰?”


  “陛下,請您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那人規規矩矩作了個揖,留下一句玄之又玄的話,不等國王再次發問,便像一陣風似的晃晃悠悠飄走了。


  (ω)!納尼?國王滿心疑惑的回首看去,入眼便是七個大腦袋瓜子湊過來,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笑得一臉心虛的大臣,又回想了一下剛才那位仙家留下的箴言,琢磨了半天,終於找到了答案。


  好啊,原來我尋尋覓覓,兜兜轉轉,“罪魁禍首”就在我身邊呐。


  想著,國王便一臉嚴肅的“問責”了:“說吧,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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