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貓·默覺醒,吃醋·燃仍在線
剛冒出這個想法,林默就在心裏給了自己一板磚,暗歎,mua的,這腦回路是越來越詭異、越來越跑偏了。
他在心裏把自己的虛擬小人按在地上摩擦摩擦,然後嘰哩桄榔就是哢哢一頓捶。
正捶的起勁、捶的出神,也就沒看見走在前麵的蘇燃突然轉過身來,於是反應不及,徑直撞了上去,下巴剛好磕在蘇燃的鼻子上。
溫熱的呼吸灑在林默的脖頸處,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像是被一片羽毛輕輕掃過,所過之處泛起陣陣酥癢,林默不禁抬手摸了摸脖子,腦子裏一片空白,被按在地上捶的起不來的小人也頓時逃之夭夭溜之大吉了。
蘇燃揉了揉被撞的酸疼的鼻子,眼睛頓時泛起了生理性的淚花,在路燈的照耀下更顯水光。
他仰臉盯著麵前正在裝癡呆的林默,炸毛般的說道:“你想什麽呢?走路也不看道?”
怎麽?剛交了女朋友就滿腦子都是人家的倩影了,啊?
腦子裏光有美色,連交通安全都不顧了?
幸虧你撞的是我,如果前麵有口井,你是不是也要閉著眼睛跳進去?
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_`鄙視你。
見林默還在繼續扮演老年癡呆,手還在脖子上跟搓澡似的搓來搓去,蘇燃隻覺得鼻子好像更疼了:“你下巴是石頭做的嗎?那麽硬?把我鼻子都撞塌了。”
林默回過神來,低頭一看,見蘇燃鼻尖紅紅的,正用泛著淚光的眼睛瞪著自己,一看就是很疼的樣子,於是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看你鼻子好看才想撞它的,我走神了……”
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你會忽然轉過身來,你這突然一轉身,轉的我是猝不及防,一不留神,追尾了。
誒?話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為啥你哭了,我卻沒哭?
難不成是我皮糙肉厚?
是我不配嬌貴嗎?
“我知道。”蘇燃看了他一眼後,轉過身去沒好氣的說道,“你腦子裏裝的全都是你女朋友,不走神才怪。”
“……蛤?”林默懵了,“女朋友?什麽女朋友?誰的女朋友?”
蘇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可是又收不回,隻能幹巴巴的敷衍道:“沒什麽。”
不等林默說話,他就快步向前走去,又急又氣,惱羞成怒。
蘇燃,你管什麽閑事?這是你該管的嗎?
他有沒有女朋友跟你有什麽關係,啊?你有什麽好生氣的?
你又憑什麽生氣?
他那麽好的人,你就算是跟他做朋友也夠幸運的了,又怎麽能對他亂發脾氣呢?
不是都已經決定隻偷偷的喜歡他,不會讓他看出來的嗎?
那你現在的反應這麽大,他又不是瞎,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不對勁?
怎麽?難不成你還想獨占他,讓他隻對你一個人好不成?
你做夢呢吧。
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你怎麽能有這樣荒唐可笑的想法呢?
你配嗎?
你好好想想,你配嗎?
蘇燃,你這到底是怎麽了,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林默可沒讓蘇燃的三個字給糊弄過去,他三步兩步追上去跟蘇燃並排走著:“什麽女朋友啊?”
見蘇燃不理他,林默便一會兒跑到蘇燃左邊,一會兒又蹦到蘇燃右邊,一會兒又麵對著蘇燃倒退著走路,也不怕摔個狗吃屎,嘴裏是一刻也不閑著,像個3D立體環繞複讀機似的在蘇燃周圍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道:“什麽女朋友?我好糊塗啊。”
蘇燃見林默像個兔子似的蹦來蹦去,移形換影,被他逗得笑了起來,忍不住出聲提醒他:“好好看路,別再跟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林默轉來轉去,轉來轉去,在蘇燃的周圍玩了一通“丟手絹”,見他終於不再想把嘴巴上掛醬油瓶了,心下一鬆,像是完成了什麽偉大任務似的舒了口氣,然後搖頭晃腦跟哄小孩兒似的問道:“你剛才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嘛,我很好奇誒,你就跟我說說唄,好不好?嗯”
一聲“嗯”在靜謐的夜裏響起,雖然聲音並不大,但蘇燃聽得真真切切,就像是南國的風,極其溫柔,柔的蘇燃內心忽的一顫,就像是有一道微弱的電流流過心房,酥酥·麻麻。
突如其來的感受令蘇燃有些詫異,有些害怕,又有些……難過。
好難過啊,真的好難過,。
想也想不明白,說也說不出來,就像是想要唱歌的人卻忽然失聲了一般,憋的慌。
明明知道這種感覺是奇怪的,是錯誤的,是不應該產生的,卻無藥可醫,無計可施。
控製不了,便隻得任其發展。
待感情的種子埋了土,發了芽,出了苗,成了一望無際的枯草版遼闊無比大草原,隻需要一個小小的火星子,便可以以燎原之勢燒到天上去,勢不可擋。
隻等待一場積累,一個時機,而已。
林默見蘇燃仍然不說話,想了想後,試探的問道:“你是說呂蓓依是我……女朋友?”
盡管蘇燃依舊閉口不言,但林默知道他這是默認了,似乎沒有想到蘇燃竟然會這麽想,林默不敢置信的又重複了一遍:“你說呂蓓依是我女朋友?!!”
唉,人類的本質是複讀機呐。
蘇燃讓林默這個“複讀機”給吵的心有點悶悶的,於是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不用重複宣告了,我不聾。”
是你女朋友就是你女朋友唄,這咋還說了一遍又一遍呢?
看不出來我不想談這個話題嗎?
確實,你看不出來,你如果看出來的話就不會在那兒一遍又一遍的說說說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來給我找不痛快的。
故意是假的,但不痛快是真的。
林默:“……她不是我女朋友。”
呃,我也沒說啥呀,咋感覺他更加暴躁了呢?
是我的錯覺嗎?
媽耶,這夜深人靜黑燈瞎火的,他把我給哢嚓了咋辦?
媽媽,我好害怕呀!
蘇燃腳步不停,語氣裏滿是不相信:“哦?是嗎?”
人那麽漂亮的一個女生都放下麵子倒追你,還給你做又香又軟又好吃的愛心蛋糕,你能不答應人家?
人女生各方麵都很優秀,你答應了,也是你賺了大便宜。
所以,有這麽個大便宜在眼巴巴的等著你,你能不動心?你能不去賺?
“是,當然是了,我對路燈發誓。”見蘇燃態度似乎有所緩和,林默想了想,覺得蘇燃應該會對他走之後的事情有所好奇,給他講講呂蓓依說了什麽,他肯定感興趣。
於是,林默就像拿著小魚幹逗貓似的用他自己的“天外情緣”來“哄”蘇燃了:“哎,你想不想聽一聽你走了之後我跟呂蓓依之間發生的故事呀?”
蘇燃飛快的回答:“不想聽。”
林默笑了聲:“是嗎?”哼,口是心非,明明想知道,卻偏偏裝作一副不感興趣的傲嬌樣子。
你的興趣都在臉上寫著呢,我可是看的很清楚。
你連想都沒想就直接秒答“不想聽”,誰信呐。
反正我不信。
嗬,嘴上說不想聽,心裏可是想聽的很,就連臉上也掛著“我想聽”三個大字——額頭上一個,兩頰各一個。
想聽就聽唄,我又不是不給你講。
真是個別扭的小孩兒。
想著,林默就又繼續“引·誘”了一番:“真的不想聽嗎?”就像是一個人,手裏拎著條小魚幹,蹲在貓窩前,一邊晃動手裏的小魚幹,一邊悄咪咪的問道:“真的不想吃嗎?”
林默猜的沒錯,蘇燃的確是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麽,不過更想知道的是林默說了什麽。
蘇燃從走出校門口便開始胡思亂想個不停,腦子是一刻都沒有閑下來過,直到林默在垃圾桶旁見到他的時候,他心裏還是有著莫名其妙的不安。
雖然他當初離開的時候很幹脆,轉身就走,甚至都沒聽林默做出回應,像是對他們的談話內容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但是,實際上,盡管蘇燃走在回家的途中,可他的心卻在學校裏談情說愛的那兩個人身上。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在一個人身上。
蘇燃在長長的街道上邊走邊想。
他們會說些什麽呢?
女生跟他表白了嗎?
那他……答應了嗎?
東西收下了嗎?
接下來他們會去哪裏玩呢?
他們會去玩什麽呢?應該會先膩在一起逛來逛去吧。
那以後,他是不是就要每天跟女生約會,然後送她回家呢?
是不是……我又要變成獨自一個人了呢?
蘇燃的腦子裏一團亂,各種想法層出不窮,無法控製。
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神經病似的想三想四,總是冒出一堆奇怪的念頭。
不得不承認,蘇燃內心深處其實是不希望林默答應的。
沒有為什麽,反正就是不想。
可是,他又覺得自己有這種想法是不對的,便在心裏唾棄自己。
林默願意跟誰交往就跟誰交往,他願意答應誰就答應誰,他願意送誰回家就送誰回家,這些都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有什麽資格去管?
你又憑什麽希望林默不答應別人的表白?
你不覺得你有這種想法是很奇怪的嗎?你不覺得這不對嗎?
我知道,我知道這很奇怪,我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
真的,我控製不住。
我不想他身邊有“女朋友”這種生物,我不喜歡。
在我心裏,他就像是一束光,能夠讓我汲取到一絲溫暖,關心我,照顧我,逗我開心,他是除了我媽之外第一個對我好的人。
說我沒見過世麵也好,說我孤陋寡聞也罷,說我自作多情也行,我就是覺得他對我很好。
之前從來沒有人這樣對過我,他們要麽疏遠我,要麽欺負我,要麽辱罵我,從來沒有外人向他那樣對待我。
從來沒有。
所以,他不能有女朋友。
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話,那我又會過回從前那般死氣沉沉的生活。
無趣,也無味。
我貪戀他對我的好,希望他能一直對我這樣好。
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不配,如果他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他肯定會厭惡我,並且頭也不回的走掉。
我知道我不配,跟他多待一天,便是對他多一天的汙辱。
可是我好像做不到遠離他了,哪怕知道未來某一天我會以更加難堪的姿態離開他,我也不想現在就保持距離。
無法有更近的關係,卻也做不到遠離,那就保持現狀吧。
隻做一起上學回家偶爾一起吃飯學習的好同學吧,這樣的話,但他知道我的秘密的時候,也不至於太惡心了,對不對?
蘇燃的眉眼中滿是悲傷,獨自走在街道上,舒緩的小風吹在身上,卻覺得有點冷。
唉,估計以後又是獨自一個人了。
也沒什麽好難過的。
怎麽?不過是短短二十幾天的陪伴,就讓你變得忍受不了孤獨了嗎?
笑話,都已經孤獨好幾年了,早就習慣了。
一個人多好啊,輕鬆自在沒人煩,以後再也不用忍受林默在耳邊聒噪不停了,終於可以享受安靜的生活啦!
應該開心。
應該開心的。
可是,為什麽笑不出來呢?
蘇燃想要用手扯起嘴角,擺出一副笑的樣子,可是一摸臉,沾了一手的水。
是下雨了嗎?
幸好我先走一步,否則非得淋成落湯雞不可,你就跟你的小女朋友困在學校裏出不來吧。
哼,讓你不跟我一起走,讓你見色忘我,淋死你吧。
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