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伴了,也有蘇燃的份
林默腦袋裏首先蹦出來的就是“蘇燃”兩個字,他下意識的想拉著蘇燃跟他一起接受明天尷尬的洗禮,但是轉眼一想,又覺得沒有什麽正當理由,不太好意思,不,也不算是不太好意思,確切而嚴謹的說應該是不能理直氣壯的麻煩蘇燃跟他走一走,便暫時放棄了這個選擇。
然後,林默就開始數啦數啦還有沒有其他人可以被自己坑走……呃,不對,應該是還有沒有其他人可以擔此重任。
找薛瑋?
不行不行,上次讓薛瑋替我去陪女生買書,結果把人陪的不理我了,而且回來後他還對我說再也不替我幹這種“陪吃陪聊陪買書”的“三·陪”服務了。
所以啊,雖然這次是和我一起陪……啊呸,雖然這次是和我一起結伴前往,但是估計也是請不動的。
(薛瑋瞪大了牛眼反駁道:誰說不願意“三·陪”了,啊?我有說過我不願意幹“三·陪”服務這種話嗎?呃,不,我的意思不是我想幹這種服務,不要誤會哈,我不是那種人。我的意思是,我當初根本就不是這樣說的,我隻說過你遲鈍,其他的我可是一概沒提。你可不要為了滿足一己私欲就汙蔑我哈,我可不是軟趴趴就任你欺負的,你如果再敢胡說八道的話,小心我把你的頭給打歪掉,小心我一耙耙死你。哼!鼻孔朝天.JPG)
那,找於偉文?
哎呀,更不行,如果讓於偉文那小/逼崽子知道的話,指不定又得腦補出怎樣的一場感人肺腑的愛恨情仇狗血八點檔的虐戀大戲呢。所以還是算了吧,不找他了,我可不想這次成了化為彩蝶翩翩起舞的故事主角。
上次汙蔑我“斷袖”的事就夠我喝一壺的了,這次絕對得把這根攪那啥子棍給排除在外,不得近身。
(偉文亂入,張開了河馬嘴開始反駁:he——tui,臭男人,我信了你個糟老頭子的鬼哦,你肯定內心已有人選才不帶我的。嚶嚶嚶,渣男,看我一記壯漢拳錘死你。雖然吧,你說的四舍五入也算是事實,但是,我嚴重懷疑你巴不得以此為借口好不讓我跟你一同迎接風雨,不帶我去見見世麵,並且我有證據。不要問我從哪兒知道的,問就是從上麵薛瑋那旮旯看明白的。)
誒?還有祁偉那個閑人呢。
要不然,就找祁偉吧。
不行不行也不行,他……咦?他為啥不行來著?
林默哽了一下,他鬼使神差的否定了祁偉,卻沒想出個原因。
呃,不為啥,反正就是不行。
(祁偉無語:“……”行行行,您老是組織者和發起人,您願意帶誰去就帶誰去,我哪敢反對呀。你說俺不行,那俺就不行,全都是你說了算,好吧?反正你都已經有想要帶走的人兒了,那俺就不跟著湊這個熱鬧好了。嘖嘖嘖嘖嘖不停.JPG)
想了一圈兒,想到最後,林默還是把主意打到了蘇燃身上。
啊,我想到了,就得拉著蘇燃一起,這次我可是有正當理由的。
我有啦!!!
我可以理直氣壯啦!!!
首先,我放學都是跟蘇燃一起回家的,剛好做個伴兒,那我正好可以緊緊跟著他,纏著他,讓呂蓓佳沒有見我落單的機會,這樣我就不用跟呂蓓佳單獨麵對麵尷尬無話言了。
妥妥滴。
她就算是等,也是隻有兩個選擇。
要麽等不到我,要麽就等到我跟蘇燃兩個人,反正是絕對沒有跟我單獨見麵的機會。
對,就找蘇燃,明天就跟他商量一下,先通個氣兒,免得半路把我丟下自己逃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說起來這“小桃花”被招來也有他的份兒呢。
要不是那天上午他眼尖看到了,要不是那天上午他暗示我去當個救美的英雄,我也就不會甩著衣服上人家女生麵前瀟灑一拴,如果我沒把衣服拴人腰間,那她也不會認識我,她如果不認識我的話,也就不會想要……那啥我,我也就不需要躺在這兒為即將到來的明天下午而膽戰心驚、惴惴不安了。
所以,這一切的引發者就是蘇燃。
這朵“小桃花”也是蘇燃招來的,不能由我一人承擔。
所以啊,就憑這完美無缺的理由,我不找他找誰,啊?
我不找他還能找誰!
我得拉著他一起……
我得讓他跟我一起腳趾摳地板……
我得讓他跟我……嗯……一起尷尬……( ̄o ̄) . z Z
想著,林默的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慢慢陷入了黑甜的夢鄉,一夜好眠。
(呂蓓依進不去林默的夢,急的咬牙切齒直跺腳:狗男人,別給我瞎改名,我不叫呂蓓佳,我就呂蓓依,呂、蓓、依,懂嗎?
再不懂的話,我就跟你透露一下我偉大的身份。
我就是本書中非常重要的女性角色之一,在所有女青少年中排位第一,而且還是除主角之外最重要的配角,跟女主的戲份同等重要,如果有女主,必定就是我。
所以,我就是本書中的重要女性配角第一號,簡稱“女配一”,諧音“呂蓓依”,這下能清楚明白的記得我的名字了吧?
再記不住的話,我就變身咬你了哈,我的腦袋可不是麵糊澆的。)
林默可不記得呂蓓依不叫呂蓓佳而叫呂蓓依,他唯一記得的便是十幾個小時後,他將要麵見一位不是女妖精勝似女妖精的“女妖精”了。
一覺醒來,便直接將林默傳送到了令他有一點點小驚恐的第二天。
課上還好,忙著聽課記筆記,再加上時不時的重難點纏身,便沒有心思去激動。
一到了下課,他便激動得坐立不安,生怕呂蓓依突然從後門伸出腦袋來叫他,越怕就越往後門瞅,越怕就越往後門瞅,就跟自虐似的,停都停不下來。
蘇燃見林默的腦袋像電風扇似的,一會兒往後門轉一轉,一會兒往後門轉一轉,就跟個設定旋轉九十度的機器一樣,也不怕把脖子給轉抽了,便好奇地問道:“怎麽啦?後門有什麽寶貝?”說著也往後門看了一眼,沒見有啥稀奇的。
於偉文恰好從後門進來,一眼就看見了林默和蘇燃兩人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先是一臉懵逼,被他們盯得莫名其妙,然後忽的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趕緊低頭看去,見不是穿的牛仔褲,頓時放下了半顆心。
還好還好,沒穿牛仔褲,我還以為剛才上完廁所之後拉鏈沒拉露出蛋蛋了呢,嚇死我了。
誒?既然不是拉鏈的問題,那會不會是……
想著,於偉文就岔了岔腿,低頭細細檢查一番。
奇怪,前麵也沒有濕濕的痕跡,很正常的下半身,為什麽他們兩人都盯著我看呢?
等於偉文抬起頭來的時候,林默和蘇燃早就轉過頭去各幹各的事情了。
嘿,這倆人,平白無故嚇我一跳,不行,我非得問個清楚不可。
想著,他就走到林默麵前“興師問罪”了:“默哥默哥,你們倆剛才在看啥呀,跟我說說唄,我也想看看。”
林默:“……”看啥看。看你低著頭?看你岔開腿?看你扒褲·襠?看你猥瑣又傲嬌?
其實於偉文的動作並沒有那麽……明顯,他隻是稍稍一低頭,稍稍掃了一眼自己的那啥地方而已,真的不像林默想的那樣幾乎要把腦袋塞進褲·襠裏不可。
但是,林默想的也並不是全錯,他隻是把於偉文接下來可能發生的行為和動作給腦補齊全了而已。
雖然你此時沒扒,但不代表你下一秒不扒。
見林默沒說話,於偉文坐在座位上,胳膊肘撐著桌麵,身體往前傾了傾,悄咪咪的問道:“不會是我的儀容儀表哪裏出現問題了吧?”
林默這才明白於偉文為什麽忽然就開始扒那啥。
他肯定是一進門,以為我在看他,便覺得是自己的下半身出了問題,這才開始低頭扒拉的。
怪不得,原來如此,一切都說得通了。
想到於偉文的傻b動作,林默忍不住笑了,笑完了才說道:“不是,你沒問題,全身整潔,一表人渣的,我剛才沒看你,我……”一順嘴,他就把剛才對蘇燃說的原因又說了一遍,“……我昨晚睡覺的時候脖子扭了,活動活動好的快。”
於偉文一聽,頓時笑成了一朵喇叭花兒,心有餘悸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出大醜了呢,嚇死了,嚇死了。”
打發走於偉文後,林默瞅了瞅蘇燃正在認真記筆記的側顏,把身子往他那邊一歪,頭一伸,剛一張嘴,又縮了回去,再伸,再縮,來來回回好幾遍,就跟著伸縮自如的大鱉似的,身下的凳子隨著伸頭縮頭的動作搖來搖去,像個不倒翁,又像騎木馬,“嘎嗒嘎嗒”唱起了《板凳之歌》。
蘇燃扭頭一看,見林默一臉欲說還休的樣子,於是饒有興趣的問道:“嗯?怎麽了?你要跟我說什麽?”
林默倏地停止了搖擺搖擺,視線落在蘇燃麵前記的工工整整的筆記本上,一邊暗道真好看,一邊做出一臉為難的樣子說道:“你,你今天下午放學後有時間嗎?有同學要在外麵等我,我害怕,我緊張,我需要有個人跟我一起,給我勇氣和力量,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就跟我一起吧。不會耽誤很長時間的,結束了我們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四個字讓蘇燃的心幾不可察的顫了顫,時間極短,轉瞬即逝,還沒等抓住苗頭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被林默的話逗得人俊不禁:“行,我跟你一起。不過你要見什麽人啊,竟然還會害怕?還會緊張?”
林默來了一招蒼蠅搓手:“對呀,有女同學要找我,我當然緊張了。”
蘇燃聽到“女同學”三個字,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很快便恢複正常,但是語氣卻不似之前那般輕鬆了。
“女同學找你,我去不太好吧,會打、擾、你、倆、的。”最後幾個字隱隱約約帶有咬牙切齒的意味,隨即蘇燃就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兒反應過度了。
不過林默沒聽出來,他還以為蘇燃不想去是真的害怕打擾自己跟呂蓓依那勞什子的“二人世界”呢,便趕緊叭一叭磨一磨:“不會的,怎麽會打擾呢?跟我一起唄,不會很久的,不會打擾的。去吧去吧,啊?去吧,去吧。”
林默覺得蘇燃如果再不去的話,他就要抑製不住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蘇燃的腿磨磨蹭蹭賣個慘的“洪荒之力”了,到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不信蘇燃不答應。
不過,林默夜隻是暗戳戳的想想而已,他知道自己不會這樣做,也不能這樣做。
蘇燃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一聽到林默要去見女同學時就覺得心裏堵得慌,悶悶的,難受,像是自己最喜歡的一本書被別人借走並且可能不還回來了似的,但是又不太像。
蘇燃說不清那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難過?害怕?擔心?又或者是……嫉妒?
好像都是,但好像又都不是。
他唯一清楚的是,他並不想跟林默一起去了。
一點兒也不想。
不是怕打擾他們,而是不想看到他們。
最主要的是,不想看到那個女生。
如果見了麵,他們會說些什麽?又會做些什麽呢?會不會成為男女朋友?會不會以後成天黏在一起?會不會……
蘇燃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非常不對,可是他控製不住。
他看了正在自己麵前做可憐巴巴狀的林默一眼,說道:“不行,我不能去做電燈泡。”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倒顯得像隻被搶了小魚幹的貓,凶巴巴的抬起爪子要撓人。
林默也覺得如果自己再繼續求下去的話,蘇燃非得一巴掌呼自己臉上不可。
不過,隨即林默便想到,呼就呼吧,我臉皮厚,不怕呼,一巴掌換一個人,倒也值了。
但是吧,雖然我想讓他跟我一起,不過也不能硬來,還得智取。
林默眯起了眼睛,用手捋了捋並不存在的代表智慧的花白胡須,心道,我想想哈,該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