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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開學了,還沒玩夠呢

  “林默,你去哪兒了,怎麽這麽久才回來”穿紅T戴黑發帶的男生一邊開瓶一邊問道。


  “就是,黃花菜都要涼了。今晚不把你灌醉,哥哥我就跟你姓。”另一位男生說完後,驚奇地喊,“我會寫rap了,聽好了聽好了啊。”


  男生微微躬身,雙手作揖,向林默行了個抱手禮,緩緩說道:“賢弟,值此壽宴,為兄特贈佳作一首,以表吾心。”接著雙手有規律的打著節拍,嘴裏唱著新胡編亂造的詞兒,“呦呦嘿,呦呦,嘿,你個小子真是慢,不知去幹什麽了 ,我們兄弟等著急,黃花菜它都要涼,今晚不把你灌醉,哥哥我就跟你姓,嘿,跟!你!姓!”


  聽著周圍的起哄聲,男生又作了一揖,以文人大才子的姿態和語氣說道:“在下表演完畢 ,獻醜了哈,嘿嘿,獻醜了。”說完,頭上就挨了一下,男生“哎呦”一聲揉著腦袋,如泣如訴,“你的筷子下,可能有一位未來的李白,罪過,罪過啊。”


  “你這個戲精,一天不演就難受。”


  “ 我們把蛋糕扣他頭上,讓他再來獻一個超級大醜吧。”


  不知誰喊了一句,其他人紛紛作勢向蛋糕奔去,男生見狀嚎叫一聲,衝到林默麵前抱住雙腿就喊爸爸,“林爸爸,您老人家可要救救幹兒子我啊,他們這群惡霸要欺男霸我,您可不能讓他們得逞啊。”


  “林默,這小子意圖不軌,破壞了你的壽宴,看我們怎麽教訓他。”說著,一群人就拉開了男生抱大腿的手,將他拖到了一邊,然後群起而攻之,嘻嘻哈哈,亂作一團。


  趁其他人群魔亂舞之際,林默隔著窗戶看向了少年所在的方向。


  他竟然還站在那裏,不會真出什麽事吧 !

  落日,餘暉,海浪,波光,鱗鱗,襯著少年單薄的身形,外加遠處飛翔的幾隻海鷗,構成了一幅畫,一幅讓林默感到雖美但散發孤獨之感的畫。


  就在林默想要出去看看的時候,那少年動了,他攏了攏被風吹起的衣襟,甩了甩頭發,走到岸邊穿上自己的鞋子,然後離開了。


  “嗨,你在看什麽呢。”林默正看得出神,冷不丁地被拍了一下肩膀,嚇了一跳,先怔愣了幾秒,隨即說道,“沒看什麽。”


  “真得我咋見你老走神兒不會是見到漂亮小姐姐了吧”說著,男生就把頭伸出窗外,“我

  都伸成長預鹿了,也沒看到。哪兒呢“


  “傻子,我都說了沒有漂亮小姐姐。”不過,漂亮小哥哥倒是有一個。


  “沒有就沒有吧。快走,吃飯去。”說著就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強行哥倆好的把林默攬到了“會場”。


  “來來來,默哥來了,滿上滿上。拚酒的呢?還不趕緊來一比高下,一決雌雄”


  沒過多久,拚酒的就已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把酒吐”了,被拚的卻仍然跟吃了薄荷糖似的,天靈蓋都直通風,清醒的不得了。


  醉鬼嘟哪嚷囔:“認輸了,在下認輸了,您是雄的,我是雌的,我是——嘔。”


  隻聽“嘩”的一聲,在一旁攙扶他的人嚇得竄得老高,心有餘悸的咧咧道:“你敢吐我身上我打死你,連啤的都喝不了,就你那酒量還逞強,真是啥也不是。”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 ,都該回去了,我先把這大傻子送回家,估計得挨他爸媽一頓敲,你們回

  去路上也注意安全啊。”說完,差點被殃及到的“池魚”就拖著已醉的大傻子踏上了回家的“不歸路”。


  林默向同伴們告別後也回家了。路並不遠,步行的話很快就到了。漫步在月光下,林默又想起了下午在海邊見到的那個少年。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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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陽一中在經過一個暑假的寂寞冷清後,終於在開學這天迎來了它的莘莘學子。仿佛為了慶祝培養未來偉大人物的神聖殿堂終於有了人氣不再孤單,連老天都為阿華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淅淅瀝瀝的雨水洗去了暮夏的悶熱,氣溫舒適宜人,樹葉被雨水洗得綠得亮眼,像是薄荷味的小清新,空氣也變得非常新鮮,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按道理來講應該是這樣的。


  但華莘學子是不喜悅的,是沒有感到心曠神怡的。


  “真是奇了怪了,每逢開學必下雨,是被詛咒了嘛,路都不好走,我還腳滑掉溝裏去了,那麽多人都看見了,真是丟死個人類了。”


  “ 我還沒在家裏玩夠呢,還有一堆小說等我‘臨幸’呢。”


  “我也是,你看我的鞋子都濕成什麽鬼樣子了。我的白襪子估計再也恢複不了它純潔如初的模樣了。”學子們傾訴著自己的不滿,怨聲載道。


  “這雨下得也挺應景嘛。快快快,默哥,拿出你語文‘學霸’的姿態對這場無情雨來一段風馬牛不相及的吹捧,來個驢唇不對我嘴的分析讓我們開開眼”。


  想起林默的語文閱讀分析題,那是隻能用一個“驢唇不對你嘴”來形容了,跑題直接跑到南天門,一去不複返呐!

  見林默沒有要理自己的意思,祁偉繼續bb:“依我看啊,這場雨之所以選在今天降臨人間,是要烘托渲染悲涼氣氛,昭示了主人公們的悲慘命運。你想想,雨聲滴答,寒風蕭瑟,這不就是烘托了我們即將被關進‘監獄’的悲涼氣氛和悲慘命運嗎從今以後,我們就要像那籠中的鳥兒、待宰的羔羊,而自由再也不是我們伸手就可以觸及到的了……”說完偏頭看著林歌,打趣道,“默哥,是這樣說的吧。嘿嘿,想當年,您老的閱讀答案可是傳遍了高一整個級部,那可真是一夜之間名聲大噪聲名鵲起啊。”


  聽到祁偉的一通胡咧咧,林默不輕不重地送給他一記拳頭作為“獎勵”,“你小子再臭貧,我就把你頭給打破掉。”


  “哼,笑話,我的頭可不是麵因捏的,你以為是你想打破掉就能打破掉的嗎我可不怕你。”


  話雖這樣說著,但祁偉還是跑到林默的另一側,使他和林默兩人之間隔著薛瑋這麽一個大活人才覺得有安全感,要是被“偷襲”的話也能及時發現,然後趕緊逃跑。


  “看我不把你頭給擰下來。”說完,林默就伸出胳膊去抓“口嗨分子”,祁偉“嗷”的一聲就跟個竄天猴似的往前竄,跑得太急,一不小心就撞到一個人,連帶自己也踉蹌了幾步。


  “對不起對不起啊。”祁偉瞬間變成了>人<的樣子,趕緊給被撞的學生道歉。


  小小的插曲引得林默看向“案發現場”,那似曾相識的背影使得林默瞳孔一縮。


  難道是他?


  林默想著,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迫快步走上前去。還沒有走到他們麵前,就聽那被撞的同學說了句“沒關係”,林默立刻放緩了腳步。


  不,不是他,聲音不對。


  “嗨,你剛才看到什麽了,忽然一個加速度,腳底抹油,腳下生風,就像要去攆小雞仔似的,險些棄我於不顧啊。”說著說著,薛瑋就兩手掩麵作“嚶嚶”哭泣狀,如同一個被拋棄了的良家婦男,又似未出閣的黃花大小夥一般,聲淚俱下的控訴這天,控訴這地,控訴自己不公的命運。


  “嘿,我說你還來勁兒了是吧。”林默伸出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在薛瑋的腦袋瓜上好一通呼嚕,將他那還未接受大眾頂禮膜拜讚不絕口的奧特曼發型順利改造成雞窩頭,還是那種被雞刨過雜亂不堪放個雞蛋就能漏了的劣質”雞窩“,“我看你也跟祁偉學壞了,你倆真是天造地設一對戲精。”


  “啊!!! ”“戲精之一”顫巍巍的撫摸著自己剛剛慘遭足柔足藺壯烈犧牲的發型,欲哭無淚,“我日我日,我二話不說就給你一套連環十八日,這是我為了讓少女們對我芳心暗許情根深種非我不嫁的開學秘密武器,全讓你給毀了,你這個狗東西,我不管,你給我賠。你賠!”一邊控訴林默的禽獸行為,一邊雙手抓住林默的肩膀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的搖晃了起來,這搖邊問,“你賠不賠,啊?你到底賠不賠?”


  “我呸。”林默送給薛瑋一個大大的白眼,“老子那是學雷鋒做好事,拯救萬千少女於危難中,免遭你的荼毒好吧。你再演個沒完,小心我削你啊。”說著右手一抬,迅速擺出一記“鐵砂掌”,作勢就往薛瑋的脖子削去。


  薛瑋見狀趕緊鬆開抓住林默兩肩的雙手,連連求饒:“默哥,默大俠,您這一記淩厲的掌風好生厲害啊,在下認輸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哈。”


  待祁偉跑回來時,看到的就是林默一臉無奈的淩空虛扇了薛瑋幾個大耳刮子。


  祁偉正要開口說話,接著被一曲熟悉的音樂噎住了,剛要吐出的字符在嘴裏翻了個個兒又回到了肚子裏。


  “——是誰,還在校園裏遊蕩,是誰,還不趕緊來教室早讀,誰要是早讀遲到,就去辦公室裏坐,就去辦公室裏坐,室裏坐——”


  我……日?


  這傻逼早讀鈴,都已經“辦公室裏坐”了一年了,還沒換嗎?

  不怪學子們嫌棄,《天竺少女》的配樂,外加某位創作力極“佳”的校長大人自己作詞自己演唱,聲音粗獷,而且還沒有一點兒音樂細胞,五音不全的歌喉對他親愛的學生來說簡直就是魔音貫耳。


  每天早讀之前這殺千刀的鈴聲都會響一遍,學生們的耳朵也會“死”一遍,一時間真可謂是“民不聊生”。


  曾有膽大的學生提議去找校長“談談”能不能換一首不這麽讓人聽了像是吃幾口蒼蠅似的鈴聲,但到底誰去“摸老虎的屁股”卻是一直都自薦不出來,最終膽大的學生夥同來之不易的其他幾位誌願者臨時組成了“敢死隊”,一夥人浩浩蕩蕩奔赴校長辦公室為廣大學子討個“說法”。


  待來到校長辦公室門口後,望著緊閉的紅木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去做那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畢竟學生對辦公室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不管你犯沒犯錯——犯了錯,你明明白白的知道老師要批評自己,於是心裏很害怕;沒犯錯,你會以為自己哪裏犯錯了,就怕老師突然給你找出個什麽你尚未意識到的錯誤,這種全然不知就像開獎似的心情更令人恐懼。


  一般的辦公室尚且如此,更何況還是校長的辦公室。


  了不得,了不得啊。


  眾人在門口靜默了短短一分鍾而已,卻都感覺像站了一個世紀那麽長,遙遙無期,不知何時才能麵見校長大人。


  膽大的學生終於下定了決心,咬牙道:“既然是我提議的,那就我來當這個‘出頭鳥’,我去。”說完後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做出傲視群雄睥睨天下的姿態,補充道,“這麽點小事情有什麽好怕的?難道校長還能吃了我不成?看勇敢的我如何完美完成這次艱巨到讓你們頭禿的任務。”


  聽聞此言,大家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紛紛開始動作。


  一個學生替他敲了敲門,幾個學生把他抬到門前,然後如“飛禽走獸”般四下逃散到了距離辦公室至少十步遠的地方。其中一個學生跑之前還給這位膽大的學生加了個油打了個氣:“就看你的了,等你的好消息哦。加油!”說完就一溜煙兒跑遠了,隻留給膽大的學生一個哆哆嗦嗦的屁股。


  “哼,半路建立起來的革命友誼就是不堅定,關鍵時刻還得看我的,我真是藝高人膽大。”膽大的學生憤憤不平的想著。


  聽到裏麵傳來一聲與鈴聲中的音色一般無二的“請進”後,膽大的學生抑製住想要拔腿就跑的衝動,兩股戰戰的擰開門把手。


  “吱呀”一聲,莊嚴肅穆的、充滿神聖不可侵犯氣息的、讓人想要低下頭顱束手就擒的大紅木門緩緩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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