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0 張朝陽
張青峰被陸角的混元一氣功擾亂了經脈中的靈氣運轉,麵對這位化氣境四重天強者的全力一擊,他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臨死之前他悄悄從乾坤袋裏掏出最後一張崩山符,準備和陸角同歸於盡,就在這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有人替他擋下了陸角的一掌!
救下張青峰的那人體型高大魁梧,一身灰色衣袍又髒又破,比雞窩還亂的一頭銀白色長發披灑在肩頭,由於背對著張青峰,所以看不清長相,可單從背影上張青峰瞬間就猜到了是誰。
“你是……張朝陽!”
人群中短暫的沉寂過後便是一陣大亂,無數道難以置信的驚叫響徹全場。
是的,這位一掌震飛陸角的魁梧男子雖然衣衫襤褸,頭發糟亂,臉上甚至沾滿了汙垢灰塵,可在場的有不少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張朝陽!
大周戰神張朝陽!
進了十萬大山後就杳無音訊,讓整個大周都以為凶多吉少的張朝陽,回來了!
張朝陽站在張青峰身旁,高大魁梧的身軀頂天立地,散發出的氣勢就像一座擎天山嶽,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
“父,父親?”
張北天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看清這忽然出現的魁梧老人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父親的時候,瞬間淚流滿麵,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噗通跪在地上。
“父親,您還活著?”
張朝陽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兒子,不悅的冷哼一聲:“哼,你就這麽希望老子死嗎?”
張北天連連搖頭:“不不不,父親,您可回來了,兒子無能,沒能當好這個家,讓武安侯沒落至此,實在愧對父親的厚望,我……”
“好了,有什麽話以後再說。”
趙朝陽打斷了張北天。
“父親,兒媳慧英給見過父親。”
“奴婢小嬋見過老將軍。”
秦慧英和小嬋也跪在地上,給張朝陽行禮。
“起來吧。”
張朝陽示意主仆平身,這才轉身看向身後的張青峰。
“嘿嘿,小子,傻愣著幹什麽?連爺爺都不認識了?”
張朝陽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缺了門牙的雪白牙齒。
“爺……爺?”
張青峰看著眼前這個比他高出半個腦袋,既熟悉又陌生的老人,想起他十多年來對本主的溺愛,心頭頓時湧出一股暖意。
“哈哈哈,好孫子,來,快讓爺爺看看,剛才那一掌打傷你沒有?”
說著,張朝陽伸出粗糙有力,沾滿汙漬的大手抓住張青峰的手臂,體內靈氣湧入了他的經脈。
“爺爺,我沒事,剛才你都看見了?”
張青峰何等聰明,頓時就猜到張朝陽應該早就到了現場,隻是一直躲在廂房裏沒有出來。
“看的一清二楚,從頭看到尾,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咦?你居然沒有受傷?好樣的,不愧是爺爺的好孫子,好了,什麽都別說了,先讓爺爺來教訓教訓這幫不長眼的畜生,居然趁老子不在打到我家裏來了,嘿嘿,我要不把他們的狗腿打斷,我就不叫張朝陽!”
張朝陽做事淩厲風行,三言兩語打發了張青峰後一扭頭,看著周圍劍拔弩張的藍甲護衛,冷笑一聲,斷喝道:“怎麽?在我武安侯府動兵器?你們是活膩了嗎?”
人的名樹的影,陸角帶來的藍家護衛大都見過張朝陽,這可是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萬人屠啊,戰神之名都是用一顆顆鮮紅的頭顱堆積出來的,被他這麽一喝,頓時有一多半的人嚇的渾身一顫,手裏的兵器不由自主的垂了下來。
“陸角!”
張朝陽的目光落在陸角身上。
“陸角見過大將軍!”
從張朝陽出現的那一刻起,陸角的心就從雲端跌入了穀底。
他做夢都沒想到張朝陽還活著,更沒想到他居然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自己要殺他孫子的時候才出現,以他對張朝陽的了解,知道這件事情怕是沒法收場了。
仇視歸仇視,敵對歸敵對,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陸角畢竟曾經是張朝陽的手下,他可以無視張北天,可以踩壓張青峰,可對張朝陽卻有種發自內心的敬畏。
張朝陽上下打量著陸角,道:“陸角啊,短短幾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竟然帶兵打到我張朝陽的府裏來了,嘖嘖,這份膽識,不愧是我張朝陽教出來的兵,好樣的!”
“大將軍,陸角……”
陸角剛要解釋兩句,張朝陽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巨鹿侯肖年的身上。
“喲,原來巨鹿侯也來了?多年不見,過的還好吧?”
肖年嘴角一陣陣抽搐,勉強擠出個笑臉,道:“托武安侯的福,過的還算如意。”
張朝陽深深看了肖年一眼,沒再多說什麽,又把視線移到了嶺南王身上。
“自十五年前青峰的滿月酒席上一別,嶺南王可再也沒有踏入我武安侯府半步,今天是什麽日子?竟然也到場了,實在是稀客,稀客啊。”
嶺南王尷尬的笑了笑,道:“武安侯從十萬大山凱旋而歸,理應道賀才對,侯爺見外了。”
張朝陽似乎隻是想輕點一下人數,也沒再多說一句話,目光又落在了平原侯身上。
“別人來,我可以理解,天愁老弟啊,你是為什麽呢?”
石天愁上前兩步,對著張朝陽抱拳行禮:“朝陽兄,你能安然返回,小弟倍感高興,個中緣由……”
“我明白了,難道你是帶著心佩這丫頭來看青峰的?”
張朝陽打斷石天愁,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可接著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對呀,你如果是帶著心佩來看青峰的話,為什麽剛才不出手阻止陸角對你未來的孫女婿下殺手呢?我在廂房裏一直沒有出來,就是在等你出手救人,可是……”張朝陽凝視著石天愁的眼睛,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你讓我失望了。”
石天愁追隨張朝陽多年,對這位大周戰神的脾氣秉性太了解了,聽了這話頓時臉色煞白,嘴唇顫抖,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