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她是我的親生女兒

  這真的是我聽過的最最驚異的話。我……我竟然是阿山叔的女兒？是的，他說要收留我，將我當作他的親生女兒一樣地疼。可是，我真沒想到，我會是她的親生女兒。阿山叔是不是在騙我？是不是想借此謊言好讓警察停止逮我，畢竟，我要真是他的女兒，那就不必遣送回國了，我將可以繼續留在西貢，繼續打聽駱燊的下落。 我錯愕而又震驚地看著他。這一刻，我的腦子裏很混亂，一團漿糊。我希望這是假的。但是……直覺告訴我，這是真的。從阿山叔對警察的吼叫中，從他聲嘶力竭地咆哮中，我能感覺出來。我……真是他的女兒。 阿山叔和我的親生父親有太多的共同點。他們都是盲人，都拉得一手好琴，都是差不多的年紀，都有一個女兒，還有一個飄零的身世。是我愚鈍，是我後知後覺，阿山叔和我爹實在太吻合了。駱燊也說過，我親爹還活著。可他沒告訴我，阿山叔就是我親爹，我爹不在中國哪個不知名的大街小巷內寥落地靠拉二胡為生，他來到了越南，到了西貢，和另外一個女人住在了一起。其實，我早看出來了，他和阿珍嬸嬸的關係就是彼此照顧。更多的，是阿珍嬸嬸照顧他。阿山叔對阿珍嬸嬸隻有感激，沒有愛，雖然阿珍嬸嬸看著阿山叔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愛慕。 不過，駱燊也沒見過我爹。不，他是沒見過離開中國後的我爹。可就算他見過，此刻也沒有機會告訴我了。駱燊有可能就是證人。但現在，也不需駱燊作證了。我從阿山叔茫然空洞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來了，他對我深深的疼愛。雖然他什麽都看不見，但此刻他的眼睛真的閃著光，這種光輝，隻有我能感覺出來。 “阿山，你說的……真的？”這是阿珍嬸的聲音。她的驚異不亞於我。從她的驚異聲中，我聽出了喜歡。 “阿珍，當葉貞告訴我她的年齡和名字時，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女兒。”阿山叔問我，我的生日是不是八月初八？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現在的我早就已經淚流滿麵了。我沒有任何的理由懷疑，阿山叔不是我的親爹。 我哽咽的幾乎要一頭撲進他的懷中，而阿山叔已經伸出顫抖的手在摸索我的手臂。可我們的手終究沒有拉上。阿珍嬸當然不會阻攔我，阻攔我的，是警察。 一個警察就對著阿山叔獰笑：“老瞎子，你不要搞什麽花樣啊？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為了包庇偷渡者，你不如幹脆說這個姑娘是你老婆啊？”雖然早就聽過西貢警察的素質不咋樣，但聽到他們這樣說，我還是很生氣。 “你們，閉嘴！” 這警察就冷笑：“老瞎子，是不是你的女兒，要講證據的，嘴巴瞎說那是不行的！” 阿山叔聽了，連忙道：“那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帶我們去醫院檢驗，葉貞是不是我女兒，醫院裏能檢查出來的！” “老瞎子，我們可沒這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