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莫名其妙她很嫉妒
蓉蓉說完就把電話擱掉了。
她的語速又輕快又激動，就好像大當家的回來了，對她來說是一件天大的事。
當然，我在皇冠呆的時間也長了，也聽說了蓉蓉和大當家之間的一些事兒。當蓉蓉還是一個小女孩，大概六七歲的時候，她就呆在大當家的身邊了。大當家沒有認她當女兒，他們之間不是那種走法律程序的正式收養關係。
琴姐說，大當家姓於，叫於飆。於飆大蓉蓉三十歲，今年五十多歲。本來，大當家的也有心讓蓉蓉好好讀書，栽培栽培她，最好出國留學什麽的。可蓉蓉在讀書上沒有天分，勉勉強強讀到職中就撐不下去了。
她要來皇冠當小姐，為的就是每天兒能見到於飆。琴姐說於飆非產生氣，因為蓉蓉中斷的學業，他曾經氣到半年都不想見她。可後來，於飆又心軟了，也不知怎麽搞的，蓉蓉要來皇冠，於飆也沒有怎樣攔著，就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看著蓉蓉下海，和各種各樣的男人調情。
再後來，於飆為了早年立下的投名狀，要去新疆，更是對蓉蓉放任自流了。可奇怪的是，於飆越是冷淡，蓉蓉就對他越是殷切。蓉蓉還曾經違反皇冠的規定，離開蘇城，定了飛機票，大老遠兒地去新疆看望於飆。
我記得琴姐以前和我說的，於飆和蓉蓉到底什麽關係，她一直都沒看得懂。
琴姐認為，於飆和蓉蓉沒有那種赤裸裸的性關係，他們之間可能有點兒糾葛，有點兒曖昧和牽掛，但並沒有上床。但其他姐姐們卻認為未必如此。其中有一個叫媚麗的姐姐，她就說有一次半夜曾撞見過蓉蓉從大當家的房間裏出來，蓉蓉就穿了一件透明的睡裙，內衣胸罩的一概沒有。媚麗雖說是皇冠的老人，但現在已經從良嫁了人了，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已經無從考究了。
媚麗其實還說了別的，那些話更叫人驚心，但我們都不信。她說，蓉蓉就是大當家的私生女，隻不過，蓉蓉不知道，大當家的也不知道。蓉蓉和大當家，就是亂倫。那會兒媚麗喝醉了酒，說起這個，嘴裏就胡言亂語地不停，我們都嚇壞了，趕緊將大片大片的麵包往她嘴裏塞，叫她閉嘴。
媚麗這人一向就喜歡說大話、造謠、吹牛，事情不往懸乎處說，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當時我們聽了固然心驚，但時間一長又都忘記了。後來，我們也背著蓉蓉聊起這些兒，但都當作笑話。
楚君說大當家的多精明的一個人，沒道理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誰？媚麗一直不得大當家的寵，她就是嫉妒蓉蓉。
過了一會，會所裏的服務員上來送飯了。很豐盛。
我一聞到飯菜的香味，就拿起筷子，快速地吃完了。
說實在的，皇冠這個賣笑的藏汙納垢的藏所，對小姐們的吃喝還是沒話說的，一點兒不苛待，頓頓都吃得好，每天都穿得好。
我呆在陶家村，雖然楊大姐楊奶奶每天也想法兒給我做好吃的，但到底沒法兒和皇冠比。會所裏有好幾名大廚，都很有名氣，都在北京什麽高級貴賓樓裏待過，做的菜得到國家領導人和外國客人的誇讚。
我吃了好幾塊東坡肉，一個紅燒獅子頭，半隻燒鴨……蓉蓉就進來了。
“你真不知道大當家的為什麽要見我？”
蓉蓉就搖著頭。“你趕緊去。我估摸著是問你和丁辰的事兒吧。丁辰是大當家一手提拔的。丁辰這出了事兒，大當家的非常不開心。”
我心裏一動，眼睛亮了亮。
“丁辰是大當家的親信嗎？”
“你說呢？丁辰從十八歲起就跟著大當家混了。”
這就好，靠我一個人的力量給丁辰報仇，當然不行。但於飆可以。我的心裏，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我和蓉蓉進了電梯。
到了二樓過道，再往東，琴姐一下就撞上來了。她走得很快，頭朝西邊看，嘴裏叼著一支煙，走過來就是一股煙味兒。她沒看見我和蓉蓉。
蓉蓉就叫住了她。
“琴姐，你……剛才去找過大當家？”
琴姐就轉過頭。這會兒我才注意到，她裝束變了，穿著紗羅的緊身旗袍，頭上又燙了個大卷兒，新做了指甲，嘴巴也抹得又紅又豔。
她就慢悠悠地開口兒了，左手叉著腰，靠在過道鑲著的一副裸體浴女畫像旁，斜睨著眼兒。“是呀。多虧大當家的體恤我，知道我的不容易，所以打從今天起，還讓我幹媽咪。”
琴姐說完還感歎了一聲，說到了末了，還是大當家的仁義，這份情，她記住了。以後啊，有空沒空的得多去大當家的屋裏走動走動，伺候伺候。
“你愛當就當唄，我巴不得不想幹呢！在皇冠，就數你年紀大，你當這個老鴇實在再合適不過。再說，別的姑娘也沒有當老鴇的天分。”
蓉蓉這話裏帶了刺。琴姐說的話，刺激到了她。
雖然我不知道是琴姐的哪一句話，讓蓉蓉聽了心裏不舒服。
我以為，琴姐又幹上老鴇了，身份變了，看我的眼光又會不一樣了。何況，在皇冠的一些姐姐們看來，這一回我行刺了駱燊，犯下了大錯。駱燊這在醫院裏，還沒回來。這要回來了，我肯定要受一個天大的懲罰。
琴姐肯定是要借勢兒數落我嘲笑我了。
皇冠被封的那一天，我被駱燊變相地拘禁在他的別墅，為了逃跑，我可是耍了琴姐好幾回兒。這些帳，她肯定是要討回來的。
可沒想到，琴姐瞅著我，臉上還是親親熱熱的。
“百合，你回來了就好……我還是你的琴姐，你還是我的百合……”
她說，啥都沒變。就除了那兩個卷走她錢財的老白臉兒，讓她想起來可恨。
蓉蓉叫琴姐別說了。
“大當家的要見百合，你就別費時間多哩羅嗦了。這事兒才是正事。”
蓉蓉一把推開琴姐，拉住我的手，繼續由東朝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