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五十步別笑一百步
我能聽得懂駱燊這話裏的意思。
可是我還是篤定相信,丁辰不是像駱燊說的那樣,不是那樣複雜的人。我相信自己的判斷。駱燊見我總是一副質疑的態度,看起來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他堵住我的嘴,不想我繼續往下說了。“嗚嗚嗚……嗚嗚嗚……”
我沒想到,駱燊會在這片荒地上要了我。他是要故意發泄,所以弄得花樣兒很多。我又氣又急,我臉漲得通紅,我的心咚咚咚地跳,我的兩個腳更是亂蹬。可我不敢叫,我擔心這荒地上會有人路過。
駱燊是借此發泄自己心裏的怒氣。
整整兩個小時過後,他終於停止了粗暴的動作。我支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荒地上長的都是幹草,我的身上沾滿了草屑,但卻不怎麽髒。我悲哀地歎息一聲,緊張地看著四周,還好沒啥人。駱燊穿好了衣裳,整理了一下,他叫我起來。可我渾身酸疼,哪能起來。我是真的疼。身上疼,心裏更痛。
我坐在地上,真的起不來了。我低聲喃喃:“不管你怎樣對我,我都認為他是無辜的。”
駱燊的嘴就微微一抿:“葉貞,你有眼睛,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我聽了,就仰著脖子,倔強地哼了一聲。“正是因為我有眼睛,所以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現在差不多是淩晨兩點了。我看著天邊月亮的方向,估摸著現在就是兩點。這種看月識時辰的方法,我是跟我母親學的。
我不覺得,遇上丁辰,是我的劫難。但我遇上了駱燊,就真的難逃一劫。
他見我不信,就戳了一下我的腦袋,聲音惡狠狠地:“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你不要仗著我寵你,就可以為所以為!”
什麽?他……說的這是什麽話?什麽叫寵我?什麽叫為所欲為?他……到底都寵了我什麽?我又幹了哪些為所欲為的的事?
我張著嘴巴,我覺得想和駱燊好好理論理論,但他不給我說話的機會,進一步教訓我:“看來,我不給你吃點兒苦頭,你不知道什麽好歹!”
駱燊說我閱曆淺,容易被人騙,雖然嘴巴凶,性子倔,但就是一個傻姑娘。“我琢磨著,該給你點兒事幹幹。”
沒錯,他說對了,我就那樣,我是傻,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駱燊,你別忘了,我就是一個小姐。你想給我點事兒做,不如就讓我繼續出場子。”
與其伺候駱燊,被他淩辱,被他質問,被他懷疑,還不如去伺候那些客人。至少,客人們捧我,我想咋樣就能咋樣,不用看駱燊的臉色。臉色這碗飯,可是最難吃。
我沒想到,我的這句話更是惹毛了駱燊。他火了,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葉貞,為什麽要自甘下賤?”
是的,為什麽要自甘下賤?我淡淡地來了一句:“為了能夠擺脫你呀!”
“難道我還不及那些肮髒齷蹉的尋歡客?”這句話駱燊是脫口而出,他還問的義正辭嚴。
天啊,這真好笑。我真的不敢相信這話是他嘴裏說出來的。皇冠娛樂會所他是第一個投資人,簡單來說,就是他首創的。小姐保鏢啥的,是他的收下各地招來的,而且條件還很苛刻。尋歡客們來皇冠買單,來皇冠尋樂子,將大把大把的錢撒在皇冠,他們說白了,就是皇冠的衣食父母是財神。
可駱燊明知這些,他卻冷幽幽地來了一句,諷刺他們是尋歡客。
我真是忍俊不禁,真的想笑。“駱燊,你別忘了,沒有那些尋歡客,皇冠早關門了!”他有什麽資格瞧不起那些客人?他的黑色收入,他洗白的錢,他開賭場的資本,他的什麽什麽投資,可不都從皇冠每日小姐們掙的賣笑的皮肉錢中來?
他瞧不起那些嫖客,就是瞧不起他自己,五十步笑百步,誰也別笑誰。
駱燊壓根就不以為然:“有些東西,有些事情,你不懂!”
一聽他這樣說,我就激動了,我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我的大腿真的酸的不行:“我不懂,好啊,你告訴我啊,到底這是怎麽回事啊?你賺嫖客的錢,可你還又瞧不起他們?嗬嗬……這都當了婊子了,還不厚意思立牌坊呀?”
“葉貞,你!”駱燊想也沒想,甩手就給我一巴掌。
我被打懵了。他下手的力道不重,大手從我的耳根擦皮而過。一瞬間,我就想哭。我哭得抽抽噎噎的,今天我有太多太多的理由想痛快地大哭一場了。我哽咽痛訴:“怎麽,我戳到你的痛處嗎?我說的不對嗎?你混黑白兩道,這些錢可不都從我們身上抽成嗎?”
駱燊,你的錢和那些嫖客比起,更下作,更肮髒,更汙穢。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葉貞,我不想告訴你,是因為你壓根沒有知道的必要。”駱燊摸著我的臉,摸著我耳朵旁紅紅的一塊,聲音似警告又似威嚇,“你要聽話,你必須聽話。不聽話,對你沒有什麽好下場。”
“我不要什麽好下場!既然都這樣了,既然我什麽都不信你,你拽著我抓著我捏著我也沒啥用!索性,你不如將我放了!”
“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駱燊警告我,叫我這種念頭想都不要想。“你一天跟了我,以後就隻能跟著我!”
我就冷笑:“是嗎?駱老板,沒想你的口味這麽低級?我可不是啥純潔的女人,沒錯,你是開了我的苞,但我畢竟是雞,是雞那就得賣,這後來我又跟多少人上了床,我自己都忘了!”
我瘋了。我是被他逼瘋的。
“葉貞,你別逼我?乖乖地呆在我的身邊,難道不好嗎?你……你就和你的母親一樣,一樣地賤!”駱燊拎著我的胳膊,將我從地上硬是拽了起來。
我的胳膊都快被駱燊拎的脫臼了。
駱燊不但罵我,還罵我的母親。我愣了!我氣憤到了極點!他可以羞辱我,但不可以羞辱我的母親!“她和你什麽過節,你要這樣咒一個死去的人?”
我的內心,悲憤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