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毫無預兆駱燊出現
好不容易爬了起來,我更不敢朝前走了。
林子裏密密匝匝的,再往遠處看,其實也看不見。我隻是扯著嗓子叫喊。喊累了,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地上全是滑溜的青苔皮,褲子一沾,就是一層綠色的青苔,油膩膩的,但我不管了。
我聽到了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響。轉身撥開一簇草叢,我的心幾乎要蹦出胸膛了。是丁辰,真的是他!他看起來很疲憊很憔悴,就像昨天晚上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我又揉了揉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他身上髒兮兮的,但是沒傷,一點兒傷都沒有。他似乎聽見我在叫他,眼睛也在四處搜尋。
“丁辰,我在這!”我呼啦一下站了起來,使勁兒朝他揮手。謝天謝地,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懸著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來了。
“百合!”丁辰看著我,大步朝我奔來。
我腳下沒踏穩,滑倒在地。丁辰見狀,趕緊將我接住,摟住我的腰,他朝我咧嘴兒笑,鼻尖快湊到我的臉上了,“百合,我沒事兒,你瞧!”他放開我,然後就將上衣脫了下來,脫得光溜溜兒的,給我看他健碩的上身。他拍著胸脯,拍的梆梆響,“昨天晚上,一場虛驚!”
“真的是虛驚一場?”我搖了搖頭,坐在一塊石頭上,說我不信,明明我聽見了槍聲,很脆很響的槍聲。我拽住丁辰的胳膊,要他給個解釋。“那槍聲到底怎麽回事?”
他就在我身邊坐下,自然地握著我的手:“他們就是威脅威脅我,並不來真格的。”
“真的?”我皺著眉,我認為他瞞了我。因為我問他這話,他的眼睛明顯有隱瞞的情緒。看得出,他不想和我說實話。不過,他沒事兒就好。我不想繼續盤問下去了,那些道兒上的事,就算他說主動給我聽,我也不大聽得懂。
“丁辰,要不你趕緊回宜莊吧。”我掙脫開他的大手,勸他,“你要還不走,再出點什麽事的話……”
我的心髒真的承受不起。我回老家,是希望守著母親的墳墓安安分分呆幾天的。可丁辰的出現,打破了我守孝的寧靜。
“百合,你關心我?”他又將我的手捉住了,觀察林子四周,湊著我的耳朵,“要不,咱們就……做一次?”他的手已經伸到我的衣服背後,要解我的文胸扣帶了。
又來了又來了。我就扭著身子,說不。
“那你,關心我嗎?”他輕咬著我的耳垂,弄得我癢癢的。
“嗯。”所有對我好幫助過我的人,我都關心。
他就不解了,擰巴著眉頭:“百合,你關心我就不要抗拒我。咱們又不是沒幹過,你就不要扭扭捏捏的了。”他將我按在是石頭上,“我保證會溫柔。”
我想站起來。可是石頭硬梆梆的,丁辰又壓著我,我實在起不來。我扭動著胳膊和大腿兒,聲音哀哀地:“丁辰,我有點兒不舒服……”
“沒事,一會兒你就舒服了。”他來了興致了,說這種野生的樹林,正適合野合。我眯著眼,心裏發出一聲無力的歎息。這不是我想要的。看著他平安就好了,我不想一錯再錯,一次次地和他沒個完。
我知道,丁辰是壓抑了許久了。他很亢奮。
我半眯著眼,抬著頭,看著樹梢斑駁的樹影,我覺得他們不是靜止的,他們在晃動,一上一下的晃動,樹梢離我忽遠忽近。我感到了害怕,我不由自主地摟住丁辰的脖子。憑什麽?憑什麽他那樣高興,我卻要承擔一上一下的恐懼。
“丁辰……丁辰……我們以後別這樣了,行不行?”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軟的像一隻斷了翅膀的鳥兒。我本就疲憊,這樣被撫的更是失卻了力氣。
他想怎樣……就怎樣吧。
我閉上了眼睛,身子癱軟了下來。
“不,百合,我們以後要一直這樣……”丁辰掰開我的手指,和我十指交叉,“百合,我要一鼓作氣了……”
我以為,隻要再忍耐一會,等丁辰歡愉過了,發泄好了,我就能得到休息了。可我沒有想到,就在我和丁辰纏綿迷離的當口,會有人硬生生地闖了進來。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尋到的。或許是我嘴裏發出的忽高忽低的聲音。可是林子這樣大,這樣深,這樣密,駱燊不該這樣湊巧。可他就是來了。
他的麵容抽搐,神情狂暴到了極點,反而看上去極為鎮定。他是一人單槍匹馬地來的,在他軒昂高大的身軀兩側我沒看到有人跟著。他沒帶隨從。
我是無意間扭頭發現的。丁辰弄的我很不舒服,所以我想調整一下姿勢。如果我沒扭頭的話,我還不知道。這也太……詭異了。駱燊走路難道沒一點聲響的嗎?
此刻駱燊離我不過三米開外的距離。我四肢僵硬,呼吸急促。丁辰發覺到了。他有些納悶,還問我怎麽了,是不是不盡興?
我緩緩搖了搖頭。我微微努了努嘴,眼睛往上抬了抬,我在提醒他。
丁辰怔了怔,愣了幾秒,他馬上從我身上下了來。不用說,他也感受到了氣場的不對。他沒看駱燊,而是用餘光撇了撇。丁辰鼻孔裏哼了一聲,像是要當著駱燊的麵,故意展示和我親密的關係,他磨磨蹭蹭地穿衣服,磨磨蹭蹭地套褲子,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兒,嘴裏還吹了一聲輕飄的口哨。
我看著他將衣服一件一件地套上,我的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他得斯文了,卻將羞辱留給了我。我躺在石頭上,赤著身體四仰八叉的。
我顫抖地蜷縮著身子。我也想穿衣服,可我的衣裳被丁辰扔的遠遠的,一時半會地實在不好意思去拿。我指望丁辰拿給我。
可他背對著我,深呼吸了一下,甩了幾下胳膊,像是預備怎樣‘對付’從天而降的駱燊。
我急了,困澀地叫了一聲:“丁辰……”
風馳電掣般地,我的身上突然飛來一件深咖色的襯衫,不偏不倚地遮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