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良心發現我想回頭
梅韻的病，對我來說的確是一個警鍾。
除了她，還有人不人鬼不鬼的冰雁。她們都是現成的教訓。母親生我養我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地將我拉扯大。我對母親有照顧的義務，但我也沒必要將漫長的人生拖至看不見底的深淵。
我的心裏充滿了懊悔。八點一到，我什麽衣服都沒換，徑直就上了電梯，走到808房間的門口。頂樓一向很安靜。因為這是像駱燊這樣手持黑卡的客人才能呆的地方。
我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敲門，在來之前，我的心裏已經想好了所有的措詞。這些措詞我熟記於心，已經都能背下來了。
“進來。”
門內，果然是駱燊的聲音。
我進了去。房間裏很昏暗，隻開了一盞台燈。我這人怕黑。我順手就將開關擰了一下。房間裏亮多了。
趁著駱燊沒說話，我鼓氣勇氣，將手裏捏的支票放在桌上。“駱老板，我想過了，這錢我不能要。以後……您也別找我了。我說的什麽包養不包養的不過是玩笑話。”
該說的都說了，我深呼一口氣，心裏頓覺輕鬆。我必須趕緊離開。要不，再呆一會兒，我就會被駱燊身上散發出的逼人強大氣場震懾住，然後整個人又變得失魂落魄。
他挑了挑眉。“變卦了？”
我抬起了眼。他穿著一件白綢水滑的睡衣，很閑適，很愜意的樣子。我沒在他的臉上看出什麽怒氣。
“是的。”
“為什麽？”似乎駱燊隻要和我在一起，就喜歡問為什麽。他對我，似乎總有許多的疑惑。
“就是不想了。我既然拒絕了鄭局長的包養，又怎麽能答應您呢？”我說雖然你們人不一樣，但包養的性質可是沒變，都一樣地被玩。
“嗬嗬……昨天，你可不這樣說。”
“昨天是昨天，現在是現在。”
“百合，那你可是破壞了我的好心情。”他盯著支票，“這樣，今晚我們再做一次，這十萬塊就是你的了。”
啊？他這是故意誘惑我嗎？幹一次，就能得十萬？我咬著牙，內心深處著實糾結。不，我一定要守住自己到底線，不要被他鄙視了。
“一百萬我也不幹。”
“真的？”
“一千萬也不。”
“你真倔強。明明知道我最近缺女人，你卻又這樣拒絕我。”
“不，駱老板，我不是拒絕。我不想這樣一錯再錯下去了。”
“錯？男歡女愛的，你為什麽要說錯？”他故作糾結。
“其實，關於我們的事，我也沒後悔過。隻是……我不想再這樣了。如果你想包女人，去找別人好了。”反正，皇冠裏大把大把鮮嫩的姑娘有的是。
我想走，真的想走。因為我看見駱燊朝我伸出了手。他是想要摟住我。
晚了。我真的被他摟住了。他俯身在我的耳畔，問我：“既然沒後悔，又何必介意多這一次？”明明我是要反抗的，可真不知道怎麽回事，被他三下兩下地一撫弄，我就緊緊地窩在他的懷裏了。
我發誓這不是我的初衷。
他開始脫我的衣服。然後脫他自己的。窸窸窣窣的，我就被他壓在床上了。我想哭。
“真的，隻是最後一次……”我在他身下哀求。
“嗯。”
他隻是“嗯”。卻不說行或不行。駱燊敲開了我的嘴，細碎地吻我。然後，他就以騎馬的姿態開始馳騁了。我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大汗淋漓。
“真的……這是最後一次……”我的聲音低得連自己都聽不見了。
可我忘了，808號房門沒關。燈光還雪亮地開著。
我簡直不敢相信，正當我扭曲著身體準備迎合駱燊的衝刺時，天啊，我以為我出現了幻覺，可它實實在在是真的！床前，竟然站了一個女人！而她，竟然是我的媽媽！
她麵容哀苦，一雙眼睛卻又目無表情地呆滯著。她微微張著口，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我沒法兒形容我當時的感受。震驚、羞憤、慚愧、無地自容，我恨不得能咬舌自盡，撞牆而死！！！我被媽媽看見了我最醜陋的一刻！她……她是怎麽知道的？她既然能找到頂樓，那麽她一定跟蹤了我很長時間！！！
媽媽……媽媽……我對不起你……我寧願以死謝罪！！！我狠狠地將駱燊從我的身上推了下來，疾速地拿毯子遮好自己的裸體，然後縮在沙發一角，等著媽媽的口誅筆伐。如果她叫我死，我立馬就死！如果她讓我跳樓，我毫不猶豫地就會跳下去！
我做了世上最最丟人的事，我不想爭辯。我一句話也不想說。駱燊也看見了，他皺了皺眉頭，卻是將我拖到衛生間，讓我穿好衣裳。
因為母親知曉了我全部的秘密，我的精神處在極度的緊張和憂懼之中，我……我已經不會穿衣服了。不，確切地說，我的雙手顫抖個不停，哆哆嗦嗦，抖抖索索，我壓根就不能穿衣服了。
駱燊也沒說話，卻是幫我穿上了衣服。發生了這種事，我看他也很無措。可當我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我驚訝萬分地發現媽媽竟然倒在了地上。從我看見她的那一刻，她沒和我說一句話，就那樣木頭似地站著。
媽媽……是昏過去了嗎？被我氣得昏過去了嗎？
我趕緊扶住她的身體，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可我覺得不對，很不對勁。因為，駱燊過來摸了摸母親的鼻翼，遺憾地告訴我：“百合，你母親死了。”
什麽？媽媽死了？她……真的死了？我也觸了一下母親的鼻翼，真的……真的沒有丁點兒熱氣，心髒也停止了跳動。
我悔悟過來，哀嚎大哭。媽媽是被我氣死的！我幹了這些不要臉的營生，我活活地氣死了媽媽！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離開皇冠的。我也不知道母親是怎樣被運到了殯儀館的。我隻知道，駱燊在殯儀館給我母親布置了靈堂，安排了葬禮。然後，我被幾個要好的姐姐們拉著去了骨灰堂。在等待了數個小時後，殯儀館裏的工作人員將母親的骨灰盒遞給了我。
捧著這個方形的盒子，我的心有千斤重。
媽媽……媽媽……如果您去了天堂，請一定要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