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琴姐抽我一耳刮子
我硬著頭皮撥通了琴姐的電話。電話雖然通了,但是琴姐很不耐煩。她的嘴裏哼哼著,發出忽高忽低的呻吟,我就知道她在幹嘛了。琴姐總算明白我出了啥事兒,她就罵我,但是她在伺候人,一個老相好,正在歡快的當口上,馬上就要到峰頂了,她哪能抽身走?琴姐叫我別急,這老頭是有羊癲瘋,她讓我等一會,待會皇冠的二當家丁辰會來處理。
我聽人說,皇冠內部一些這些奇奇怪怪的事兒一般都是他出麵處理。雖然他在皇冠隻入了一點小股份,但周圍的姐妹們都把當正兒八經的二當家看待。
我很緊張,要是他來了,看在客人的麵兒上,變著法兒地懲罰我怎麽辦?姐妹們還說,丁辰對付不聽話的小姑娘,很有一套,那些招兒都是絕招。想到這些,我的心更是哆嗦個不停。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丁辰。
很久以後,我都記得他的話。“我叫丁辰,孤苦伶仃的仃,可惜沒人傍著。晨光熹微的晨,但是缺太陽。”
他似乎受過很好的教育,因為張口文縐縐,雖然這和他在江湖上幹過的那些事兒很不協調。丁辰外表痞痞的,模樣兒看起來有二十八九歲,他愛穿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褲,穿著皮靴,理個板寸頭,走路時,肩膀一高一低,袖子一擼,像是隨時準備抄家夥幹架。
當我縮在牆角看著死豬一樣的鄭老頭,瑟瑟發抖時,丁辰已經踢門進來了。他不刷卡,不按門鈴,徑直用踢的方式。他的身後跟了幾個胳膊上紋著黑龍的打手。當然了,他是這裏的二當家,就算踢爛掉所有的門也沒事。
丁辰的手裏拿著一截棍子。他沒留意到我。咚咚咚……他操起棍子對著鄭老頭的屁股直接揍了幾下。鄭老頭嘴裏的白沫就像剛打開的啤酒瓶一樣噴射出來,都飛濺到了天花板上了。
丁辰見鄭老頭還沒起色,有些不耐煩,他叫兩個打手拎住鄭老頭的腳,從上到下給他來個四仰八叉的倒掛,就像掛一隻已經開膛破肚放了血的豬。我發現鄭老頭的眼睛瞪得圓鼓鼓的睜開了,他一直盯著我。
啊……我看得膽顫心驚,不由驚叫了起來。
丁辰終於發現了縮在櫃子邊發抖的我。他淡淡地瞅了我一眼,甩了下頭,像是納悶自己進來都這麽久了,怎麽才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鄭老頭終於沒事兒了。他一個勁地大叫,丁辰將他放了下來,眼神裏透著輕蔑。“老頭,沒那能耐,就別來皇冠采花兒,多他媽丟人?”
鄭老頭不服氣,他不承認自己不行,非說我技術差,還叫丁辰給他退錢。他見過丁辰,就和他囉哩囉嗦地理論:“小丁啊,你也知道的,調教一個什麽都不懂的雛兒,我有多費勁?這小姑娘雖然看著又白又嫩,但膽子小的就和老鼠一樣!老子折騰了好半天兒,還沒進去,你說我多晦氣?”
丁辰聽了,從喉嚨裏就發出一聲冷笑,抱著胳膊看著天花板。
“小丁,把錢先退我。”
“笑話!”丁辰吹了一聲口哨,將身軀轉過來,看都不看鄭老頭,“錢又沒經我的手兒,你去找琴姐。”我這才知道,琴姐為了將我介紹給這老頭,私下收了他幾千塊的中介費。
鄭老頭丟了臉,沒了麵子,氣氣呼呼地將衣服穿上了。幾個打手見他賴著不走,在丁辰的示意下就預備將他扔出去。
“我可是這裏的熟客!”鄭老頭火了,“我他媽的幹過多少女人?這個小姑娘一驚一乍的,才害得我在陰溝裏翻了船!”
鄭老頭看著戰戰兢兢的我,一把揪住我的頭發,非讓我給他道歉。“我走可以。但我非得要這小娘們兒給我跪下認錯。”
我懵了。我不知道錯從何來。
“跪下!給老子磕頭!”他按住我的頭,還想踢我的膝蓋。
我怯怯地看著丁辰。我不敢開口。我也不想這事兒就這麽黃了。雖然鄭老頭惡心、猥瑣,但這樣一來,救急的十萬塊就泡湯了。
一想到這些,我不禁“哇”地一下哭了出來。我幾近於嚎啕大哭。我不是哭鄭老頭對我凶,我是哭我自己,哭我媽媽的病。如果我不能湊齊十萬塊,她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那這個世界上真的就隻剩我一個人了!
我越哭越傷心。我最終沒向鄭老頭道歉。他被幾個打手轟出去了。
房間裏就剩下我和丁辰兩個人。他還是哭得稀裏嘩啦。丁辰提醒我,不管怎樣,我該去見琴姐了。“這些賣初夜權的稀巴爛事兒,歸她管。”
他說這間房我不能老呆著,待會兒,還有客人帶著姑娘進來呢。“擦擦!”他像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別整的像真的被人幹了一樣,有啥好哭的?你這不還是雛兒嗎?”
我沒想到丁辰會這樣說。很意外。我乖乖地接過手帕將眼淚都擦幹了,跟著他下了樓。走到樓道口,隻見琴姐已經在那等我了。她嘴裏叼了跟煙,換上了一條暴露的豹紋窄裙,把她的大屁股勒的緊緊的,現在她正沒好氣地瞪著我。
“過來!”她見我遲遲疑疑的,就催我。
丁辰就略帶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在走之前,漫不經心地問我:“對了,你叫什麽?”
我的聲音低的連我自己都聽不見。“百合。”
“藝名吧?”
“嗯。”
丁辰就走到琴姐身邊,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琴姐也順勢往下下麵捏了一把。丁辰瞅了瞅我:“這小姑娘嚇壞了,你可別瞎整!”
丁辰離開後,琴姐見身邊沒人,“啪”地一下就甩了我一大耳刮子。好疼!我被打的眼冒金星!我用手捂住臉,嘴不停地哆嗦。她罵我給她丟人。我說那老頭有羊癲瘋。
“別給我整啥借口!一句話,就是你沒伺候好!”琴姐罵罵咧咧的,說我壞她的事兒了,那老頭是常年的熟客,每年都孝敬她不少錢。這下被我黃了,她錢沒了,可不要罵我怎地?而且那鄭老頭是個碎碎嘴,四處宣揚,琴姐在這一行當的名聲兒就歇菜了。
我就撲通一聲給她跪下了。“琴姐,你再幫幫我吧!我需要錢,真的需要錢啊……”我想好了,哪怕上我的客人是殺人犯是精神病人我都願意幹。
但是琴姐不理我。她說她事兒多呢。叫我還是去包廂幹活兒去。我無力地靠在牆角,不敢想象沒錢了,醫院會不會把我媽轟出來。
我紅著眼睛去洗手間化妝。幹這一行,不管心裏頭多痛苦多難受,可麵對尋歡買樂的客人,還得裝作沒事人一樣地調笑。客人隻喜歡看你青春靚麗的身材,誰願意看你一張苦瓜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