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模糊的記憶
郭堇蘭被霍星岩的安撫著，總算慢慢冷靜下來。
她仔細回憶著，時間太久，那時候她還太，記住的也不多。
“我記得，那時候我是坐在一輛大巴車上，邊上都是人。然後，我就被幾個人捂住嘴抱下來了。我一會也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你可能是被捂了迷藥。”霍星岩在邊上冷靜的分析。
“你還記得那時候是什麽氣嗎？你穿的什麽衣服？”
“我穿著的是連衣裙，好像是粉色的？”郭堇蘭閉上眼睛仔細想著。
眼前隱約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姑娘，在舞台上跳舞。邊唱邊跳。觀眾一片掌聲。郭堇蘭想著想著，兩行熱淚又刷刷的往下流。
“我是雙胞胎。那是我跟姐姐去演出，表演唱歌跳舞。應該是六一兒童節。我媽媽帶我們去的。回家的時候，坐的是公交車。我們走了很多路才走到公交車站。我媽媽抱著我姐姐，我坐在他們邊上的位置上。人販子把我抱下車的時候，我媽媽睡著了。”她知道的，姐姐那時候是醒著的。姐姐看了她一眼，就別過頭看窗外了。郭堇蘭想到自己就這麽被迫和親人分離，眼淚怎麽止都止不住。但是這事情她不能。了也沒人相信吧？畢竟那時候她還那麽，人們隻會她看錯了。
霍星岩心疼的不得了，從就穿著連衣裙，還去表演的，那肯定是條件很好的人家了。被賣到窮山溝裏，雖然爹娘都疼她，但是畢竟條件相差太多。
很想把郭堇蘭抱入懷裏，讓她慢慢述。可惜身邊各種眼神盯著。
“那輛公交車，是什麽樣的？“霍星岩輕輕問道。
郭堇蘭仔細的回憶：”當時裏麵還坐了好幾個學生，都是一起從表演的地方出來的。公交車上大概就幾排位置。最後一排是四個人，前麵都是一邊坐兩人。那幾個人販子當時是站著的，沒坐下。正好站我邊上。”
“你家裏的事情，你還記得什麽？”霍星岩又喂她喝了口熱水，才問。
“我記得，我從是跟外公一起的。後來讀幼兒園了，才回家跟父母一起。外公家裏人很多，但是都對我很好。”一到外公，郭堇蘭的眼淚又出來了。
她閉上眼睛，忍住胸口的酸澀，拚命讓自己不哭。忍了一會，再次睜開眼睛：“外公每年過年都會給我們做很多吃的，一人一紙盒子的零食。”郭堇蘭沉浸在回憶中，哽咽著慢慢訴：“我在外公家那幾年，什麽都是外公給我弄的。外公每給我穿衣喂飯，還給我紮辮子。他不讓其他人欺負我。每次有鄰居孩跟我吵鬧，他就過去吼。還讓我姨媽特地休學在家，因為家裏白沒人照顧我不校”
郭堇蘭著著，又忍不住把臉放進手掌裏，輕聲哭泣個不停，從把自己當成寶貝的外公啊！
病房裏的人都滿臉動容。郭裕強滿臉都是淚。郭大娘已經泣不成聲，又怕吵著郭堇蘭，拚命把自己的頭埋在老頭子的身上。
一直默默站在邊上的薑岐山，兩眼通紅。方華輕輕歎了口氣：姑娘太可憐了。
“阿蘭，當心身體。”霍星岩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實在放不下，還是抱住了姑娘：“阿蘭，沒事的，你還記得那麽多，真好。肯定可以找到你外公的。“
“可是，我居然把我外公忘記了那麽多年！我把外公忘記了整整十四年啊！他那麽愛我，我怎麽可以？”郭堇蘭趴在霍星岩肩上嚎啕大哭。
霍星岩眼眶裏滿滿的淚水：“不怪你的，這不能怪你。你外公知道了，肯定會原諒你的。”
“阿蘭，你再想想，還記得什麽不？”
“我記得，我爹媽住的是個院子。裏麵人蠻多。他們都我‘hou’，我姐疆倩‘？”
方華是病房裏最冷靜的人。忍不住：“會不會因為你們是雙胞胎，取名前後？”
眾人都覺得有這個可能。
“阿蘭，那你還記得家裏都有哪些人嗎？”
“我爸爸，媽媽，還有奶奶。其他人想不起來是誰。“郭堇蘭慢慢想著。想到爸爸對自己的體貼，每次當媽媽罵自己的時候，都要幫自己，忍不住又哭了。
“阿蘭，不哭了。今不想了。等你身體完全恢複了再。”霍星岩看看郭堇蘭一想就要哭，哪裏還舍得再追問。
“大伯大娘，阿蘭到你們家的時候，多大了？”
“她過來的時候，賣的人是四歲。那時候是九月份了。我家阿蘭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啊！衣服也破破爛爛的，身上瘦不拉幾，眼睛大大的卻很是害怕。可惡的人販子，騙我是家裏親戚想生兒子賣的。“郭大娘邊輕聲哭泣，邊著過去的事情。
郭裕強想到那時候阿蘭的一副可憐樣，眼睛一下子又通紅了：“阿蘭剛過來時，話都不敢，見人就躲。我們兩口子哄了好幾個月，她才開口叫爹娘。也不知在路上受了什麽驚嚇！這幫可惡的人販子啊！”
霍星岩依然緊緊抱住郭堇蘭。自己寶貝都來不及的人，居然被人欺負的這麽慘！霍星岩心裏恨死了人販子。看來要動用自己之前的關係，馬上幫阿蘭找親人。
郭堇蘭昏了那麽久，又哭了那麽久，身心憔悴，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弱弱的靠在霍星岩身上。根本沒時間精力去考慮男女大防之類的。
聽著郭裕強夫妻的描述，她忍不住又流淚了：“爹，娘，這麽多年了，謝謝你們對我這麽好！”蒼對她還是公平的，雖然因為人販子和親姐姐的惡意幫凶而和最親的人分別，卻又讓她遇上了另一對把她捧到上去的養父母。在養父母身邊這麽多年，雖然生活條件不好，卻讓她過的無憂無慮。她很感謝。
郭大娘一聽女兒這麽，高高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她剛剛好怕女兒不要他們了：“女兒啊，你就是爹娘的親生女兒，疼你愛你是應該的啊。”
記得自己在大巴車上，被幾個男女捂住嘴抱下車，一路受苦奔波，還因為她想逃走，狠狠打了她，最後把她推倒在地上，頭碰到了硬東西，從此以後就忘了之前的一切了。然後被他們帶著坐了很久的車，最後賣給了現在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