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母女談心

  歐雨竹和西門可人來到了後院，西門可人帶著歐雨竹來到了歐陽夏的主屋。但歐雨竹停下了腳步，‘媽，您不是被禁止進入這間屋子了？不要進去了。’


  西門可人回頭看了看歐雨竹，發現她的臉上全是恐懼，這讓西門可人趕緊跑了兩步，抱緊了歐雨竹，‘雨竹，你對於這間屋子，你是不是充滿了恐懼。這是媽媽的錯。’


  ‘這跟您有什麽關係。’看著西門可人的眼睛都紅了，歐雨竹的眼睛也有些發酸，‘這都是歐陽夏他……’


  西門可人聽到了這個稱呼，捂住了歐雨竹的嘴，‘你不能這麽說你父親。雖然他對你不好，對我這些年來也不能算好。但根源是我的錯誤，所以你不能怪他，他維持這一切付出的太多了。’


  歐雨竹有些震驚，從未聽過這樣的話，‘您做過什麽？’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屋吧。’西門可人轉身向屋裏走去，心裏麵也在思量現在是不是一個好時機。但剛才見到淩淺熙的時候，西門可人覺得，這現在說大概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然而西門可人她並不知道，歐雨竹隻是看起來還好的樣子，之前的靈魂創傷，有沒有愈合連歐雨竹自己都感覺不出。


  進了屋子，歐雨竹的記憶似乎重新湧現出來。這房間當中的陳設似乎更換過一些，但更多的東西還是原本存在的。而被替換掉的東西，歐雨竹也大概知道原本放的是什麽。隻不過在自己四歲的時候，自己的父親歐陽夏怒氣衝衝的回來，將自己的母親拖到前廳，以那些陳設作為武器，狠狠的毆打的。


  那些屬於過去的痕跡，二十年前的痕跡，在這個房間還依稀可見。歐雨竹擺脫這個夢魘，大約用了十多年，但看了這間屋子，歐雨竹隻覺得自己可能又要做噩夢了。


  但屋裏麵的中式雕花大床上，已經有了兩床被子，這也能說明什麽。歐雨竹選擇了一個床凳，坐在了床邊，‘媽，你說說他。’


  ‘當年我嫁過來的時候，也算是風光不錯。而你父親歐陽夏，大概也是真的喜歡我的。所以我們很快的有了孩子。’西門可人緩緩的講著過去的故事，‘對於孩子的降生，我在那個時間，是期盼又有些擔憂的。懷孕這件事，我聽過族裏的其他人說過，會有各種各樣的反應，甚至會有各種各樣的不適。然而，對於這次懷孕，除了日漸增大的肚子，我沒有任何的反應。’


  歐雨竹看了看桌上的茶壺，摸了摸是很合適的溫度，便給自己的母親倒了一杯，‘您是說懷我的時候麽，那我還挺聽話的。最重要的是您沒受太多的苦。’


  ‘那也隻是停留在懷孕的期間了，等到預產期的時候，我和你父親去外麵的大醫院待產。那個時候，還受到了家裏人的反對，說生孩子這種事情，家族內的經驗比其他的有用多了。但我覺得還是醫院更靠譜一些。’西門可人接過茶杯，卻沒喝，‘生你的時候也很順利，但在產房的時候，你父親陪產的過程中。我看到了他臉色越來越差，便知道了一個問題。’


  ‘我現在不是挺好的，有什麽問題？’歐雨竹不太明白，有些好奇的問道，‘前陣子我聽淺熙說，我又經過了一次覺醒，能力再次增長。雖然非常危險，但現在我覺得自己沒什麽不好的。’


  ‘其實剛剛出生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西門可人語氣有些低，提不起勁來，‘零天賦，無論在哪個家族都是有可能出現的。像是慕容家和東方家，會把他們培養長大，接受一般人的教育。二十歲之後會讓他們選擇自己闖蕩還是在家族一直做一個服侍的人。而在西門家，這樣的零天賦新生兒，會直接填埋到土地裏麵，作為祭祀品。而在歐陽家……’


  ‘在歐陽家會怎樣？’歐雨竹突然覺得一切有些不對，就算自己的父親判斷失誤，那麽生下自己的母親，不應該判斷錯。因為母女之間的聯係在孩子降生的那一刻，會非常明白。這種在族中曆史裏麵記載的非常清楚。


  《歐陽家族史》當中記錄的非常清楚，在歐陽家最輝煌的十代至十五代，都是家族族內通婚。而孩子降生的時候，都是伴隨這天地異象，其母也有一種血脈感應。


  但衰落似乎也從那個時候奠定了基礎，那就是隻要生過孩子的女子再也無法生下新生兒。這樣的情況在鼎盛時期不明顯，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人丁稀少也是一個大問題。


  於是歐陽家族就在純血和混血的兩種抉擇當中遊移不定，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非常妥善的解決方式。但那種屬於生產時的血脈，是讓母親感受最深的。


  西門可人也是在當時感受到了這種情況，‘歐陽家，會把孩子培養到三歲，如果三歲還未覺醒的話，就會把孩子直接送到家族外麵的山林當中，任由其自生自滅。可實際上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一般帶走之後也是找一個幼童無法生存的地方。比如熊窩之前。’


  ‘這是一種違法行為，這麽久就沒人發現異常麽？’歐雨竹不敢相信，光鮮廣大的歐陽家，竟然還有這麽齷齪的事情，‘這樣的事情為什麽會發生？這都是什麽年代了，如果不願意贍養，最起碼應該給孩子一個活下去的希望。’


  西門可人閉起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痛苦的事情，‘雖然在別人的身上，我似乎還能接受。但我絕對不能允許我的女兒受到這樣的對待。所以我使用了族裏的秘藥和秘術。將我的血脈之力和你父親的一部分血脈之力轉移給了你。後麵你也知道了，你的天賦在年青一代裏麵算是非常強大的，可真正的成長性，卻並沒有多強。’


  聽到了西門可人講的這些，歐雨竹串起了一切，陷入了深深的震驚當中。族裏的其他人放下不說，自己的父親為什麽對自己不好，對自己的母親更不好的原因也終於揭開了。但歐雨竹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卻一直不知道這一切，一直都被蒙在鼓裏。誤會著自己的父親，卻也不能怪自己的母親，‘媽，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讓我怎麽麵對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