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光明與黑暗
聖娜進入房間之後，歐雨竹反而帶著好奇的問道，‘剛才說的那些話，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淩淺熙叫歐雨竹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麵，準備跟歐雨竹說明一下。當然其本意是打算讓歐雨竹坐在自己的腿上，兩個人更好的交流一下。但歐雨竹明顯是隻打算聽故事，直接坐在了辦公桌上，‘淺熙，你快給我解釋一下。’
淩淺熙先將之前知道關於聖娜的故事告訴歐雨竹，‘大約很久之前，西方教廷派了那麽一支遠征東方的部隊，叫做聖騎士遠征軍團。而聖娜的祖輩都是這個騎士團裏麵的人，當年發生了什麽不太清楚。但現在我知道的是，聖娜所在的軍團一直受到宗教裁判所的壓製，甚至已經被教廷除名。聖娜繼承了自己父親的誌願，打算回到教廷裏麵，拿回屬於自己和自己祖輩的榮譽和身份。’
冥龍王則是接上了話，‘但聖娜來到這邊已經算是第三代了，其實如果隻靠他們騎士團自己的力量，除非有天才出現，否則隻能越來越弱。尤其是到了聖娜這裏，她因為隻喜歡女人，對騎士團來說，傳承變成了一個非常困難的問題。’
歐雨竹這就聽明白了，但隨即又有些疑惑，‘我明白了，可是她為什麽不直接接受來自月夫人的支持呢？這樣可以直接就達成目標，之後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淩淺熙笑了笑，‘可是她要接受月夫人的援助才行。而月夫人，其力量似乎帶有黑暗屬性。光明與黑暗並不相容。’
冥龍王搖了搖手指，‘並不是這樣的，光明與黑暗，並非不能相容。但教廷控製下的光明，是不能與黑暗相融合的，這樣對於教廷的控製是非常不便的。是想一個宗教連自己的核心意義都掌握不牢，那麽它存在的意義自然就沒人支持。所以逼不得已是這樣的情況。如果聖娜真的同意跟我們一起去拆掉那個所謂的宗教裁判所，那麽在宗教內部，這總會背上黑暗的名號，甚至會說是被黑暗蠱惑了人心。’
‘我不太明白，難道黑暗就隻能在黑暗當中生活了麽？’歐雨竹帶著疑惑，一條腿放在辦公桌上，這樣更方便歐雨竹看到冥龍王，隻是這個姿勢看上去並不是那麽淑女就是了，‘那光明教廷當中就都是好人了麽？如果不是的話，那聖娜他們怎麽會被留在這異國他鄉。’
‘一種宣傳手段罷了，我們就以光明為例，你見過什麽時候太陽跟人類收費了麽？’冥龍王對於這些東西真的是不屑一顧，畢竟見多了所謂的光明與黑暗的鬥爭，‘就好像過去，一些修煉者還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甚至是天下第一大計。可事實上，並不是所有的妖族都會靠著奪取別人來強大自己的。’
幾個人在屋子裏麵，就以這樣正常的音量進行聊天。事實上歐雨竹的屋子裏麵就是其他人，有心想聽也能聽的很清楚。所以這些話其實本身也有說給聖娜聽的意思。
所以聖娜直接就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我決定合作，但我不想讓其他的人也背上這樣的名號。她們都沒參與到這種決策當中，自然也不能算是墮落與黑暗了。’
冥龍王攤開雙手，‘隻有這種事情，我們不能掌握。其他人怎麽評論你們，跟實力沒有任何的關係。而你與我們的合作，是既成事實。這種事情，即使是控製了言論，早晚也會有知道事實真相的人，將這件事全盤拖出。到那個時候爆發出來，往往會比現在更差。’
聖娜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迷茫和頹廢。但這屋子裏麵另外一位女性此時卻站了起來，‘聖娜小姐，我不知道為什麽你要猶豫。這種事情並沒有說起來那麽複雜，看似有兩種選擇，其實你現在能走的就隻有一條路。我聽淺熙說，現在你對於你自己的感情感到非常痛苦。可這種痛苦，源自於你要將騎士團傳承下去的意誌。你覺得戰鬥勝利之後，騎士團將不能繼續存在。但現在存在的意義隻能給你自己帶來痛苦。與其被天天折磨，或者是不得不解散騎士團的時候，沒有複仇的你會不會覺得非常後悔。那這樣還不如選擇去拚一把，先複仇，再考慮以後。’
聖娜抬頭看了看，在歐雨竹的眼睛裏麵，聖娜隻能夠看到一片清明，‘拚一把？’
‘嗯，是的。’歐雨竹非常堅定，‘就好像我和淺熙在一起的原因，其實一開始我大概是隻想讓淩淺熙完成委托就好，讓我父親能夠安心地回家有個交代就好了。但後麵慢慢發生的這些事情，讓我和淩淺熙兩個人，漸漸地異常相信對方。這種信任，來自於身心的每一處。如果一開始你都不敢嚐試，那麽後麵會發生什麽，你永遠也不可能用猜想就能想明白。而現在的生活又讓你覺得異常難過，那為什麽還要維持現狀呢？’
聖娜是從未想到，歐雨竹會有這樣的看法。其實對歐雨竹，聖娜不是不了解。畢竟在暗組織當中，歐雨竹這樣的身份，其實也算是重要的調查對象之一。但在聖娜的印象當中，歐雨竹屬於那種非常認真，有些一絲不苟的人。
在聖娜的意識當中，歐雨竹不太會有這樣的獨特想法。雖然邏輯判斷能力特別強，但這方麵並不是強項。可今天見麵得到的這個答案，聖娜是真的有些震驚。
震驚過後，聖娜卻恍然大悟，‘是我一直在圈內的原因麽？’
正如過去的詩句一樣，不知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聖娜之所以看不透，是因為自己老是站在自己的圈子內，看著圈子外麵的事情。所以對於現有的一切越發的迷茫。
可歐雨竹算是一個完全不了解聖娜圈子的人，兩個人的事業離得遠，反而是歐雨竹這樣的外人，更能夠看清楚這樣的大局。聖娜在圈子內做更細的規劃，其實意義也並沒有一個聰明人能夠看透的多。
而聖娜和歐雨竹都是女性的思維，更能有一樣的思維方式，所以說出的話讓聖娜也能擁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心中已經做了決定，聖娜也就起身沒準備再多待一陣，‘謝謝各位。龍王大人，合作的事情，我會再過來商量具體的細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