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早知道這個秘密了
心底的傷疤被人殘忍揭開,林酒醇變了臉色。
原先指責商承的氣勢,也褪了大半。
他說得對,她和商均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她也有責任。
是她太軟弱了,是她總是在逃避,放過了一個又一個明明可以解釋清楚的機會,讓這段感情走進了死局。
現在再回顧過去的這幾個月,明明有那麽多蛛絲馬跡,她卻偏偏選擇了視而不見,執拗地相信自己臆想出來的一切。
在酒店那天,商承為什麽會那麽快出現在醫院,她有過懷疑,卻沒有深究,甚至根本沒想過會是商均叫人救的他。
她的腳出事後,在醫院病房裏,她和商均爭執得那樣激烈,商承也不過是在門口聽著,等她情緒奔潰到極點了才進來,開口要她偷公章,分明是早等著這個機會,趁虛而入。
商承說要帶她離開醫院,好歹也算是商家的大少爺,結果他們還沒出醫院大門就被商均的人抓住了,不是故意被抓還能是什麽?
再之後,秦嫂幾次三番和她說商家兄弟間的事,現在想來,那根本就是在給她通消息,商承這麽神通廣大,秦嫂也是他的人吧。
看他能在半山別墅來去自由,肆無忌憚地將她帶走,肯定是早就安插了不少眼線在商均身邊吧。
商承見林酒醇逐漸顯露出心如死灰的表情,他的心也是一沉。
僵硬地轉過身,他說:“等你流產後養好身體,我第一時間就娶你過門。”
聽到“流產”這兩個鋒利的字眼,林酒醇突然回過神來。
發了瘋似的,她抄起手邊的水杯,朝著商承的背影,狠狠砸去。
水杯砸中了男人的左肩,立時炸裂開來,玻璃四濺,有幾塊擦著脖子,劃破了他的皮膚。
“商承,你還是人嗎?商家收養你、栽培你,你父親臨死前還留給你那麽多股份,你就是這樣忘恩負義,陷害他唯一的兒子?你怎麽能這麽自私?你這樣做,不僅害了商均,也是害了商氏和整個商家!”
“林酒醇!給我閉嘴!你最沒資格指責我自私!”
商承顯然也被徹底激怒了。
他轉過身來,雙眸猩紅,被玻璃劃破的脖子也緩緩滲出了血珠。
他朝病床上的林酒醇步步逼近,像從地獄裏走來的羅刹,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將她整個人製在床麵上。
“林酒醇,最自私的人,是你!”商承仿佛失去了理智,“現在的一切,早就應該是我的了,你明明早知道商均的真正身份,居然還瞞了我這麽久!任憑那個雜種,鳩占鵲巢這麽多年,你說你自私不自私?嗯?”
帶著劇毒的話,一句比一句刺人,一句比一句穿心入肺。
林酒醇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隻能不住地落淚。隻能繼續聽商承殘忍的話,一點一點,撕碎她的尊嚴,和她長久以來的自我催眠。
“林酒醇,我早知道這個秘密了!
當初夫人一定要保你進商家門,我就覺得奇怪了。我擔心你被人利用,暗中找人調查。結果,連老天爺都可憐我,居然被我查出了商均的真正身份。
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大膽,敢拿著這個秘密去要挾夫人,逼她開口讓商均娶你。看來你不僅自私自利,你還下賤啊!商均有唐若雪了,你還去橫插一腳,你多犯賤啊。
林酒醇,像你這種又賤又自私的女人,隻有我要你,隻有我喜歡你!
隻有我商承!我愛你、舍不得動你,願意讓你這反骨種,留在我身邊。不然,你早被我弄死一百次了!”
商承說到最後,竟然上吊著眼角,陰測測地大笑。
也不知是在笑林酒醇,還是在笑自己。
“我們的婚禮,就定在下個月底,我可不想看到你鼓著肚子穿婚紗!你已經是一條反骨狗了,可別再生個小反骨狗。我可沒這麽多好心,跟我爸那樣,給別的男人養兒子!”
被這怵人的話一刺,林酒醇渾身的血液,都像被沸油燙了一遍。
緊跟著,更令她毛骨悚然的話,從商承嘴裏緩緩吐出。
“等打完胎,你可得好好養身體。說不定還能趕在商均入獄前,讓他親眼瞧瞧,我們的婚禮有多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