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到醫院
“你……”
“我怎麽也會哭,你想問這個,是吧?”林酒醇嘲諷般望著商均,眼角還掛著淚。
商均沉默兩秒,剛想說什麽,林酒醇搶在他前麵,聲音猛地拔高:“我也是人啊,人都有心,都會難過和傷心!商均,那個是你的大哥,你怎麽能把他打成那樣?你到底有沒有心?有沒有感情!”
明明氣勢洶洶地大吼著,林酒醇卻心如刀絞。
曾經那麽善良的商均,連見到邋遢的流浪女孩,都不會吝嗇施舍,現在怎麽就變成了殘忍的魔鬼?連人命都當草芥!
商均被“大哥”這兩字,觸到了底線,驟然變了臉色。
“對,我沒有心,我巴不得商承躺在這裏,血流幹了死掉,一根針也別來跟我爭!所以,現在——”他扯住林酒醇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扯起,禁錮在懷裏,“我的妻子,你該跟我回家了!別在這裏多管閑事!”
這叫多管閑事?
不立即送去醫院,承哥會失血致死的!
“我不回去!我要救承哥!你放開我!”林酒醇死命掙紮。
“給我閉嘴!不然他沒死,我先弄死你!”
聽她嘴裏大喊商承的名字,商均愈發暴躁。
“好啊,你弄死我!”林酒醇急紅了眼,“承哥今天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就算你不弄死我,我也會去給他陪葬!”
“林、酒、醇!”
“放開我!”林酒醇嗓子都破了音,眼珠子裏全是紅血絲。
商均已經搶走了承哥的一切,難道還要拿走他的命麽!
商均盯著歇斯底裏的女人,眼底火光簇簇。
“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膽子去陪葬!”
他說著,撕下一截床單,捆住林酒醇的手腳,又找了塊布堵住她的嘴。
以這樣屈辱的姿勢,林酒醇連鞋都沒穿,就被商均帶出了酒店,丟上車,一腳油門飆回家。
她一路上都在掙紮,手腕被床單磨得破了皮,渾身幾乎脫力,眼睛也哭腫了。
可就是解不開!
什麽都解不開、什麽都做不了!
承哥該怎麽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毫無辦法的林酒醇,頹喪地癱在座椅中,哭得臉上的妝全花了,像個猙獰的醜八怪。
耳邊傳來商均囂張的笑聲,她真想把耳朵割了!什麽也不用聽!
像這樣,把她控製在股掌之間,眼睜睜看著她無能為力卻還要以卵擊石的模樣,他很得意吧?
承哥快沒命了,他很高興吧?
就在這時,商均的電話突然響了。
僅僅兩句話工夫,商均就變了臉色,猛踩刹車。
林酒醇看他靠過來,鬆開了她的手腕,她激憤到失去理智,提起全身力氣,揚手想扇他耳光。
結果卻被商均搶先截住,用力一折,疼得她頓時眼前發黑,手腕跟斷了似的。
“敢打我?活膩了?”
還不等接話,林酒醇就被商均從車上丟出來,摔在地上。
沒有交代半個字,男人開車揚長而去。
這是回半山別墅的路,本就人煙稀少,現在又是晚上,更顯得荒涼可怖。
被商均撇下的林酒醇,說不害怕是假的。
可她顧不上亂想,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赤著腳,在一片漆黑中拚命往前跑!
她的手機還丟在酒店,現在她得找個能打電話的地方,才有機會找人去救承哥!
幸好,前麵不遠就是一家加油站。
林酒醇打電話到酒店前台,想通知人先對商承急救。
結果卻被告知,他早被人送去醫院了!
她顧不上多想,確認是哪家醫院後火速趕過去。
林酒醇到醫院時,商承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隻是人還沒醒。
醫生說他並無大礙,血流得多是因為背上有幾塊玻璃紮得太深了,傷勢看起來才會那麽恐怖,傷口處理好就沒問題了。
“謝謝……謝謝謝謝……”林酒醇拉著醫生連連道謝,有些語無倫次。
再加上她一身狼狽,眼睛也哭得發腫,連鞋子都沒穿,雙腳沾滿泥灰,別人看她的眼神都跟看怪物似的。
就連值夜班的清潔大媽也黑著臉,一邊擦她留下的髒腳印,一邊抱怨:“什麽人嘛?髒得要死的,害我又得重新拖一遍。”
大媽故意說得很大聲,誠心讓她出洋相,周圍的護士們都哄笑起來。
林酒醇紅著臉,給大媽道了歉。
她原先也想過先買鞋換上,可打車來時,她把全身唯一值錢的項鏈當車費抵給了司機,現在身上真的一分錢也沒了。
正為難,一道女聲突然叫住了她:“商太太?你是來看商承的嗎?”
這個聲音是——
唐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