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是屬於他的天
上完廁所回來的張路過一個樓梯角落的時候，聽到了一男一女吵架的聲音，兩個人聲音很熟悉，熟悉到張馬上就能猜到是誰。
張放慢了腳步，探了一下頭萬榮和校花兩人麵色潮紅的從陰影處走了出來。兩人還在打打鬧鬧，看到張嚇了一跳。
“咳咳……張出來上廁所啊，那個那個我出來抽個煙這就回去了”萬榮的手從校花的身上縮了回來，快步走開了，走到他身邊的時候，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張的肩膀。
張沒有回頭，直直看向校花，仿佛在等一個答案。
可以讓張失望了，校花隻是淺淺的笑了一下同樣越過了張。
越過的瞬間，張的心在隱隱作痛，兩人所在的世界被分成了兩個極端。
懵懂的愛戀。
青春期來的總是猝不及防，走時而又倍感珍惜，初中校園裏的情侶兩三成對，稀稀鬆鬆不多也不少，他們彼此親吻著，努力追求著這份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激情與想法。他們不知道什麽是愛情。對他們來愛情就像是一個概念。
他們通過不同的方式去了解“”，他們迂腐無知，以為得到了對方的身體就得到了一切。
春風攜著烈火奔波在青春的長河中，時急時緩，烈火熄滅了，春風依舊！
那是什麽？
張知道那不愛！
可是為什麽他的心裏很難受呢？
張的第一次暗戀就此結束。！
張可能不知道，這是他和校花在青春裏麵最一次見麵，多年以後張在見到她時已經物是人非了。
……
……
中考成績出來了，分數和張想象中的一樣不理想，分數比縣裏麵普通高中的成績線差了五十多分。
無學可上的困境擺在了張一家人麵前。
九十年代的教育背景非常的殘酷，雖然職業教育在那個時代剛剛發出萌芽，當時錄取的分數也是比張的分數高出不少。
張媽倒是不怎麽擔心張的學習情況，按照她給張的一樣，初中畢業之後就別上了，早點出去打工然後過幾年帶個媳婦回來，張媽和張啟堂的思想觀念明顯在兩個不同的層次，張啟堂的想法就是無論如何都得讓張有學上。
我一定會讓有學上！知識改變命運！張啟堂聽完張媽的話，憤怒的拍了拍桌子。
在自己房間發呆的張聽到外麵正在吵架的父母，神色淡然沒有一點受到影響的樣子。
或者他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
第二一早，張還在熟睡中，張啟堂就跑到了他的房間，聲在他耳邊嘀咕著問他想不想上學？
張不懂他的什麽意思，睜開了迷糊的雙眼。
“我有個同學在同城市中專當教導主任，昨晚上我聯係了一下他，他他有辦法讓去他那裏上學，你覺得怎麽樣？”張啟堂一臉真誠的看著張。
其實張啟堂心中一直有一個遺憾，他也想彌補這個遺憾，但是人已經到了不惑之年，所以他就想著能在張身上實現這個願望。
九十年代手機還沒有普及，張這個筒子樓隻有賣部有一部固定電話。
張有點猶豫，張啟堂也看出來張的猶豫，“你不要擔心學費，現在我也找到工作了，雖然工資不高，但是完全可以支撐你上學的，”。
張啟堂在章順的幫助下找到了一份瓦匠的活，瓦匠這有什麽技術含量，張啟堂幹了幾就上手了。
中專的學費比普通高中的價格要高不少，在義務教育沒開始之前應該就是這麽一個情況。再加上張的九年義務教育已經到頭了。
不過無論張啟堂怎麽，張心中早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他時候有個玩伴學畢業就不上學了隨著家裏人去南方大城市打工去了，今年過年的時候在找張的時候給他講了很多。
南方城市特別是南方沿海城市這幾年發展的特別迅猛，改革開放的春風早就吹遍了整個華夏大地。
人人都知金錢好，不實踐，一切壯誌都是紙老虎。
張想出去闖一闖看一看，而不是局限於這個一個城市裏麵。
嘴上著考慮一段時間隻是敷衍一下張啟堂罷了。
過著名義上沒有學生生涯的暑假，張每奔波在飯店和筒子樓的二點一線之中，每雖然忙碌，但是樂在其中。
……
……
“你考慮清楚了？”
張這個月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聽到張啟堂出這句話了，雖然每次都有新的理由，但是看到張啟堂每次那黯然失色的眼光，張心裏有點不舒服。
但是一想到如果答應了張啟堂就要重新回到那個“牢籠”之中，重新過著每枯燥乏味的事情，這也不是張想看到的。
張今16歲了，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所以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個非常明確的目標，一切未知的情緒浮現在張的心弦，不知道前方是什麽，他隻有一個大概的構思。
世界上合法的事情反而更為可怕，那複雜的構造更是不可理喻。
張無法坐在無窗而又冰冷的屋子裏麵，他要逃到屋外去。
哪怕那是墜入非法的汪洋大海裏淹死，倒也暢快淋漓。
……
過年的時候張那個玩伴給他留了一個地址，如果有一張不上學了，就可以來找他……
而張這次也真的準備去找他，不過還是好好準備一番的，如果坐火車從同城市到他所在的南方城市需要三三夜的時間。
中途還需要轉一次車，畢竟同城還沒有直達南方城市的火車，所以張買的從同城到另外一個大城市的火車，然後再從那個城市到達夥伴口中的南方城市“深城”
在這個年代人們還沒有出遠門的習慣，大多數人一輩子就隻呆在自己出生的地方，日出而出，日落而歸。
火車票的錢是張自己湊出來的，光是從同城到長京的票錢就花費了張幾的工錢，火車票是用一個簡易的身份證明買的，那時候還沒有現在這麽高科技的東西，所以也不需要實名製認證，通常一個人的“身份證”可以買好幾張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