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九章 打工還債.
木子雲的手下遞給了陸子峰一部手機。
陸子峰趕緊給母親撥打電話,如今母親是唯一的希望了。可是母親的手機卻是一直關機。
陸驍俊早已經讓導演把片場的所有信號都屏蔽了。
“怎麽樣?想好了沒有,要在我這打工還錢還是現在就拿你的命抵債。”木子雲冷冷地道。
陸子峰慌忙跪在木子雲的麵前:“我打工還錢,我打工還錢。”
陸子峰也不知道要打多少錢的工,但是起碼先保住性命再說。
木子雲讓人把陸子峰帶到一個礦洞中,指著礦洞裏的岩石道:“從今天開始,你就給老子在這裏挖這個礦石,你要是敢偷懶,我會讓人打死你。”
“是,是。不敢,不敢。”陸子峰連忙點了點頭。
陸子峰發現在這個山洞裏有好多個和他一樣的工人,有老的,有少的,有男,有女。
陸子峰轉頭問旁邊的一位挖礦人,可是旁邊的那位挖礦人,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陸子峰就慢慢地挪到另外一邊,剛想要開口,卻聽著一陣鞭子的響聲,然後監工手上的鞭子就如同一條毒蛇一般,咬上了自己。
陸子峰的背後一陣火辣辣地疼。在皮鞭之下,他老實多了。
陸子峰是個闊少爺哪裏會挖什麽礦石,但是他不挖,又害怕後麵的皮鞭。
可是一挖,搞不好,就被礦石弄得傷痕累累,不一會兒,他的手不但磨起了泡泡,還受了傷。
為了避免皮鞭,也為了不讓自己受傷,他就裝模作樣地在那裏磨洋工。
他看到旁邊的人都拚命地在幹活,不由得嘲笑道,這些人都是傻的嗎?不會偷點懶嗎?
可是等到收工的時候,每個人背後的背簍裏都裝得滿滿的,隻有他一個人隻有一點點。剛開始他還不在乎,可是等人每個人背著背簍到監工處的時候,傻眼了。
原本這背簍裏麵裝的不是礦石,而是每個人的飯票。而這飯票的數量則是根據礦石的數量來決定的。
根據陸子峰采的礦石數量,他僅僅換取了一個豆大的饅頭。
而且監工似乎還覺得那個豆大的饅頭還太多了,又從中掰了一半。然後又給了一碗稀得可以照見人影的粥。
陸子峰不滿地瞪著監工:“不是吧,你覺得這些能吃飽嗎?”
監工冷冷一笑:“我給你這些都已經不錯了,瞧你采的那些礦石,我都嫌給多了。要不是怕你這公子哥扛不住,半途死了,我們少了一個勞力,我連這一點饅頭都不能給你。”
“你。”陸子峰氣結。
“算了,別爭了,要不然等下監工一生氣,你連這一點饅頭都沒有了。”旁邊一個黑瘦的女孩好心勸道。
陸子峰看了一眼這個黑乎乎的女孩,並沒有理睬。
女孩也知趣地閉上了嘴。
雖然沒有理會這個女孩,但是陸子峰知道人家說得有點道理,看那監工一臉凶相,似乎恨不得把自己給吃了。
盡管隻是磨洋工半天,但是這個嬌貴的公子哥卻是累得慌,仿佛整個人都快要散架了。他坐在了草地上,就著稀粥吃著饅頭。想著以前的種種,心裏苦啊。原本自己家的狗吃得都比這個強十倍,可是如今饑腸轆轆的他,還吃得香呼呼的,可問題是還沒吃不飽。
當天下午,陸子峰不敢再磨洋工了,但是從來沒有幹過重活的他,努力地挖了一個下午,也沒有挖到多少礦石,而且手上已經長滿了血泡。
晚飯的時候,陸子峰依然隻是用一點點可憐的礦石換取了少許的滿頭,雖然比中午的時候,多了一點,但是僅僅多了一點點,根本就填不飽肚子。
而且因為挖的東西太少,他睡床鋪的資格都沒有,隻能鋪一些幹草睡在露天的地方。
又冷又餓的他,翻來覆去,根本就睡不著覺。
陸子峰仰望著天空,回想起了以前的生活,簡直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原本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想要回首已是枉然。
難道就這樣過一輩子嗎?不,不能這樣,陸子峰看著夜已經漸漸深沉,悄悄地摸起來,想要趁著夜色偷偷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是沒跑幾步,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其背後喝道:“你想要幹嗎?”
聽到這個聲音,陸子峰腿腳一軟,不是吧,這個家夥,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真的如同鬼魅一般。現在對於陸子峰來說,他的心裏對木子雲已經有了陰影了。
“我,我想要解手。”
“廁所不是在那邊,你往這裏幹嘛?”木子雲指著廁所的方向問道。
“我,我走錯了。”陸子峰費力地找著借口。
“大壯,你帶他一塊兒上廁所去。”木子雲喝道。
“不,不用了。”陸子峰慌忙擺了擺手。
大壯揮動了一下手中的皮鞭,啪地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半空之中,響了起來:“少廢話,去,還是不去。”
“我忽然不想去了。”陸子峰哭喪著臉道。
“不去,那就給我乖乖地躺下,明天早上還要幹活呢。要是想要逃跑,小心我手中的鞭子。”說著,又是啪地一聲,在空中虛甩了一下,但是那響亮的聲音聽得陸子峰都是頭皮一麻,更不用說那鞭子打在了他的身上。
“不敢,不敢。”陸子峰乖乖地躺在了幹草堆上,臉上寫滿了痛苦的神情。
又在幹草堆上,翻來覆去了很久,終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他夢見了自己又回到了原來的家,睡在了寬敞柔軟的大床之上,保姆給他端來了香甜可口的飯菜,他津津有味地吃著,吃著,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那香甜的美味忽然變得幹澀沒有味道,而房頂之上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漏水了,淋了自己一身。
淋著淋著,自己就被淋醒了。原來自己的嘴裏正嚼著幹草,而天空之中突然間下起了雨。
可是自己又無處可去,自己挖的礦石根本就不夠讓他有資格住進屋內。雨水淋在了他的身上,這個頑劣不堪的少爺,開始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那雨水瘋狂地打在了他的臉上,已經分不清到底哪裏是淚水,哪裏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