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農家生活
“聽你大伯,那有錢的人家不興燒柴火,冷了屋子裏燒的是炭。哎,對了,等冷了你們就到咱家來拿柴火。咱家的柴火有的是,燒一冬絕對沒問題。”
李大娘沒有買柴火,再加上村外的大山,葉傾城估計村子裏過冬的柴火,除了地裏的秸稈之外,還有從山裏砍回來的枯樹枝之類的。
她不由樂觀的想,至少在村子裏不用買柴火。這要是繼續住在鎮子上,過冬的柴火是絕對必不可少的。
而且呀,鎮上沒有青村神奇的神仙菜,以及美味的大棗、核桃、花生,以及各色各樣的果子。
笑的間隙,偶爾一扭頭,院子裏已是暮色籠罩大地。
不知何時,李大娘點亮了油燈,熒熒燈光昏黃,搖曳不定。
屋子裏一燈如豆,屋外完全的暗下來了,除了風聲沒有其他的聲音。
整個村子似乎鴉雀無聲,葉傾城卻知道不是這樣的。
是因為這邊是村外,才會隻剩下靜謐的感覺。
耳邊是淩氏和李大娘的話聲,旁邊是靜靜安坐的淩霄,這樣難得的安心和溫暖的家,不正是她夢寐以求的嗎。
現在她得到了,她會珍藏在手心裏,不讓任何人來破壞。
不知不覺夜已深了,可屋子裏的人還沒有睡意。
要不是燈花突然爆了一下,談興正濃的李大娘這才一拍大腿,笑著道:“看我,一時的高興,竟忘了時間。夜深了,咱們也歇了吧。”
“傾城……?”淩氏下意識的,看向葉傾城。
“娘,你和李奶奶睡東屋,我陪著淩霄住西屋。”
知道淩氏擔心淩霄,葉傾城也不扭捏,幹脆就直接了出來。
不管怎樣她總是淩霄的媳婦兒了,雖起因不過是衝喜,可也被寫入了淩家的家譜上。
當初淩氏和淩霄被出繼給柳大栓夫婦,淩氏堅持讓淩霄冠上她的姓氏。
卻也過,將來淩霄的第二個兒子會冠上柳氏這個姓氏,寫入柳大栓的家譜裏。
淩氏嘴唇蠕動了幾下,卻什麽也沒有出來,隻是她的眼神裏摻雜了感激和歉疚。
她終究是自私的,是淩霄有啥萬一,會放葉傾城離開。
卻還是忍不住,想給淩霄一個機會。
跟李大娘和淩氏道過晚安,葉傾城就扶著淩霄進了西屋。
“其實,你不用跟過來,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淩霄刻意忽略了心裏的那一點雀躍,就憑他現在的身體,他隻想著跟葉傾城保持距離。
“咱們已經在娘的見證下成親了,不是嗎?”
葉傾城卻在給他蓋好被子後,也跟著躺在了他旁邊。
“我是你媳婦兒,你是我丈夫。而且,我的名字也寫入了你家的家譜,這些都是事實。你不用特意去回避,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我。
今後會怎樣,我不知道,但現在我想好好照顧你跟娘。將來的事,將來再。娘那麽有信心,相信你會好起來,你也不能讓娘失望啊。”
“……不會。”好一會,淩霄才吐出這兩個字來。
他娘的堅持他一直看在眼裏,又怎麽能忍心叫她失望。
“睡吧,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葉傾城主動的伸過手去,抓住了淩霄的手:“好好的睡一覺,今後晌你的氣色就有了明顯的好轉。等明兒起來,娘看到你一定會更加高興的。”
淩霄沒有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葉傾城的臉。
他的眼光溫柔,卻不讓她發現。
垂眼望向被她緊緊抓住的手,他能感覺到有什麽通過兩人相握的手,傳遞到他身體裏來了。
頓時,他的身體感覺輕鬆了一些,日夜不停折磨著他的痛楚似乎也減弱了。
這就是她的秘密嗎?淩霄慢慢闔上雙眸,心裏一片平靜沒有一點漣漪,更沒有探究的意思。
他的心中除了對她的感激之外,還是感激。
幸好,他默默道,幸好,讓我遇見了你。
一夜無話,當黎明的陽光越過地平線,灑落在青村的時候,葉傾城已然睜開了眼睛。
她習慣了早起,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在葉家她都是起的最早的那一個。
現在有了可要睡懶覺的機會,她卻由於早已養成的生物鍾,而準時醒來了。
看了一眼旁邊的淩霄,他還在睡著。
用最快的速度起身,葉傾城輕盈的一個動作,就從炕上跳了下來,不曾驚醒淩霄。
從炕頭拿了外衣,三兩下穿好,她悄然出了西屋。
拉開門栓,前腳還沒有邁進院子裏,臉頰已然有涼風撲麵而來。
這風雖有點涼,卻不刺臉,比冬的風要柔和一點。
輕輕的嗬了一口氣,又搓了搓雙手,她就來到了門樓下的水缸前。
昨做晚飯和刷碗用了一部分的水,現下水缸裏隻剩下一個淺水底。
打水的木桶就在水缸旁邊,葉傾城直接拎起木桶,就往不遠處的水井走過去。
這個時候她們這邊還是一片靜謐,遠遠的其他人家已經有了動靜。
也有人匆匆的走在田間地頭,手裏或拿著或扛著鋤頭啥的。
遇見了就打個招呼,田地挨得近的就一道走,不在一個方向的,就擦身而過朝自己的地裏奔去。
村子這邊早起的人家,先後進了廚房,就看到縷縷炊煙嫋嫋升起。
剛走到水井邊的葉傾城,耳中就有了其他的聲音。
那是附近人家起來了,呼兒喚女的聲音。旋即,就有炊煙從附近人家院子升起,隱約還有食物的香氣彌漫在空氣裏。
放了水桶到井裏,她一邊往上搖著轆轤,一邊往井裏看了看。
水井裏沒有她在前世見過的,浸泡著的棉花杆,雖現在她也忘了不知為啥要浸泡那些棉花杆。
對了,不知道青村這裏有種棉花嗎?
她穿越過來以後發現,這個時空這個時候已經有棉花出現了。
棉布也已經問世,也才有了棉襖棉褲這些禦寒的衣物。
她之前還在盤算著,怎樣賺錢?賺錢後,要給一家人買足夠過冬用的棉花。
想不起來,她也就不再去想那些浸泡在水井裏棉花杆,而是繼續專心的搖著轆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