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為了他
“一定會有好運氣的，傾城你呀，可是頂頂好的人。頂頂好的你，怎麽可能沒有好運氣？！”
李大娘忙不迭的為她打氣，順便也想著，等葉傾城去趕集的時候。
別忘了拿自家的繡品給她帶上，萬一真有那不清摸不著的運氣啥的，也好讓她多賣點錢，為今後的日子做準備。
“那我就借你老吉言了。”葉傾城笑的眉眼彎彎，那精致的五官在陽光下，仿佛最美的花綻放在燦爛裏。
兩人著話，眼看著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遠遠的似乎聽到有人回家的腳步聲，以及牛羊雞鴨歸圈的聲音。
葉傾城抬頭看了看，見色不早，就知道該做晚飯了。
這個時候沒有電燈等照明工具，一般都是點的油燈。
油燈昏暗，農人為了省油，幾乎都不熬夜的。
每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勤在地裏勞作，想著多打糧食養家糊口。
李大娘家就李大娘一個人在家，又上了年紀，更加不會熬夜。
她就想著早早做了晚飯，趁著色還沒有黑透，不用李大娘再點燈費油。
在沒有賺錢的路子之前，節儉也算是一種賺錢的方式。
她就向李大娘提出該做晚飯了，李大娘卻讓她先去看看淩氏和淩霄。
“我去院子外摘點菜，待會再做飯也不遲。咱家不怕費油，傾城，待會你做飯記得多放油，好吃。”
李大娘一邊著，一邊慢悠悠的朝外走去。
那白眼狼沒有送回來糟心的家夥做鄰居，反而把這麽好的一家三口給逼回來。
是她家的幸事，是那白眼狼一家的不幸。但願，那白眼狼一家可不要後悔啊。
她雖隻是個村婦，也算是有一點見識的。
想想她所見過的那些人，再看看這一家三口。
她覺得這一家三口不會就這麽，一直的困在青村。
總有一，這一家三口會走出青村，成為青村最為驕傲的人的。
她這一雙眼呀，可不會看錯的。
目送著李大娘走出院門，葉傾城這才轉身進了屋子裏。
她先進了東屋，要淩氏喝淩霄兩人，她最擔心的不是淩霄，反而是淩氏。
一走進東屋，看到淩氏的臉色的那一瞬間，她的臉也跟著白了一白。
還是不行嗎？她無意識的咬住唇瓣，手伸出去了，卻遲遲不敢放到淩氏的臉上。
果然她現在的異能，還不足以讓淩氏得救。
哪怕她耗盡自身所有的靈力，也是無法給淩氏修補好早已千瘡百孔的身體的。
就好像一株幹枯，完全看不到一點生機的樹木，要怎樣才能救活淩氏呢？
淩氏的衰敗來的這樣快，叫她措手不及！
她們母子真是她遇見的最棘手的兩個病患了，哪怕早一刻遇見她們母子，她就不會這樣感到束手無策了吧？
真是……
用力的攥了攥拳頭，葉傾城咬著牙將自己的手放到了淩氏的臉頰上。
觸手冰涼，感覺不到一點應有的溫度。
她摸著淩氏的臉頰，就好像在摸著一塊千萬年不化的寒冰，凍得她的心都跟著一個激靈。
慢慢的收回手指，葉傾城垂下了眼簾，定定的盯著指尖出神。
剛剛她竟然有被冰凍住的感覺，清晰的叫她驚駭。
“傾城，不要告訴霄兒。”突兀的，她以為還在睡熟著的淩氏張看了眼，輕輕的叮嚀了一句。
“娘，我救不了你，對不起。”
一滴淚滴落到葉傾城的指尖，她以為她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親情。
到頭來卻發現，這份親情卻是鏡花水月，一碰就是一場空。
“真是傻孩子，這怎麽能怪你呢。”
淩氏掙紮著起身，抓住了葉傾城的手，就連她的手都是冰冷的：
“我和霄兒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那對狗男女做的孽。要怪，當然要怪那對狗男女，還有那一家子的白眼狼。”
“不是，娘，你不知道。”葉傾城心裏悶悶的，生疼。
還是她太高估了自己，是她太過自以為是了。
是她看了淩氏和淩霄所中的毒，才沒有在第一時間裏發現端倪。
為什麽我沒有早來幾？為什麽我沒有早一點被逼著去衝喜？
要是我能早來幾，早一點被逼著去衝喜，是否這一切就能有轉機，就能救得了這母子兩個了。
“傾城，不要自責。我的身體我知道，能撐到現在我已經知足了。”
淩氏的臉色十分的平靜，不見一絲的不甘和憤恨，相反她的神情裏反而帶著一絲的解脫。
“打從……，我就知道一個人要是狠起來，能有多麽的殘忍無情。”
葉傾城猛地看向淩氏，捕捉到她眼底來不及消失的痛楚和憤怒。
就是不知道剛才淩氏模糊了的那半截話裏，藏了怎樣叫她難以忘懷，又不敢去想的痛楚過去。
“那賤人對別人狠，對她自己也狠。而那人渣卻偏聽偏信，對我和霄兒狠起來，半點情分都不留。”
“娘，你別了。”葉傾城一把捂住了淩氏的嘴，不讓她繼續下去。
現在她每一個字，都是在淩遲她自己，都是在剜她自己的心。
這樣鮮血淋漓的痛苦回憶，會讓淩氏承受不住，提前崩潰的。
“傾城，你讓我。有些話要是現在不，恐怕就沒有機會了。”淩氏卻無論怎樣痛，也要咬牙下去。
“娘，你相信我，你一定會沒事的！”
葉傾城知道，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淩氏把心裏話出來。
若是淩氏再沒有堅持的理由，她會迅速的垮下去的。
“娘，你要想想淩霄。你為了他堅持到現在，他也為了你努力到現在。”
緊緊的盯住淩氏那渴求解脫的眼，葉傾城把心裏的悲憫牢牢的壓在心底，不泄露出一絲。
“咱們這個家就是一個完整的圓，不管是缺了誰，這個圓就不完整，不完滿了。娘，難道你忍心丟下淩霄，讓他在今後的日子裏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嗎？！”
“傾城，我不想丟下霄兒。可是，我的身體在也撐不下去了。”
淩氏頹然的鬆手，軟軟的靠在炕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