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求救

  容小竹去撥打電話。容素素腦中一片空白，她突然想起一事，叫一個女傭速速將艾西婭叫下來。


  “艾西婭，如果少爺死了，你還能聯係上他嗎？”容素素問道。


  “那……那自然是沒信號了吧，主人怎會死？他說他一切很好。”艾西婭奇道。


  “你……你快聯係下他吧……他寫信來說，他被判了死刑……”容素素沒有底氣地說了一句。他將後事安排得如此詳細，真不像是開玩笑。


  “啊！我……我這就上三樓……太遠了，調試信號需要時間……”艾西婭也嚇住了。


  高飛鴻已提出辭呈，現在休假中，在赤坎的宅子搞裝修，準備結婚。蔣智上課，沈雷在大成營辦公。三人很快來到了葉府。


  容素素在二樓，葉縱橫的書房等他們。等三人進來，她打發容小竹出去看住門口，不許任何人偷聽。


  容素素什麽也不說，拿出葉縱橫的信，遞給他三人。


  見容素素表情嚴肅，三個男人知是發生了大事，趕緊一起將信看完。


  三個男人看完都呆了。


  “這不可能，”高飛鴻道，“縱橫救了佛郎索瓦幾次！他怎會害他！”


  “歐美人的觀念與我們不同。中國人講人情，歐美人講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蔣智歎道。


  “說這些都沒用了。現在要落實縱橫到底死沒死。如果沒死，該如何營救，如果死了，又該如何善後。”沈雷冷靜地道。


  “不可能，他不會死！他是超人，怎麽會死！”容素素哭道。


  “素素，冷靜點。縱橫不在，你現在是一家之主，你都這個樣子，那些人該怎麽辦？”高飛鴻勸道。


  “縱橫是想舍身取義，他以為他死了就能保住廣州灣，保住我們的性命。實際上這個想法很天真。”沈雷搖搖頭。


  “我也是覺得如此。中國挨打，就是因為落後和貧弱。廣州灣失去了他，高雷失去了他，大家隻能淪為案板上的羔羊。哪怕法國人暫時不來斬羊，也會落入他人之手。”蔣智道。


  這時，容小竹敲門，探頭進來道：“二奶奶，艾西婭有急事稟報。”


  “快叫她進來！”容素素急道。


  “二奶奶，主人沒有死！沒有死！”艾西婭一進來，便激動地說道。說完才見到高飛鴻等人，趕緊雙手合什見了禮。


  “他現在何處？”高飛鴻問道。


  “他關在看守所裏，法庭宣判了，三日後執行死刑。可是，主人叫我們不要去河內，說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艾西婭愁道。


  四個人都是理智的人。半晌，容素素歎道：“他說得何嚐不是，我們誰去了都是送死。這與上次攻打電白全然不同，我們就算有再多的兵，也沒辦法去到河內。”


  沈雷咬咬牙道：“我當過特種兵，不如我帶幾個人潛入河內……”


  “你怎去河內？坐幾天船去到，他人頭都落地了。”容素素道。


  “我和沈雷去吧，我會開飛機。”高飛鴻道。


  “都糊塗了？開飛機去，你在哪降落？法國人的軍用機場嗎？”容素素問道。


  “絕對不行，”蔣智道，“河內是印度支那首府，軍備比廣州灣好十倍，我怕你們沒降落便被大炮打下來了。”


  高飛鴻見他說得有道理，心裏發愁，拿出駱駝牌香煙與沈雷抽悶煙。


  “要想辦法說服縱橫逃跑，艾西婭能不能勸勸他？”高飛鴻問道。


  容素素搖搖頭：“勸不了的，他的性格我知道，寧肯天下人負他，他也不肯負天下人。上次他借土匪之手，打了黃興盛的隊伍，他還愧疚了許久。其實黃興盛分明是來搶他的地盤的。若不是因為他這性格，對誰都要負責，家裏哪會有如此多的女人？要想說動他，除非是……”


  幾人說著，忽聽人在大門喧鬧。隻聽兩聲慘叫，似有一女被打，又有號哭之聲傳來。“是海倫！”艾西婭叫道，她與海倫交好，趕緊跑了出去。


  “少奶奶，你不能進來，二奶奶說了，沒她同意，誰也不能進來……”容小竹叫道。


  隻聽“啪”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容小竹臉上。門被踢開，一身紅衣緊身裝的胡梅出現在門口。屋裏四個人都嚇了一跳。


  容素素大吃一驚，她第一個動作便是去撕那張信紙，但她動作哪有胡梅快！胡梅左手一拂，將信紙拿在手上，右手一推，容素素就摔在一米外的書櫃邊。


  胡梅看著信，雙手顫抖起來。她恨恨地將信撕得粉碎，撒向上空，淒然笑道：“葉縱橫，你倒是有多恨我！你給她寫《與妻書》，卻不曾提我一字！你既無情無義，我為何要去河內救你！你就該死！”說著，轉身就往外走。


  容素素眼前一亮，迅速從地上爬過來，抱住胡梅的大腿，哀求道：“妹妹別走，事到如今，也隻有你能救他了！”


  高飛鴻、蔣智、沈雷三人也心裏一亮，胡梅的個人能力遠在他們之上，去河內不但能自保，或許能勸說葉縱橫逃生。


  “不好意思，容醫生，別叫我妹妹。我隻救我的老公，可不救人家的老公！”胡梅冷笑道。


  “是，你是正妻，我是妾室，我應叫你姐姐。”容素素有求於她，隻能服軟。


  “笑話，我胡梅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胡警官，隻要你能救縱橫，什麽條件都好說……”容素素哭道。


  看到這個局麵，高飛鴻忍不住勸道：“小梅，不要太任性了，縱橫也有很多不得已……”


  “你閉嘴！若不是你這些狐朋狗友慫恿包庇，我與他又怎會到這個田地？”胡梅斥道。


  “胡警官，你救救他吧，隻要他能活命，我願退出！”容素素哭道。


  “你退出又有什麽用，這府裏諸多女人都能退？我要帶他回到原來的時空，與你們永不見麵！你能願意？”胡梅質問道。


  “我願意。”容素素正色道，“隻要他活著，讓我去死，我都願意。”


  “你？你這個賤人！”胡梅沒想到她這樣說，自己倒是無言以對了。


  高飛鴻將容素素從地上拉起來，對胡梅道：“小梅，大家都是從一個時空來的，有話好好說。素素平時多要強一個人，也給你跪下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