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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次穿越

  容素素作為一名專業醫生,麵對死亡的威脅,比常人更加鎮定。她摸了摸高飛鴻的脖子,還有微弱的跳動,說道:“大動脈破裂致死需要十幾分鍾的時間,如果現在送醫院處理,搶救應該來得及!”


  大家都苦笑了一下,這可是16萬年前,醫院?癡人說夢吧。


  “縱橫,你之前從2005年直接穿回到2020年的嗎?”蔣智說,“我們就穿一次,如果能回到2020年,就有最好的醫院了!”


  葉縱橫點點頭:“是的,我也是這樣想,隻能賭一把了!”看著高飛鴻仍然在湧出鮮血和血塊的傷口,他心痛不已,說:“現在就穿!”


  容素素說:“等等!我去拿一下飛機上的醫療用品!萬一我們沒穿對時空,還可以努力一下!”


  聽她言之有理,大家也沒說什麽。這時葉縱橫從脖子上的貝殼盒上拿出光圈,上下“拉扯”了一下將它擴大,藍色的光環詭異地閃爍著。


  葉縱橫再次紮緊高飛鴻傷口上方的布帶,抱著他站在一邊,等待另外三人先走進光圈。因為憑經驗,他走進光圈後,光圈就會消失。


  不遠處的黃毛巨猿愣愣地看著光圈,不知他們要幹什麽,“嗬嗬”向蔣智發問。


  胡梅不忍,說:“要不要帶它一起走?說不定還是個幫手。”


  蔣智說:“千萬別!對於巨獸來說,隻有十萬年之前才是安全的,到了我們那個時空,它沒辦法活下去的!”


  胡梅歎口氣,心想:何嚐不是呢?他們5人也不屬於這個時空,以致於頻頻遇險,高飛鴻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會愧疚一輩子。


  容素素這次動作很快,背著兩個裝藥品和醫療用品的大包飛快地從飛機上下來了,連自己的換洗衣服都沒帶,第一個穿過時空光圈。


  蔣智和胡梅在邁進光圈之前,不舍地對巨猿揮揮手,表示告別。巨猿輕輕地“嗷嗷”叫了幾聲,聲音中好似有幾聲嗚咽。不知何時能再見,也許今生都不能見了……


  葉縱橫抱著扔然在流血不止的高飛鴻最後一個穿過。然後,藍色光圈在他身後突然消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容素素穿過來的那一刻,有些傻眼,喃喃自語說了句:“完了。”


  蔣智看了,也絕望地說了句:“完了。”


  這裏顯然不是都市,而是非常落後的農村。天空依然明淨湛藍,地麵上林木茂盛,鬱鬱蔥蔥,春意盎然。不遠處有幾間泥角屋,是草木結構的。房頂是茅草或稻草,牆體是用紅粘土和稻田土攪拌在一起,夯土成牆,做成房子。夯土牆是農村最大的特色,中國貧苦農民自古都在用。


  這裏的土壤呈磚紅色,也就是椹江常說的“紅土地”了。遠處有溪澗,周邊則是幾塊田地,有的種著密密的一種草,有的種水稻,已經青綠帶黃,豔陽高照,天氣炎熱,看上去像七八月的樣子,溫度比之前的時空猛然高了十幾度!單從周圍所以單從外表上看,看不出是哪個年代。


  不過,總算有人煙了,這又比上一個時空好一點。遠遠地,葉縱橫看到有個農民在田地裏忙碌,便說:“先找人幫忙再說。”抱著高飛鴻便往田那邊跑去!

  田裏是一個看上去比較蒼老的農村男人,身材瘦小、皮膚黝黑,滿臉都是皺紋,年齡好像五十多歲的樣子。他戴著一種像鍋蓋似的竹笠(非尖頂,而是圓形的突起),穿著一身黑色的對襟上衣,下身是係腰帶的鬆鬆的七分褲,赤著腳,身上沾著泥,正在地裏幹活。


  看到幾個白白嫩嫩、高高大大、穿著奇怪的人跑過來,他也愣住了。


  “救命啊!”胡梅用普通話叫道。


  農夫一臉茫然。葉縱橫想到穿幾次都是在湛江地區,便用雷州話方言說:“叔啊,我有個兄弟受傷了,可以幫子給我無(可以幫個忙嗎)?”


  農夫一下聽懂了,也看到了高飛鴻一路灑來的鮮血,但表情並不是很驚慌,好像見慣不怪似的,也用雷州話回答:“後生仔,是遇賊(特指土匪)了吧?跟我來。”


  賊?土匪?穿越而來的幾個人都懵了,而蔣智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農夫毫無戒心地把5個人帶進了他的家,把家裏的一個同樣蒼老黝黑的女人嚇得不輕,正準備擇路而逃。農夫喊了一句:“跑什麽跑,他們是被土匪打傷的。”


  女人這才鎮靜下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領著大家往旁邊屋走,示意把受傷的高飛鴻放在床上。所謂的床,其實就是兩根長凳加一塊木板,床上鋪著一張手工精致的蒲編草席,一個長方形的蒲編枕頭。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高飛鴻身上。容素素看看傷口,還在流血,而高飛鴻的臉色嘴唇越來越白,眼見是不行了。


  容素素一邊打開醫藥包,一邊說:“現在必須給病人輸血,誰是O型血?”來不及驗血了,隻能用O型萬能血型試試,死馬當作活馬醫。


  “我是,”胡梅擼起袖子說,“抽我的!”


  葉縱橫問容素素:“隻是輸血嗎?”


  容素素焦慮地說:“我準備一邊給他輸血,一邊做血管縫合手術,但現在不是無菌環境,手術器械隻能湊合著用,還有感染的危險,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葉縱橫想了想說:“不用了,讓我試試吧,給我一把刀。”


  容素素疑惑地看了看他,但還是從器械包裏抽出一把手術刀遞給他,然後問:“你要做什麽?”


  葉縱橫不說話,隻見左手刀光一閃,他狠狠地割破自己右手腕動脈,大量的鮮血噴射出來,濺到對麵的土牆上。胡梅心痛地尖叫起來:“你幹什麽?瘋了嗎?”


  葉縱橫微抬起高飛鴻的腿部,將手腕的噴血對準他的大動脈傷口,盡量讓自己的血噴進傷口裏麵的動脈破裂處。一時間,滿屋都是血。那農民夫妻從外間室探頭看了看,驚恐地遠遠地躲到一邊去了。


  容素素驚叫道:“你是在自殺!”


  葉縱橫說:“反正都是死,就試試我能不能救他!”


  兩人的血交融在一起,從高飛鴻的腿上流到床上,浸濕染紅了草席,多餘的再一滴滴流到地上,匯成一股細細的血流,在地上漫漫地爬行著,像一條豔紅的蛇,相當恐怖。


  “咦?”一直沈默不語的蔣智突然說,“血好像流得慢了……”


  果然,雖然葉縱橫還在噴血,但高飛鴻的出血確實是越來越少。葉縱橫索性用另一隻手掰開高飛鴻的嘴,將腕上的噴血對準他的嘴,讓他喝自己的血。


  容素素叫道:“不能再出血了,你會死的!”她強行拉過葉縱橫的手臂,用醫用繃帶一圈圈緊緊綁住他的傷口,由於葉縱橫有自愈功能,出血也慢慢在減少,但他的臉色明顯地白得厲害,渾身無力。


  葉縱橫忍不住想:如果這時候有人來攻擊自己,肯定就完了……胡梅趕緊將葉縱橫扶到另一間房的硬板床上休息。


  葉縱橫的血液的確有一定異能,讓高飛鴻漸漸止住了血,但高的身體組織卻沒有自愈的功能。容素素隻能像白求恩大夫一樣,在最艱苦的的環境下,用最簡單的醫療器械勉強為高飛鴻完成了血管和表皮的縫合手術,至於術後會不會感染或恢複得怎樣,隻有老天才知道,希望有奇跡吧。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葉縱橫血的原因,高飛鴻的麵色稍稍好了一點,嘴唇也動了動。“醒了!”蔣智和容素素激動地說,死神終於擦肩而過了!

  由於高飛鴻和葉縱橫都出血過多,急需滋補。高飛鴻除了服用抗生素之外,還需要一些活血的藥物,但容素素的藥品包裏並沒有這樣的西藥,需要去中藥鋪買當歸、三七、川芎等藥材來煲中藥,還要補充碳水化合物和蛋白質。


  容素素望了望這家徒四壁的農家,家裏隻幾張床,幾個破櫃子,一些破舊的粗瓷瓶罐,都不知道怎樣開口。她走到外麵,找到農家夫婦,用雷州話問了句:“有乜吃無(有什麽吃的嗎)?”


  她本來不會說雷州話,但由於在工作中經常遇到從下麵農村來的病人,也學了一些簡單的日常用語,方便與家屬溝通。由於椹江經濟落後,農村較為封閉,所以有些農村人不會說白話,也不會說普通話,隻會說雷州話,比如這一對夫妻就是。


  蔣智是對椹江地區的近代史相當熟悉,在給高飛鴻治療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留意這個家庭到底屬於哪個時代了。這家人的家俱非常簡陋。有一種“雞籠櫃”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種小矮櫃看上去有兩層,上麵是封閉的,下麵是有木柵欄的,像個雞籠。封閉的是放洗淨的碗碟,有木柵欄則是放前晚吃剩的飯菜的。椹江人對食材的新鮮是很挑剔的,過去隻有窮人才吃隔夜的飯菜,更何況有人說,這種雞籠櫃“隻防大貓,不防老鼠”,衛生條件相當差。這種櫃子,正是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雷州半島窮人家常用的。


  叧外,這幾間泥屋是沒有通電的,更沒有電燈。蔣智看到幾盞小瓷燈,正是二十年代的豆油燈。美國的洛克菲勒煤油燈是1920年後才進入廣州灣的,但當時在農村並沒普及。


  而農民兩公婆反複提到的土匪,也正是盛行於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的雷州半島。時間基本上沒問題了。從口音上看,兩公婆的雷州話帶有隨聞的口音,也許也正是隨聞的某個地方。隨聞?土匪?蔣智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隨聞可是雷州半島土匪的重災地啊,僅僅十年,人口從二十萬減到四萬。


  天,這真是才出虎窩,又入狼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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