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無題”
“你怎麽過來了，是不是想過來聽聽我和小九怎麽編排你的兒子了？”老太君看著老太師進來，語氣不是很好的道。
老太師自然不在意妻子的話，他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之後才道：“好了，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是活脫脫的刀子嘴豆腐心，當年老二犯下錯，我想著將老二送回九幽，讓他多吃幾年苦，然後長長記性，也不知是誰臨了了改變主意了。”
老太君扯了扯嘴角，諷刺的道：“我要是知道他現在會變成這個德行，說不定當初就將他送人了，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他是你心尖尖上生的，本公主可不敢怠慢他。”
珺瑤聽著祖母的口氣，心下有點尷尬，這種場景委實不該是她身為孫女應該聽的，她連忙找了一個借口想要離開：“祖父，孫女傾鳳殿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完，我去給我母親請個安就得回傾鳳殿了，改日孫女在回府來給祖父、祖母請安。”
老太君點了點頭，知道孫女忙，她也不能強留：“朝堂上的事情在忙，你也要注意身體，要照顧好自己，閑了就回府。”
“是，孫女知道了，孫女告退。”珺瑤行完禮便迫不及待的退出來了，她又不傻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祖母明顯一肚子火想要朝祖父發呢！
果然珺瑤一走，老太君語氣不是很好的開口了：“老二要搬出去你為什麽不同意？怎麽怕老二搬出去了就沒人跟在他身後給他收拾爛攤子了是嗎？”老太君之前確實是不在意府裏到底有多少個庶子，反正在她看來護國府家大業大的有多少個都養的起，當初她主動的給老太師立平妻納妾，雖然說立平妻的事情最後沒有立成，但至少可以從這些事情上可以看出老太君並非一個心胸狹窄之人，可是人啊！終究是會變的，當初老太君心裏裝的全都是那個英年早逝的少年郎，自然不在意老太師，可兩個人從當初的形同陌路一路風風雨雨走來都三四十年了，兩個人養兒育女、互為依靠的這麽多年了，要說沒有生出點感情那都是假的。
老太師除了二人剛成婚時，老太君主動給他納的兩個妾之外，身邊多年在無她人，後來對老太君也是一心一意的，老太君又不是四大皆空的聖人，怎麽可能會不動心，年輕時說句實話老太君是真的不介意，對那時候的老太君來說，她成婚隻是為了給父皇和母後一個交待嫁誰都一樣，說白了就是不在乎老太師，可現在的在意，換言之何嚐又不是老太君對老太師上心了在乎的表現。
老太師聽完妻子氣呼呼的話之外，無奈的摸了摸胡須，笑著道：“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在她二人去世之後，還四處張羅著替我尋美要給我納妾，要是那時候的我沒有義正言辭的拒絕，如今這護國府就不止一個庶子一個庶女了，那得是庶子庶女成群了。”
“你這是怪我當初納妾給你納少了是嗎？不過如今太師大人要是有這個想法，本宮也一樣可以給太師大人尋美納妾，就是不知道太師大人還能不能生龍活虎的起來？”老太君說這話的時候還用玩味的眼神瞟了一眼老太師，那明晃晃的意思就是：你老了，不行了。
老太師被自家老妻的這一句話說的被噎住了，剛喝進嘴裏的茶水都差點噴出來了，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咽了下去，無奈的道：“公主殿下說笑了，我都快當曾祖父的人了，怎麽還會有這種想法，說出去還不得被別人笑話死。”
老太君冷哼了一聲，還特別好心的樣子給老太師舉了一個例子：“你放心不會有人笑話你祖父的，人家馮家老太爺去年就當了曾祖父，今年不就剛納了一個美嬌娥嘛！本宮記得馮家老太爺的年齡可比老太師還要大上幾歲呢！在說了，京中你這般年齡納妾的人不在少數，誰會笑話你，最多誇讚一句太師你老當益壯罷了。”老太君的字裏行間雖然都是在說，你納妾就納妾反正我又不在乎，甚至還能幫你挑人，可眼睛裏透露的消息卻是與她說的話天差地別，眼睛表達出來的信息就是：你要敢納妾，你就死定了。
老太師聽完之後，並沒有言語，因為這麽多年過來了，再回首往事，隻覺得人生就像一場夢一樣，醒來之後，當初的求而不得、遺憾和不甘心，仿佛都在彼此多年的陪伴中煙消雲散了，他們老夫妻二人沒有當初情竇初開的喜歡，也沒有留下轟轟烈烈的遺憾，但至少有相濡以沫半載，回首間都是圓滿，所以說有時候遺憾也會變成另一種成全和圓滿，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他這一生出生與鍾鳴鼎食之家，詩書簪纓之族，少年得誌，一路走來雖然忙碌了一生，但確實一帆風順的，如今兒女雙全，子孫滿堂，自己和老妻子的身體也健健康康的，這已經是普通人追求一生的境界了，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我知道這麽多年你對老二的好，可你對老二的寬容，以及老大和和老三對老二的幫助和提攜，這些我心裏都知道，我年輕我們這一輩就庶出的弟弟有好幾個，我知道一碗水端平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可無論如何老二他都是我的兒子，我心裏雖然不滿他的有些做法，可我卻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所以有時候我隻能讓老大和老三幫他，如今我們都老了我都幫不動他了，可我們這一大家子不能因為他一個人就因此站在風口浪尖上，小九說的對，隻有將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將他看住，所以在等一段時間，等承林成婚了，等一切事情都塵埃落定了，就讓他搬出去。”都說不癡不聾，不作阿家阿翁，所以老太師身為護國府的一家之主，很多事情他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這麽的一家人矛盾那麽多，要真的斤斤計較，他可能早就英年早逝了。
老太君又不傻，她怎麽可能不知道這當中的利害關係，隻是有時候就是氣不順而已，但過一會兒也就好了，人老了心也就越軟了，年輕的時候她都因為稚子無辜，對庶子和庶女雖說不太親熱，可一切待遇都是按照嫡子的，庶女如今成了親王妃，庶子正三品的官員上就可以看出她對二人還真的不賴，不然她要是有心打壓，那個世家大族裏還有一兩個被養廢的庶子庶女了。
“向來都是你唱白臉，我唱紅臉，你當好人，我就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