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無題”

  老太主穿著很是素雅，可她身上卻有一種多少華服金玉都不能醞釀出的獨特氣勢，老太主在女官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進來臉上有歲月留下不能掩飾的痕跡，卻依舊能感覺到一種美，不同於年輕女子那種生機勃勃絕色傾城的美，而是一種自內而外來自修養和靈魂的美。


  “臣婦臣女給太主請安。”殿內除了秦貴妃和幾位老王妃隻是站起身微微彎了一下腰之外，其她人都跪下來給老太主行禮。


  “都起來吧！，”老太主走到左首邊第一個剛剛放好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待她坐定後抬起頭看向眾人嘴角一抹淡淡的淺笑，目光更是沉靜睿智。


  “謝老太主”行完禮眾夫人重新回到位置上坐好。


  秦貴妃也笑著坐了下來，“姑母能來參加宴會，可是讓本宮這重華宮蓬蓽生輝呢！”


  “貴妃客氣了。”老太主微微點了一下頭。


  秦貴妃看著眼前的文華大長公主，關於文華大長公主早年如何聰慧絕倫，如今經曆了風風雨雨的老太主晚年更為睿智，而如今隻這一麵，她知道她若是想要自家兒子娶到南宮婧瑤，就一定要先過老太主這一關。她收緊目光臉上堆滿笑容，很是殷勤的對老太主道:“也不知道姑母喜歡吃什麽，要不我讓禦膳房按照姑母的喜好，給姑母重新上菜。”秦貴妃這會兒為了兒子連本宮不自稱了。


  “謝貴妃的好心，隻是本宮在壽康宮用過了，這兒過來不過聽說貴妃宮裏的菊花開的好，想要過來湊個熱鬧罷了。”文華太主語氣很是客氣疏離。


  對文華太來說，她還沒有將一個秦貴妃放在眼裏。


  秦貴妃看著老太主的態度，臉上一僵，不過繼續帶著笑說道:“姑母待會兒看上那一盆了，我讓人給姑母送到府裏去。”


  “貴妃娘娘喜歡的花，本宮怎麽好讓娘娘割愛，還是算了吧！”


  換作別人這樣一個態度秦貴妃早就拂袖而去了，可惜坐在她麵前的是文華大長公主，當今太上皇的嫡親妹妹，陛下的嫡親姑母，況且開國皇帝說過自己的公主怎麽能讓後宮的妃子行禮，所以軒轅的嫡出公主身份尊貴，除了皇後之外不給任何妃子大禮，就算貴妃也不行，況且貴妃也說的不好聽點，也隻是一個妾罷了，哪有嫡出的兒女給妾行禮的道理。


  “我剛剛還未進來時，仿佛聽到貴妃娘娘說到了我家婧瑤，不知是不是本宮聽錯了。”老太主看著秦貴妃漫不經心的問道。


  眾目睽睽之下，秦貴妃也不能說自己沒說，況且剛剛她確實是在問婧瑤，點了點頭繼續說:“姑母沒有聽錯，剛剛我確實說到婧瑤了，既然姑母聽到了，那我也不和姑母兜圈子了，姑母也知道如今端王也到適婚的年齡，我想讓端王和婧瑤親上加親，姑母你看如何？”秦貴妃說出來之後其實心裏一點譜都沒有，但開弓沒有回頭箭。


  文華太主的臉上這時候才出現了表情，她皺了皺眉頭說:“恐怕要讓娘娘失望了，婧瑤丫頭如今年齡還小，本宮還想多留幾年呢！”


  “姑母說笑了，我隻是想若姑母願意，我就去請陛下聖旨給他們二人賜婚，至於什麽時候大婚，我們也可以慢慢商量。”


  “貴妃說笑了，婧瑤母親去世之前我曾答應過她，日後讓婧瑤自己選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需要多高的目的，也不需要多貴重的身份，隻要能一心一意對我們婧瑤好就可以了。”這一輩子自己身不由己就算了，文華太主並不打算自己當年唱過的苦楚，又讓自家孫女唱一遍。


  “哦，姑母的意思就是隻要婧瑤願意，姑母就會同意是嗎？”秦貴妃不相信南宮婧瑤不喜歡自己的兒子，還不喜歡端王妃這個位置。


  “是的，隻要婧瑤同意，本宮自然不會反對。”


  秦貴妃見文華大長公主點頭了，眼中立馬閃過了笑意，她有點迫不及待的問婧瑤“南宮大小姐覺得端王如何？”說完目光熠熠的看著婧瑤，等她的回答。


  婧瑤落落大方的站起來回答秦貴妃“回貴妃娘娘，端王殿下乃皇子，自然是人中龍鳳。”前半句讓秦貴妃很是滿意，可婧瑤接下來的話卻差點讓秦貴妃自閉。


  “微臣謝貴妃娘娘厚愛，隻是微臣才疏學淺恐配不上端王殿下。”秦貴妃剛剛看向自己的眼神那股胸有成竹的樣子，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秦貴妃在想什麽？但可惜出乎秦貴妃意料的是，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徒有外表的身份的。


  秦貴妃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南宮婧瑤會當著這麽多人拒絕的，她瞪著眼睛死死盯著婧瑤，要不是顧及這是在宴會上，秦貴妃恐怕會將手裏的帕子撕爛，隻是雖然生氣，但到底還是收斂住了“南宮大小姐這是看不上我兒了。”袖子中的手緊緊掐著手心，秦貴妃才將怒火忍住了。


  “是臣女配不上端王殿下，臣女自小在二嬸嬸膝下長大的，見慣了二叔和二嬸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幸福，自然心中也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微臣未來的夫君，微臣可以不在乎他的家世、不在乎他的地位，但微臣卻在乎他會不會納妾，端王殿下乃是皇子，日後府中自然少不了側妃和妾氏，微臣善妒眼裏揉不了一點沙子，所以微臣未來的夫君最重要的就是不能以任何理由納妾。”婧瑤的一番話讓眾人原本看好戲的心態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不過也有聽了婧瑤的一番話小聲嘀咕道:“這性子也太過霸道了吧！”隻可惜殿內太過安靜，她說話的聲音又沒有壓住，所以這句話眾人都聽見了。


  一時之間那個說這話的夫人滿臉通紅，說壞話還被原主聽到了，你說尷不尷尬。


  “婧瑤說的好，女兒家這一輩子誰不盼望著一生一世一雙人，誰不盼望著夫君隻有自己一人，誰又喜歡大好年華都浪費在每天盼夫君來自己房裏上，誰又喜歡天天拈酸吃醋同夫君的妾氏鬥來鬥去的，女兒家這一輩子出嫁就如同第二次投胎，要是所嫁非人，吃虧的總是我們女人家自己。”說話的正是天策將軍的夫人，天策將軍和南宮氏同為軒轅世家之一。


  “是啊！誰像南宮大小姐這樣豆蔻年華的時候沒有想過嫁一個良人，不求大富大貴，隻求一生一世一雙人。”聽完天策將軍夫人的話，眾夫人都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


  情竇初開的時候誰都幻想過自己能嫁一個英雄相濡以沫，攜手並肩至白發蒼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