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第54章
“對啊,沒錯,我是這樣打算的,可惜我老婆不支持我,因為這個事我們都鬧了好幾回了,嗚嗚。”桂明坦承道,居然傻乎乎地寄希望於叩婷婷能夠幫助他解決這個天大的問題。
“創業不是好事嗎?”她好奇地問道,當然也是不解的意思,其實事情解決的好或壞與她關係也不大,“她為什麽不支持你啊?”
“鬼才知道是什麽原因呢。”他沒好氣地說。
“換成我,一定會支持你的。”她鼓起勇氣表明道,這樣做就有點意思了,下麵的事情就因此話變得比較微妙了。
“唉,此事說來話長啊,”說到此處他也不怕暴露自己的隱私了,已然把她當成真正的紅顏知己了,一如狼見了肉就要大快朵頤,大壩開了口子就要流出大量的水一般,“我們兩人在很多事情上觀點都不一致,有時候甚至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而且通常情況下誰也說服不了誰,連一點妥協的餘地都沒有,多長時間了都是這樣,總也解決不好,反正就是疙疙瘩瘩的,不順心,不和諧,不舒服。”
“隻要是問題不大,你讓讓她不就得了,”她溫柔似水地勸道,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男子漢大丈夫嘛,就得知道心疼老婆才行,不然的話人家跟你幹什麽呀?”
“要是小事我肯定就讓了,”他繼續抱怨道,已然刹不住心中的小車車了,“不過很多事情都是沒法讓的。”
“你就比如說買房子的事吧,”他舉例子道,看起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好像已經被淩菲折磨多少個世紀了,“她原來非逼著我在北埠買房不可,你想想在那裏買房壓力多大了,我還想著積攢幾個錢好好地幹點事業呢,對吧?”
“嗯,言之有理。”她慫恿道。
“後來好說歹說她才同意在鹿墟買房,”他接著糟蹋自己的女友,完全忘記了往日的溫情,“而且還逼得我特別緊,好像一天不買房就一天過不下去一樣。”
“哎呀,都把我快難為死了。”他接著感歎道,似乎這樣就能博取她的最大同情,從而順利地投入他的懷抱。
“其實,不是我有意地說你或者勸你,房子是該早買,不然她會感覺不踏實的,這事你確實得理解她。”她又勸道,顯得頗為公道和善解人意,確實是個看問題不偏不倚的大好人。
“要是你,你會那麽著急地逼我買房嗎?”他故意問她。
“我,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來了呀?”對此她有些不解。
“你說,你就照實說,假設你是,你怎麽辦?”他逼問道。
“要假設是我啊,說實話我還是支持你先創業後買房的,”她如實道來,知道自己也沒法躲避過去了,因為她多少也知道他的性格特點,就是遇事比較偏執,“因為畢竟事業第一嘛,沒有好的事業,哪來幸福穩定的家庭生活啊?至於房子的事,我覺得,等以後條件成熟了再考慮也不晚呀,你說是不是?”
“嗚嗚,淚奔啊,淚奔!”他如此感歎道,恨不能立即去找她當麵聊聊,好徹底地表表衷情外加訴訴苦,“多謝理解,多謝支持!”
“沒關係,你剛才也說了,我是你的紅顏知己嘛,紅顏知己怎麽可能不支持你呢?”她主動挑明了一種關係,這特別符合他的心理預期,真是天大的好事,差點把他給足死了。
“哎,順便問一下,那個你回家鄉創業,都打算幹點什麽呀?”她趁他高興,又接著問起來,“能不能給我提前透露一下啊?也讓我這個紅顏知己跟著你高興高興,憧憬憧憬。”
“噢,情況大概是這樣的,”他毫無保留地回道,情緒上也比較亢奮,好像經過一番跋山涉水真遇到了人生唯一的異性知己,“我初步計劃回老家,也就是在落鳳山那一帶包上十幾畝或者幾十畝山地,搞點現代綠色農業,種大棚蔬菜或者大棚果樹,就是那種純天然、無汙染、原生態的東西,外帶著搞一些花卉苗木什麽的,同時也會養一些小笨雞、土鴨子、小山羊之類的家禽牲畜……”
“當然,這隻是我的一些粗淺想法,”他又謙虛道,倒也不是一時頭腦發熱,“目前還沒真正想好,希望你多提寶貴意見。”
“哇,你能有這些想法,真是太令人欽佩了!”她恭維道,反正是添言添不了錢。
“多謝支持!”他這話說得好虛,連自己也覺著了。
“其實呢,”她也跟著說了自己的心裏話,顯然是受了他的感染,才會說得這麽直接和沉重,“多年來我心裏一直都有這種揮之不去的田園情節,這種瑰麗朦朧的鄉村夢,可從來都隻能是停留在自己的想象當中,而沒法真正去實現。”
“嗯,繼續。”他鼓勵道。
“我對城裏的生活一直都不怎麽感興趣,”她說得更加開放了,帶有很強的浪漫主義色彩,“我就喜歡到美麗鄉村的廣闊天地裏去生活,去創業,去紮紮實實地幹點事情,這樣既能滿足自己多年以來的心願,還能順便掙點小錢……”
“不會吧,你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怎麽也會有這種表麵上看起來非常可怕的想法呢?”他如此回道,頗有些震驚的意思,仿佛她前邊講的一番話都是毫不相幹的閑話,現在說的才是能觸動他心靈的正經事,“真是太意外了,太神奇了,我不會是看花眼了吧?”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她道,應該是又笑了。
“我真不敢相信這一點,你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怎麽會不願意在城裏生活呢?”他再次驚奇地問道,越發顯得後邊的話是經過認真思考的了,而不是為了恭維和討好而有意說的,“這確實顯得有些太奇葩,也太另類了。”
“別人肯定以為是這樣的。”她淡淡地回道。
“其實剛開始我一提出這種想法的時候,”他又一次把淩菲給出賣了,好像和她前世今生都有仇似的,“我老婆瞬間就石化了,等她弄明白我的真實意圖之後直接就崩潰了,腦子死機了。”
她發了一個掩麵而笑的表情。
“她都說了,”他憤憤地說道,“隻要我回老家搗鼓這事,她就堅決和我分手,一點也不含糊,你說厲害吧?”
“那是當然的了,”她說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即她比他老婆更能理解他,所以才和他聊得來的,“我記得前邊聽你說過的,當初她跟著你來鹿墟都是極其勉強的,更何況是現在你要她跟你回農村老家搞這些東西,你可真是要了人家的命了。”
“唉,也許是吧。”他回應道。
“我覺得你呀,”她直接數落道,恰如多年的老情人一樣會體貼人,知道什麽時候說什麽話,“有時候就是不會體貼人,尤其是對女孩子,關心得還遠遠不夠啊。”
“其實我之所以這麽做,也是為了更好地生活呀,”他有些嘴硬地辯解道,顯得十分愚鈍和無理,但是在她看來卻又未必如此,從來人心難定更難測,大家都是這樣,“可是她不僅不理解我,不支持我,竟然還拿分手來威脅我,真是太讓人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