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第79章
淩菲無數次不顧羞恥地異常生動地想象著華玲和她現在的老公沒日沒夜地膩歪在一起的各種令人作嘔的十分不堪的細節,並且樂此不疲,毫不厭倦,仿佛隻有這樣不停地想著,她才能稍微平複一下自己那飽受傷害和侮辱的心靈。她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否得了某種難以啟齒的心理疾病,所以才會如此變態地這樣想象著。不過在更多的情況下她很快地就會否定這種無端的懷疑,從而堅定地認為自己並沒有什麽隱秘的心理問題,有問題的肯定是愚蠢透頂而偏偏又運氣賊好的華玲,以及她的那個香臭不分、好歹不識的下賤男人,即瞎了狗眼娶了她的那個粗鄙不堪的男人。和那個無恥的有眼無珠的男人在一起廝混,她大概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她總是這樣充滿自信地想象著她。
在感到極端的氣憤和無休止的懊惱之餘,她有時候又會想到諸如華玲是不是曾經看上桂明了,如果自己當初能夠狠下心來去搶對方的男朋友的話,那麽現在又會是怎麽一種結局此類的問題。並且由著這兩個揮之不去的噩夢般的可怕念頭,她又會陷入無窮無盡的更深層次的氣憤和懊惱當中去,就像走進了一個永遠也跳不出來的人生的死循環當中一樣。她的想象越具體越生動,她的痛苦感就越強烈越持久,但是她卻並不打算采取有效措施來盡快終止這種深深折磨著自己的想象,就像在吸食可怕的生物製品並且已經無可挽回地上癮了一樣。
她癡迷於這種變異的痛苦,久久不願脫離。
有一天傍晚,當她又一次蜷縮在那個表麵上看起來還比較鬆軟舒服而實際上早已油跡斑斑的根本就不能入人眼沙發上,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癡迷地想象著醜陋肮髒的華玲和她的那個粗鄙不堪的而且注定一輩子都窮得隻剩下錢的老公的種種醜行時,她的手機忽然來了一條短信。她懶洋洋地伸出一隻白嫩鬆弛的胳膊以及連著胳膊的小手,從身子底下摸起那個光滑圓潤的帶著良好振動功能的手機,煩躁不安地瀏覽了一下那個惹她心煩的短信,發現那是一個她在美容院偶然認識的陌生男人發來的一個黃色小笑話。
她隨手就將那個短信刪掉了,然後非常鄙夷地笑了一聲。
那個發來短信的不知眉眼高低的蠢豬一樣熱情和好色的男人顯然已經結了婚,不過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他這個貨很有錢。據說那個王八蛋不偏不倚恰好姓王,他就住在湖東區她常去的那家美容院附近的一個高檔小區裏,而且還和美容院的老板娘劉姐關係很不錯。她甚至都能感覺得到,即便用腳後跟也能猜測得到,那個被劉姐異常親切地稱之為老王的家夥肯定和風騷庸俗的齷齪無恥的劉姐有一腿,因為一般男人是很少光顧這種隻為極小一部分女人服務的檔次並不高的美容院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從來不假。
那個姓王的混蛋垂涎於淩菲的美貌其實已經很久了,隻是礙於美容院隻歡迎女客的掛羊頭賣狗肉式的破規矩所以才不敢直接亂來的。不過,隻要逮著機會他還是會說一些非常逞能的特別弱智的極其低級的要多下流有多下流的俏皮話來刺激她的,對於不怎麽要臉的人來說這種機會多得是。通常情況下她要麽對他的醜陋舉動不予理睬,要麽幹脆冷冰冰地回敬他幾句,倒是從來沒和他真正翻過臉。她始終都認為和那種明顯是人渣的羽人翻臉隻會顯得自己沒品味和不夠大度,或者說應對的手段不夠老辣和熟練。就連一貫喜歡忽悠年輕人的地攤雜誌上都說了,討厭一個人,未必要翻臉,那麽她非常貼切地秉承這種毒雞湯式的思想也就不奇怪了。她本來完全可以換一家美容院來做美容的,隻是由於那個一直令她鄙夷和蔑視的劉姐整天咋咋呼呼地奉承著她恭維著她,讓她深深地沉醉其中而不能自拔,所以她才沒好意思換地方的。另外,為了得到所謂的優惠,她還在那家店裏還預交了不少的錢,這也是她不能輕易離開那家美容院的重要原因之一。
幸好她不炒股,隻炒男人,而且還炒得不好。
按說經常反省自己的人才是真正有素質的人,但是她並不認為是自己的言行有什麽不檢點的地方,所以才引得老王那樣的混蛋樂於糾纏她的,而是樂滋滋地覺得正是自己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的那獨特的女性魅力太強大了,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爛情況的,或者是因為老王那個羽人太垃圾了,對哪個頗有姿色的女人都那樣。既然所有的責任都不在自己身上,那麽她當然就不用去內疚什麽,更不用去反省什麽了,隻要堅持做一個我行我素的沉著冷靜的小資女人就好了。所以,她對討厭的劉姐把她的手機號泄露給老王一事其實並不怎麽太生氣,甚至對於老王那廝時不時發過來的那些帶著明顯調戲意思的短信也並不怎麽在乎。她自信什麽沒見過?就算是沒親眼見過,總也聽說過的,太陽底下能有什麽新鮮的玩意?
“他不過是一條臉皮比較厚的狗罷了,”她若無其事而又充滿厭惡地想道,覺得自己的心和對方的心遠著呢,就算是對方要咬人,一時半會也咬不到聰明的她,“明明我是個未婚的女孩,他竟然把我當成已婚的女人來對待,真是太不要熊臉了。怎麽走到哪裏都少不了這種爛人呢?也奇了怪了,優質的男人真是少之又少啊。”
越是令人討厭的人越是不容易被忘掉的,她已經深刻地體會到了這一點,於是忍不住地狠狠罵道:“天生的一對狗男女,全都不是個熊玩意,老王和老劉,老劉和老王,這一對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