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第96章
世林從薑寧的眼神和舉動中隱約看出來,如果他進一步采取一些曖昧舉動的話,隻要不超出一定的限度和強度,她應該是不會過於反抗的。同時,在他那雙已然布滿條條血絲的眼睛裏又冒出了兩團駭人的火焰,而這兩團火焰在剛才她蹲下的那一瞬間就已經重新點燃了,因為她蹲下時的優美姿勢實在是太讓他銷魂了。她安靜的時候已經夠動人的了,更遑論在他跟前窘迫地動起來的時候了。
她並不想和他過多地談論桂芹姐,再加上她手上的書已經整理好了,所以她不得不像一條被困在破網裏的小魚一樣去想法設法地主動打破眼前較為可怕的局麵,來尋找一條切實可行出路。她緊緊地抱著那幾本滑滑的書,就像抱著一塊能夠保護自己的藤甲盾牌一樣,同時眼睛透過他那令人厭惡的臉龐向門口虛看過去,想要尋找一個合適的開口機會。
“徐哥,我真得趕緊走了,”隨後她有些急促地說道,也不管他的麵子上掛得住掛不住了,反正這事是他有點不大要臉,她自然無須承當太大的責任,“桂芹姐那邊還在等著我呢,我不能回去得太晚了,那樣恐怕不大好。”
說罷,她便要側著身子從他身旁擠過去,希望自己能像深海的條帶魚一樣從猙獰可怕的珊瑚礁叢林裏僥幸滑過去,而不受到任何致命的傷害。她顯然是把事情想象得過於美好了,而不懂得男人在這個時候其實和野獸無異,尤其是像他這種腦袋瓜子容量極其有限的男人。
“怎麽了薑寧,難道在你的眼裏隻有你桂芹姐,就沒有你世林哥嗎?”他輕浮而又放蕩地用故意前突的身體擋住了她的去路,然後竭力裝出一副柔和溫情的樣子譏諷道,“不知你想過沒有,你這樣做對我可是有些不公平啊!”
“徐哥,這怎麽會呢?”她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心裏緊接著上了點莫名的小火,臉色也迅速地由紅變白了,整個人越發顯得急促和不安了,她怎麽也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她,“你和桂芹姐對我都很好啊,我怎麽會對你不公平呢?你知道嗎,你說這話可是有點冤枉我啊。”
“你知道我為什麽對你好嗎?”他自我感覺良好地冷笑了一下,然後索性鼓起莫名的邪氣來意味深長而又自我陶醉地說道,他竟然還知道在表白之前先來個設問,看來醉得還不是很厲害,“這並不是說我這個人有多好,天生就喜歡溫柔地對待女孩子,而是因為你長得太可愛了,懂了嗎?雖然我這樣說,有點過於直接了,好像不太合適。”
“啊?”她紅著臉張口結舌道。
她徹底呆住了,壓根就沒想到這番鬼話會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而且也想不清楚其中的邏輯和順序,她見過的世麵太少了,慌亂之間根本就沒法和蓄謀已久的他進行抗衡。
“是你長得太漂亮了,太動人了,隻要是個男人就會喜歡上你的,你明白嗎?”他開始發揮他的口才了,下定決心把自己多年的夙願都集中在這一刻實現,“薑寧,說起來這根本就不是我的錯,這其實是你的錯,因為你太迷人了,你就像一塊通紅的熱鐵放到了我這盆涼水裏,把我這盆水都給燙開了,我根本就把持不住呀,你叫我怎麽辦?怎麽說我也是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男人啊……”
她本能地想要躲閃開來,就像一般人見到瘋狗時的第一反應一樣,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早就把她麵前唯一的出路堵得死死的,然後趁機一把抱住了她,就再也不肯丟手了,如同餓了八百年的草原鬣狗終於吃到香噴噴的肉骨頭一樣。
“就是有人拿槍指著我的頭,”他神魂顛倒地想著,同時暗暗給自己鼓勁加油,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在關鍵時刻功虧一簣,無論是需要低三下四地哀求對方,還是需要耀武揚威地恐嚇對方,他都能義無反顧地幹淨利索地做到,“我今天也要得到她,這麽好的機會我今後上哪去找啊?俗話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俗話又說機會都是給有心人準備的!”
她本來想著如果他硬要對自己動手動腳的話她就高聲叫喊呼救,可是當他真正出手攔住她,然後色膽包天地抱住她的腰身時候,她突然又失去了叫喊和呼救的勇氣,任由他這個一直都包藏禍心的色狼趁勢將她壓倒在身後的沙發上。那個無辜的玫紅色的沙發似乎因為不願意目睹眼前醜陋的一幕,所以就用金屬短腿和地麵之間刺耳的磨察聲來向蒼天發出最嚴厲的抗議,它顯然還不知道絕大多數時候口頭的抗議都是無效的,也隻能給抗議者自己帶來更深的恥辱和心酸。
滾燙而又鹹澀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並流滿了她那稚嫩鮮活的臉龐,同時她又在心裏不住地咒罵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軟弱可欺,為什麽會這麽不要臉,以至於連當場奮起反抗的勇氣都沒有。轉而她又暗暗地慶幸自己,到底還沒有立刻昏死過去,至少還知道一點點羞恥,隻要眼下還有一點最基本的羞恥心那就好辦,就不至於馬上淪為任他宰割和揉搓的小綿羊。她進而拚命地連續地警告自己一定不能暈過去,否則的話一切就都完了,不僅她自己的清白全完了,而且連桂芹姐對她所有關愛、同情和幫助也都跟著完了,甚至是整個世界都跟著完了。她認為雖然自己快要進地獄了,但是絕不能把桂芹姐連帶進去,那既是不道德的也是沒有良心的,她絕對不能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