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第65章
正當白、李二人想壓抑但又壓抑不住地發笑之時,曉櫻的手機來了一條短信,她隨即拿起手機仔細看了起來。
“哎呦,是哪位仰慕者不遠萬裏發來的信息呀?”白郡笑著打趣道,不肯放過任何和閨密嘻嘡的機會,“能不能拿出來展示一下,也讓我們羨慕羨慕或者學習學習啊?”
“你想看啊?”曉櫻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裝作很無所謂的樣子笑道,“那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這是我的一個好朋友發過來的一首詞,名字是《行香子·秋日登高》,她想讓我幫著給改改。”
說著,她便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白郡。
白郡一看,果然是曉櫻一個女性朋友發來的一首詞,她隨口念道:
滿山秋影,雲照黛峰。
牧笛悠、遍野巒中。
重重入畫,曲曲情鍾。
望雲舞風,山籠煙,霞染楓。
一窗秋夢,有誰與共?
登高處、猶見孤鴻。
歸去來兮,天馬行空。
雲且優遊,且逍遙,且隨風。
“想不到你這位女性朋友還有這等閑情雅致,”桂卿聽完後非常有節製且有禮貌地微笑道,搞得自己和個近代西方的紳士一樣,居然也不閑累得慌,“沒事還寫個什麽詞玩,真是難得啊。那要是按照《陋室銘》中‘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情形來比照的話,曉櫻你也應該是同道中人才對啊,不然人家叫你修改什麽的呀?”
“她是不是同道中人我不敢保證,但是你應該也能寫上幾句吧,桂卿?”白郡笑意盈盈地問道,眉宇之間含著些許調皮和挑釁的獨特意味,既深得他的心,也深合他的意,比送給他一個飛吻還要好。
“是啊,人家好心叫我幫著改改,可是這一時半會的我也改不出來啊,”曉櫻有些窘迫地念叨著,旁邊二人也未知真假,“我看不如桂卿你來過過目,幫著給修改一下吧,不知你意下如何?”
“俗話說恭敬不如從命,”他非常大方地笑道,好似成竹在胸,其實則未必,“某雖不才,卻情願在此獻醜,以博兩位千金一笑。”
“要的,要的,絕對要的。” 白、李同時笑道。
於是他拿過曉櫻那款奶白色的帶著些許體香和體溫的手機,在手中小心細致地把玩著,仿佛已經觸摸到了伊甸園中夏娃的細嫩皮膚一樣,感覺非常的圓潤舒爽、愜意連連,又像是拿到了一塊世所罕見、晶瑩剔透的羊脂玉一樣,眼前到處都洋溢著軟玉溫香之氣和溫爾文雅之息。
沉思片刻之後,他將那首經過他修改的詞徐徐念了出來:
滿山秋影,日照黛峰。
牧笛悠、傳遍穀中。
景景入畫,聲聲沁胸。
望風追雲,煙籠山,霞染楓。
一脈秋夢,誰人與共?
登高處、隻見孤鴻。
歸去來兮,身影匆匆。
品遠之人,中之巒,近之鬆。
白、李二人聽後都不由自主地小聲鼓起掌來,並齊聲誇讚他改得確實巧妙,水平很高,境界不凡,對得起她們的掌聲。
“我是應你們的強烈要求,勉為其難隨便改著玩的,”他麵帶羞澀地擺手道,得意之時不忘謙虛,“權當笑談,不能算數,回頭曉櫻該怎麽改就怎麽改,千萬不要受我的誤導和影響。”
“咦,這可不是什麽誤導,”曉櫻隨即點頭稱道,至少她不需要再費腦子了,“你改得確實很好,比我的水平高多了。更重要的是,你還改得這麽快,不像我勞神費力地耗去大半天的時間,也不一定改到那個地方去。今天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曉櫻同學,做人要誠實啊,”白郡撇撇嘴揭發道,打算小小地出賣一下這位閨密,“桂卿不了解你是什麽人,難道我還不了解你嗎?你平時閑來無事不就是愛聽個什麽音樂了,愛看個什麽文藝書了,愛寫個什麽詩詞了,愛搞個什麽茶藝了,愛自我陶醉和自我消遣一下嗎?怎麽,現在倒想起來不好意思承認了?好像完全沒這個必要吧?”
“再說了,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陽光的醜事偷事,你幹嘛要遮遮掩掩的呀?”她這張嘴一旦張開就是不饒人,“讓我們共同的老同學桂卿更加深入地了解了解你,你不覺得這是一樁美得不要不要的大美事嗎?俗話說,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啊。”
曉櫻本打算好好地回擊一下白郡的,但是又覺得在桂卿麵前這樣和她互掐有失禮貌和大雅,就暫且忍下這口氣了,隻將一雙美目死死地盯緊了白郡,且看她又有什麽出格的動靜。
“還有啊,我強烈地建議,”白郡緊接著又道,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幹脆以後你那位朋友再找你幫忙改這改那的,你都統統打包交給桂卿得了,省得你費那個腦子,別再累著你。”
“怎麽樣,我這個餿主意還不錯吧?”她衝曉櫻笑道。
“桂卿,”她又轉過臉來問起他來,“你也不要怪我沒經過你的同意就給你攬下這個活,其實呢,我是在勞心費力地給你創造一個為曉櫻同學服務的好機會,你可要把握住啊,至少不能讓我覺得失望。你平時也是很在意我的想法和評價的,是不是?”
曉櫻聽罷又喜又惱的,一時倒不知說什麽好了。
“唉,真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啊,”他則十分虛偽地搖頭晃腦地表示道,“看來古人說得一點都沒錯!”
“哎,別表裏不一行不行啊,”白郡直接駁斥道,她最看不慣他這種俗不可耐的舉動了,一點擔當都沒有,“不要內心都樂開了花而外表上還硬拿著勁,這樣可累啊。在我麵前你千萬不要裝腔作勢地使心事啊,那樣的話效果不光會非常不明顯,甚至還有可能適得其反。”
“白郡,這半天我說一個字了嗎?”曉櫻表現出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哭笑不得地回擊道,“反正都是你的理,行了吧?”
“服我就對了嘛,”白郡嘿嘿笑道,像個極其陽光的大男生一樣,“你說咱倆誰跟誰啊,我的胳膊你的腿,多年的同學兼閨密難道是白做了嗎?是生鴨蛋,也醃成鹹鴨蛋了,是生雞蛋,也孵出小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