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來吧！
“嗬，殺我們何須這麽多人？林宗主一人就足夠了不是嗎？”蔡建明掃視了一下門口殺氣騰騰的那幾人輕笑道。
“前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就算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我看著殺氣騰騰的幾人心裏竟有些發怵。
老者遲疑了一下歎了口氣揮揮手：“十六留下，你們都出去吧。”
幾人看了一眼道十六立刻退了出去。
石達開看了我一眼，見我微微點頭便一句話也不說同樣退了出去。
“十六，你覺得如何？”老者看了一眼道十六。
道十六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可行。”
“好。”老者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我：“紀殤，實不相瞞，我讓十六過去請你們是因為他通曉讀心術，在沒有防備之下，你心裏所想的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啊？”我頓時吃了一驚。
“你莫怕，他沒有竊取你內心深處絲毫的想法，隻是單純的查看你這個人的品質，既然他說可行，那就是你的品質還不錯，所以，我現在決定告訴你一些秘密，希望你能遵守，今天，這話入了你的耳，明天，就算攔在你肚子裏也不能對任何人講。”
“好。”我趕緊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昆侖之所以安家在這裏是在鎮守一個封印，一個一不留神就會讓世俗毀滅的封印。”他歎了口氣：“雖然我們昆侖現在凋落了，也隻有不到三十個弟子了，可是，僅僅的鎮守封印足夠了，可是，如果你一旦救出了你媽，那……”
“怎麽？”我心裏一沉，原來他們說的事兒和救我媽有關！
“你媽雖說因為當年生你的時候已經耗盡心血翻不起什麽大浪了，可是，萬一她恢複了實力，她必然會來這裏解開封印，到那個時候，我昆侖這三十人雖然足以覆滅六大高門其餘任何一門，但也不足以抵擋你媽……”
“她……為什麽要來解開封印？這裏到底封印了什麽東西？”我不解的道。
“一個鬼仙，一個讓任何人都聞之色變的鬼仙，二十年前為了封印他，我們整個道門死傷慘重，尤其是我昆侖，八百弟子隻餘三十不到，慘烈程度可想而知……”他歎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二十年前？”我不由一愣：“參與那一戰的人不是都發誓不把此事說出去了嗎？”
“那是他們，我沒有。”他輕笑著搖了搖頭。
“發誓本就是在林前輩的逼迫下進行的。”蔡建明歎了口氣。
“逼迫？”老者瞥了蔡建明一眼：“我也不過是不想造成世俗的恐慌罷了，畢竟，如果這件事肆意傳播的話，早晚會傳到普通人的耳朵裏，這樣一來他們整天提心吊膽還敢安生過日子嗎？隻怕世俗早已大亂了，你竟管這叫逼迫？”
“是我說錯話了，是提議，提議才對。”蔡建明訕訕的笑了笑輕聲道。
“哼！”老者輕哼一聲轉頭看向我繼續道：“而你媽之所以會拚命的來解開封印是因為你媽是他的奴仆。”
“奴仆？”我頓時吃了一驚，我媽已經是頂天的存在了，怎麽可能是別人的奴仆？
“也許你不信，其實當初沒有幾個人會信，但事實就是事實，因為你媽，我們差點全軍覆沒。”
“怎麽回事？”我皺起了眉頭。
“她本來是我們一方的，可是後來卻忽然反水，直接就害死了數百人，那一年我們參戰的總人數也不過兩千有餘，當時已經死傷殆盡……”
“這……這怎麽可能？她……”我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那個冒著生命危險剩下我的可敬的女人竟然是一個害死了這麽多人的惡女人？親情和正義麵前我該怎麽選擇？
“林前輩，您這麽說的話就有失偏頗了，是，是她的那把火直接導致了那數百人的死，但是陣法破裂未必就和她有關呀？再說了，我們不是懷疑過那人的奴仆有很多嗎？就不能是在她放火之前陣法就已經出現了問題？”蔡建明歎了口氣。
“可是，活著的人已經全部發了誓，除了她之外還能有誰是？”老者遲疑了一下道。
“那也未必，那人如此邪門，萬一他會什麽能拿發誓當屁放的功法也不一定，如果他再傳給了他的奴仆們……”
“這簡直聞所未聞！”老者輕哼了起來：“以我昆侖這麽多年的傳承我都沒聽說過，怎麽會存在這種功法？”
“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的其一可說是生機，也可說是萬一，如果真的存在這種萬一呢？你這樣對待他媽公平嗎？”蔡建明不由加重了幾分聲音。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是在抬杠！”老者的臉色一白：“不管存在不存在這種可能，我寧願錯殺也決不允許我昆侖鎮壓的人出現任何萬一！”
“你……”蔡建明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不由皺起了眉頭，不得不說，我心裏十分渴望蔡建明說的那種萬一會發生，但眼下我媽直接害死了數百人是事實……
“紀殤，既然十六說你是個可以信賴的人，那我請求你，請求你為了天下蒼生不要打開玄冰陣好嗎？”老者見蔡建明不再說話轉頭看向我期盼道。
“這……”我遲疑了一下：“請問林前輩，我媽……是你們指使吳光安鎮壓在這裏的嗎？”
“吳光安？”老者詫異了起來：“他當年不是重傷送回懷化了嗎？怎麽是他？”
“不是您？”我頓時一愣。
“不是，原本如果不是碰上了蘇翰我們也不知道你媽竟然被鎮壓在這裏，當年我們也確實派人尋找過她，可是卻沒找到……”
我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可以說是吳光安一手造成了我現在的狀況，那麽，既然他不是受這老者的指使做的那些事，那就說明這個老者和那個偷偷追殺鬼物的勢力沒有任何的關係，那吳光安抓走我媽又是什麽目的？僅僅是想利用我們吸引道門的注意好獵殺鬼物嗎？知道了我媽也許和被鎮壓在這裏的那個厲害的鬼仙有關係，我怎麽忽然覺得這理由有些站不住腳呢？
“前輩，這世上真的有仙嗎？”我遲疑了一下道。
“仙？”老者忽然愣了愣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昆侖是六大高門傳承最久遠的門派，可是我們都不知道有仙存在，你覺得會有嗎？”
“可是被封印的那人為什麽會被稱為鬼仙？”
“因為他的實力太可怕了，幾近傳說中的仙人。”他歎了口氣。
“前輩，世俗界現在有一個勢力在偷偷的獵殺鬼物，而且還偷偷打開過鬼門，這事兒您知道嗎？”我猶豫了一下道。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他頓時吃驚了起來。
“您也知道這句話？”
“這句話就是那個鬼仙被封印之前說出來的我怎麽會不知道？”他歎了口氣。
“那這麽說，這個鬼仙可能就是世俗界那夥人的首領了？有人告訴我說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尋找傳說中的天國和仙人！”我吃驚的道。
“這倒很像那人瘋狂的作風。”老者歎了口氣：“看來被蔡掌門說中了，他的確還有活著的奴仆在為他的瘋狂付諸行動呀！”
“不隻是這樣，他口中的魔佛也出世了。”蔡建明歎了口氣。
“什麽？！”老者吃了一驚：“魔佛在哪？一定要爭取到我們這邊！”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蔡建明看了我一眼。
“紀殤就是？”老者吃驚的道。
“紀殤，把你的幽冥燈和工布劍拿出來讓林前輩看一眼吧。”
雖然我不知道老者為什麽要說要把我爭取到他們這邊來，但是我知道，他需要我絕不會對我動手。
我毫不猶豫的打開陀羅經被取出了幽冥燈和工布劍。
“好，好啊！我原本以為隻有陀羅經被在你手裏，原來你還是魔佛！”老者欣喜的點了點頭：“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你若成魔，日月無光，你若成佛普照四方，你可願意答應我一直保持著一顆向佛之心？”
“向佛之心？您想讓我做救世主？”我皺起了眉頭。
“不隻是林前輩想，我也想。”蔡建明點了點頭：“我想，整個道門乃至天下蒼生都想，我之所以答應幫你救你媽就是希望你答應我這個條件，我說讓你找各宗門付出的代價也是答應這點，隻是……我擔心你會覺得代價太大負擔太重而拒絕，所以才遲遲沒有說出來，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所以才想著先幫你救了你媽，慢慢培養感情以後真需要你的時候再求你，隻是沒想到林前輩……就這麽說出來了。”他苦笑道。
“原來你的一片苦心竟然是這樣，是我錯怪你了。”老者歉意的看了蔡建明一眼歎了口氣。
“可是……我這個人沒什麽大誌，隻想救回我媽並手刃仇人，之後就過平平淡淡的生活。”我歎了口氣：“你們嘴裏的救世主，我真的當不了。”
到了這個必須表態的時候，我不得不直麵是當救世主還是做自己的問題，我隻有根據自己的內心來回答他。
“可是……可是現在亂象已經初生了！你就忍心看著天下蒼生流離失所，過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老者幾乎是吼了起來。
“這……”我忽然想起了黃琛的話苦笑著搖了搖頭：“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至於我，不過是個小蝦米，怎麽值得你們這麽看重？”
“高個子？”老者無奈的歎了口氣：“比潛力，天下再沒有比你個子高的人了你知道嗎？你……想不到你竟然是這麽自私的一個人。”
“是啊，我自私，我做不到向您這樣博愛。”我有些生氣了，我就做一個有仇報仇，有很報恩的人不行嗎？我並沒覺得我有多麽的強大，我也不想有多麽的強大，我隻想做我自己，我不喜歡被人道德綁架！
“你……真的想救你媽？”他忽然遲疑了一下道。
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我想！”
之前知道她直接害死了數百人，我曾猶豫過，我迷茫過，但現在，知道了那個鬼仙還有別的奴仆在運行著他的計劃，知道了困住我媽的吳光安很可能就是受那些人指使，我絕不相信那些人是我媽害死的！
“很好，我可以不攔你，但你必須要接受我一個條件！”他沉默了片刻道。
“成為你們嘴裏的佛嗎？”我輕笑著站了起來：“對不起，沒興趣，我不想成佛，也不想成魔，但我媽我救定了，如果你們想因此殺我，可以，來吧！”
說完，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工布劍上一抹，工布劍立刻亮了起來，一股肅殺之氣迅速讓屋子裏的溫度更低了，甚至我們麵前剛剛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水都被冰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