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問個重要事兒
我飛快的追出去，看著麵前的一大片墓地和胡一仙孤零零的一座小房子心裏早已的驚濤駭浪，我清晰的記得晚上我來的是一片小區，怎麽現在卻成了一片墓地？
想到這裏，我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劉跛子，難怪我總覺得不對，原來他說的藥引子就是我！
他缺腿，所以要用我的補上，就因為胡一仙認識我，所以胡一仙怒了，他讓劉跛子滾蛋！
用活人的腿給他接上，那隻有一個解釋，他是鬼，要不然活人和活人之間互相接腿，如今的醫學還沒發達到這種程度，而且這裏也沒有醫療器械……
原來在車站那青年說我有病不是因為他真的看到了我的病，而是因為他看不到劉跛子，隻看到我一個人在那裏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鬼！這世界原來真的是有鬼的！
可這胡一仙怎麽會給鬼接腿？
想到接腿，我忽然想到那晚爺爺也讓我背著一雙褲管去廟前跪著，難道爺爺也是要給廟裏的什麽人接腿？
我爺爺和胡一仙到底是什麽人？
胡一仙察覺我追了出來，轉頭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你爺爺不希望你走我們的老路，你就順了他的意吧。”
“我可以不走你們的路，但我要知道我爺爺到底是做什麽的！”我使勁握了握拳頭。
“鬼醫。”胡一仙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相信你經曆了這麽多也應該明白鬼是真的存在的了。”
“給鬼看病的醫生麽？”我無力的笑了笑。
“對，正如你昨晚所見的劉跛子那種患者，還有那晚你帶去你們村口的那個木盒子，也是給鬼接腿用的。”
“那我爺爺……”
“你爺爺的事兒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也不要想那麽多了，你放心，你在我這裏，我一定把你當親孫子一樣看待，絕不會比你爺爺對你差。”他再次歎了口氣。
“不！我一定要搞清楚！我要給爺爺報仇！”我吼了起來。
“報仇？就憑什麽都不懂，什麽都做不了的你？”胡一仙冷笑了起來：“還是算了吧。”
“我……就算我報不了仇我也要找回我爺爺的屍體讓他入土為安！”我咬牙切齒的道。
“你……”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轉頭進入了廚房便不再說話。
我追到廚房，可是，不管我怎麽說，他就是不應聲，直到他做好了飯菜，還是一個字也沒說。
看著麵前可口的飯菜，我也學著他的樣子一言不發，既不吃也不喝。
這下輪到他著急了，他不停的勸我吃，我依舊就那麽坐著。
過了許久他歎了口氣：“你這個孩子怎麽這麽倔呢？行！你吃飯，吃完飯我來給你分析一下你們村的情況。”
“一言為定！”我連忙道。
“一言為定！”他笑著看向我，我在他眼裏看到了一絲隻在我爺爺眼裏看到的溺愛，正是這一絲溺愛讓我覺得，這世上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也隻有他了。
我開始狼吞虎咽的吃飯，不到兩分鍾我就把他做的飯菜吃了個精光，然後有些尷尬的看著他，我實在餓極了，竟連他的那份也吃了。
“好孩子。”他笑著摸了摸我的頭歎了口氣：“現在你再把馬戲班子進你們村開始所有的事兒說一遍，注意，是所有的！”
“那一天……”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便開始詳盡的說了起來，直說了快半個鍾頭才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他皺著眉頭沉默了一會兒猛然抬起頭：“你知道二鬼扳跌是怎麽來的嗎？”
“不是從山西平定縣傳過來……”
“這個但凡聽說過的哪個不知道？我問的是它是怎麽出現的。”他不等我說我那就打斷了我。
“不知道，據說是因為名利之爭，現代人用這種醜化的方式來演繹……”
“什麽名利之爭？都是扯淡！”他不屑一顧的搖了搖頭：“其實最初是因為有一個開了天眼的人看到兩個鬼在爭東西打架覺得好玩就拿來調笑的。”
“可這和我們村的事兒有什麽關係？”
“首先，你說你爺爺知道這個節目要在廟口表演的時候出言阻止，阻止不成還讓事主用兩頭半生的豬祭天，這說明你爺爺知道那破廟裏有鬼，在廟前表演這個節目會激怒他，那生豬也不是用來祭天的，而是安撫鬼的，為什麽要用兩頭呢？因為廟裏有兩隻鬼！而且，都是十分厲害的鬼！”
“兩……兩隻？十分厲害？”我吃了一驚，這麽厲害的東西一隻就夠頭疼的了，還上來就兩隻！
“對，後來那個表演者悄無聲息的死了就是直接證據，人人都怕鬼，可事實上卻是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一般的鬼要想害死人沒那麽容易，怎麽也會有些動靜的，這隻能說那兩隻鬼很厲害！”
“是他們害死了我爺爺？”
“不一定。”他搖了搖頭：“根據後麵你說你爺爺讓你送去兩條鼓囊囊的褲腿說明那兩隻鬼需要這東西，由此推測，他們應該是每人都少了一條腿，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在廟門口表演二鬼扳跌會激怒他們了，因為他們每人缺一條腿，遇上了合適的一定會爭，這二鬼扳跌不就是笑話鬼為了爭東西而打架的嗎？”
“你說當時有一隻雞翻身了，那說明其中有一隻鬼已經原諒你了，它吃了你祭祀的東西，又拿了腿自然就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因此，就算是廟裏的鬼害死了你爺爺，也隻能是他們當中的一個，不是全部。”
“可這又怎麽分辨出來是誰呢？”
“隻有去找出來。”他歎了口氣。
“你告訴我怎麽找！”我咬牙切齒的道。
“先別急，我話還沒說完。”他搖了搖頭：“其次，這個張大全也有問題，就算他家生了兒子，可是又為什麽非要表演二鬼扳跌這個節目呢？”
“您的意思是，他是故意要激怒這兩隻鬼？”
“不好說，也許是有這個意思，也許是無意。”他再次歎了口氣：“如果是有意的，那事兒就複雜的多了。”
“怎麽說？”
“這就要說到你說的兩個黑石子村莊的事兒了，賣糧的那個大爺說讓你不要問那個地方更不要找，說明那個地方是個禁忌之地，我思來想去也許有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我連忙道。
“靈境！”
“靈境？”我不由一愣疑惑了起來，我從來沒聽過這種東西。
“靈境在我們修士眼中是一個陰氣十分重的地方，重到了能瞞過蒼天的地步，一般活人進去之後就算沒有鬼物動他，他通常也活不過五分鍾。”
“這怎麽可能？我明明……”我頓時吃了一驚：“他們……全是鬼？”
“也許有可能。”他點了點頭。
“可就算是這樣，我和爺爺怎麽就在那裏麵生活了那麽久呢？”我不解的道。
“因為你爺爺和你都不是一般人。”他深深的看著我。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爺爺不是一般人我承認，可我……”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低頭繼續道：“咱們接著說為什麽說你們所在的地方是靈境的話事情就更麻煩了。”
我明白他是不希望我知道的更多走上他們的路便也不再多問，輕輕點了點頭：“您請說。”
“正是因為活人免進這個限製，所以在靈境裏生活的人都是鬼，不可能會生孩子，可這個張大全卻偏偏生了孩子……”
“你的意思是他是活人？”
“不一定，”他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真的生了孩子，隻有兩個可能，一，你們所在的地方不是靈境，二，他生的孩子是天鬼，這天鬼才是最可怕的！”
“什麽是天鬼？”我不由一愣。
“這個你暫時也不需要知道，你現在仔細想想，從你有記憶開始，你們村可添過新人，或者有活人死去？我說的是這件事之前。”
我仔細想了想輕輕搖了搖頭，我還真沒想起村裏什麽時候死過人，添過新丁，我竟沒注意過！
“果然是靈境！”他的臉一下子難看了起來：“那這樣的話你爺爺也有可能就是死在天鬼手裏了，天鬼初生任何人都不能招惹，否則……唉！”
“天鬼……有辦法對付嗎？”我遲疑了一下道。
“有是有，隻是你……”他看了我一眼連忙搖了搖頭：“不說這個了，說說這第三，你說你那個二嬸也好，三叔也好都在強調你有個爸沒有爺這個事兒，而你的心境也真的受到了影響，這說明他們是故意想把你往那方麵引導，他們對你一定有什麽企圖，而且，他們能影響到你，說明他們的實力也不弱，你爺爺也有可能是死在他們手裏。”
我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這麽說來，二嬸，三叔包括廟裏的那兩隻鬼還有張大全的兒子都有可能是殺我爺爺的凶手了？我總不能全都滅了吧？我有那個實力嗎？
實力？對了！
我目光熱切的看向了胡一仙，他不是有嗎？隻要他肯教我，我就算把他們全滅了也不是不可能！
“別看我，你爺爺不希望你走我們的老路是有原因的，我會尊重他的意見。”胡一仙似乎看出了我心裏的想法連忙搖了搖頭。
“可我爺爺死了，他是你師兄，你就眼睜睜看著他死不瞑目？”我咬牙切齒的道。
“我……”他遲疑了一下歎了口氣：“人固有一死，早晚而已。”
“你……”我一下子氣得說不出話來，合著他的意思就是死了白死唄？那可是他的師兄，我的爺爺呀！
“對了，我問你個重要的事兒！”他忽然眼睛一亮。
“什麽事兒？”我好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