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國王之死
陸離愛惜的輕輕撫摸著林雨薇柔順的烏發,聲音繾綣柔情。
林雨薇默默點頭,微微蹭了蹭他的胸口。
“嗯,都聽到了,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的話,那麽拉斐爾對阿辛,也的確是真心實意了。”
“我也沒想到一個身份尊貴的王子,居然會有如此赤誠的一腔熱情,但對於這一份感情,我保持尊重,畢竟你我當初也是如此過來的。”
林雨薇閉著眼,想象著那一段自己和陸離相愛相殺的糾葛恩怨,不由抱得緊了一點。
“阿辛是個通透的女人,她會想明白這其中利害。”
“但願如此。”
陸離淡淡的說著,但是在林雨薇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底暈起了一絲狠厲。
如果那個女人始終鑽不出牛角尖的話,他也不介意做一次卑鄙的小人。
畢竟,沒有任何事情會比給雨薇報仇更加重要。
事實證明,阿辛的確是一個非常識時務的人。
她想了一個晚上,縱使再不甘心,但她也得承認,拉斐爾那個男人對她的感情的確是真的。
其實作為一個普通的女人,麵對英倫高貴的男人這一腔熱情,她如何能夠不心動?
但是橫亙在兩個人之間的仇恨太大了,大到她根本不敢擁有自我的情感。
即便如今她倍感屈辱的接受了與拉斐爾聯盟,她也始終告誡自己,絕對不可以對一個仇人之子動心。
“都想好了?”
陸離吃早飯的時候聽著阿辛的答案,微微挑眉。
“嗯,你說的對,為了複仇,什麽都是可以犧牲的,隻是有一點,我需要和拉斐爾當麵說清楚。”
“當然,畢竟我和雨薇都隻是助力者,在這一次合作之中真正起到作用的,還是你們兩位。”
陸離一邊給林雨薇切好牛排送了過去,一邊悠哉悠哉的說著。
阿辛眼底滑過一絲淡淡的冷光,這個男人還真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明明她和拉斐爾都是他的兩枚棋子罷了。
但是當下已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也就不在意那麽多了。
就在這時,阿辛的一個下屬突然敲門入內,臉色有些難看。
他剛要走到阿辛身邊對她低語,卻被阿辛製止,“都是自己人,說吧。”
下屬愣了一下,“是,剛才皇宮內殿傳來消息,英倫國王可能是不行了,現在許多王公貴爵還有皇親國戚全都去到了內殿,想來那位怕是馬上要咽氣了。”
“……”阿辛眼底帶著一抹快意,但麵上卻隱忍著什麽都沒說。
“還有一件事,”那下屬猶豫了一下,對上阿辛不耐的目光後立刻脊背一直,“拉斐爾殿下派來了一夥親衛隊守在了外麵,似乎在行暗中保護之事。”
“意料之中,”陸離插起一塊牛排送入口中,唇角微弧,“國王病危,拉斐爾的存在就是王後唯一的眼中釘了,而你很明顯是拉斐爾的軟肋,他自然是要將你保護好的。”
阿辛不喜歡陸離這樣的語氣,說的就好像她是拉斐爾的附屬品一樣。
“多此一舉,我用不到他來保護,明日我就會離開英倫,你們也要同我一起走,還是留下來幫助拉斐爾奪權?”
“自然是同你一起走的。”林雨薇從昨晚就一直沉默,現下才說了第一句話。
阿辛看著林雨薇,又將視線移到了陸離身上,“你們如果離開,那與拉斐爾的聯盟又該如何繼續?”
天地良心,阿辛說這話並非是擔心拉斐爾,她隻是從邏輯上有些好奇。
然而話音剛落,她就對上了兩雙深意的眼睛,那其間一副“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讓阿辛險些氣到掀桌。
“放心吧,”陸離笑了一聲,“我們回去也隻是暫時的排兵布陣,待到拉斐爾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會鼎力相助。”
“我先聲明,我隻是覺得好奇,並非你們想的那樣。”阿辛蹙眉解釋著。
“我們沒有多想啊,陸離,你多想了麽?”
林雨薇難得看著阿辛有些尷尬的樣子,頓時起了逗弄的心思,陸離會意又是故作無辜的搖了搖頭,看的阿辛恨不能將盤子全都扣在他們臉上。
當天下午,英倫國王離世,舉國縞素,遍地都是哀聲一片。
作為皇室唯一的繼承人,拉斐爾由於傷心過度未能出席葬禮,而這一切都由“堅強的王後”全權主持,贏得了一片支持呼聲。
而悲傷過度的拉斐爾,此時正在阿辛的寢殿坐著喝茶,渾身的裝束與外麵的親衛兵無異。
陸離和林雨薇坐在對麵的沙發上,而阿辛卻是滿目淡漠的坐在側麵沙發,看著拉斐爾那不同於以往龜毛的沉穩,內心隻覺得憤然。
這家夥果然一直都在自己麵前演戲!卑鄙!
似是覺察了阿辛憤怒的注視,拉斐爾放下茶杯,朝著阿辛笑了一下,姿態風流瀟灑。
“阿辛,是不是突然發現我不嬉皮笑臉了之後,就變帥了很多?”
“嗬,英倫皇室的人果然都冷血無情,自己父親去世了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阿辛忍不住狠狠地用話刺了一下拉斐爾,後者卻是不痛不癢。
“沒辦法,天生繼承了這樣冷血卑鄙的血統,我又能怎麽辦呢?”
這一句自嘲的話,倒是讓阿辛有些怔忪。
林雨薇發覺二人之間氣氛似乎有些變化,本不想打攪,奈何身邊的陸離壓根沒有這個眼力價。
又或者說,他是故意打斷的。
“咳,拉斐爾殿下,言歸正傳,你可否先解釋一下你為何這麽一身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收回視線,拉斐爾嗤笑一聲,眼底劃開冷色。
“還能因為什麽?我的好母後為了凸顯自己堅強能幹,又為了貶低我這個“軟弱無能”的王子,自然在今早的餐點內加了些料,讓我無法主持葬禮了。”
“你中毒了?”
林雨薇詫異的看著臉色紅潤有光澤的拉斐爾,後者卻是搖了搖手指。
“當然沒有,既然發現了,我這也是將計就計,況且……那個男人的葬禮,我本身也是不願意去的。”
那個男人?
“你管國王叫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