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飛速的奔跑著,渾然不知接下他將麵對的是怎樣的困境。
拐過彎,前麵果然有一家很大的店,燈光從裏麵照射出來,威廉覺得那簡直就是希望之光。
跑到跟前,喘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一下,但是抬頭卻看見,這是波士頓商會的標誌。
他心中有些疑惑,但是現在找到巫師更要緊,所以沒有細想就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店裏有三個人,正是酒館那一桌的另外三個。
“你好,請問你們認識巫師嘛?”
“小兄弟,你要找巫師?”帶頭說話的是裏麵最瘦的那個,鷹鉤鼻,眼眶有些凹陷,讓人一看就慎得慌。
威廉一看,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有些慌張的緩緩答道:“是,是的。”
“桀桀,他就在你後麵呢?”
威廉一回頭,發現剛剛在弄堂裏的青年此時正好站在他的後麵,將出口給堵住了。
另外兩個人二話不說,一下子架起了威廉的雙手,用布堵住了他的嘴,任由他怎麽掙紮都沒有用,直接將他提了起來。
鷹鉤鼻子也關上了大門,這才走到威廉麵前。
“隻要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不會受到皮肉之苦,聽清楚沒?”
威廉見掙紮也沒有用,於是安靜了下來,抓緊思考該如何脫身。
鷹鉤鼻見威廉安靜了下來,示意拿掉嘴裏的布。
誰知剛一取出,威廉就用出吃奶的勁喊道:“救命!”
把幾人都下了一跳,這可把鷹鉤鼻氣壞了,對著威廉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
威廉一天也沒好好吃東西,這可好,連胃裏的苦水都被打的吐了出來。好死不死還正好吐在了鷹鉤鼻臉上,手下幾個見此想笑又不能笑,憋著的樣子讓鷹鉤鼻更加窩火!
“讓你叫,讓你叫!”鷹鉤鼻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威廉的臉上,頓時鮮血淋漓。
似乎是打累了,鷹鉤鼻一把揪起威廉的頭發,問道:
“說!波士頓在哪?”
威廉這才意識到,他們的目標是自己的父親,在自己的商會被逼問自己父親的下落,還真是諷刺。
都怪自己太天真,才落到了如此地步。這一瞬間他明白了很多,但這也可能是他最後的夜晚了。
想到自己才12歲,就要在父親之前死去,真是不甘心啊,還有好多好多事沒做,過往的美好回憶湧上心頭。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
鷹鉤鼻見答非所問,於是對著他的鼻子又要來一拳。
就在此時,關上的大門“嘭”的一聲被打飛到了牆上,門口走進來一個奇怪的女人。
鷹鉤鼻四人的小心肝又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去,一個頂著黑色長發,身披灰色麻布披風,皮膚白的嚇人的女人走了進來。
定睛一看,此女雖然凹凸有致,但是右眼珠盡然是一片白!沒有瞳孔,全是眼白。
這讓本想厲聲嗬斥的鷹鉤鼻突然軟軟的問道:
“客官可是要買什麽?”
女人伸出綁滿繃帶的右手,指著被按在牆上的威廉說:
“我買
他。”
這該死的怎麽就正好有人要多管閑事,鷹鉤鼻心裏那叫一個氣憤。
“一個娘們也敢過來多管閑事!真當我是軟柿子隨便捏嘛?兄弟們,給我上,打斷她的四肢做成人棍賣給妓院去!”
幾人放下了手中的威廉,抄起家夥就向女人走去。
女人絲毫不懼,抬起右手對著他們,隻聽她嘴裏嘀咕了什麽咒語,就感覺到她右手前方的空氣在匯聚,瞬間匯聚的空氣如同炮彈一般打了出去。
鷹鉤鼻四人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被轟到了牆上,暈厥了過去。
威廉十分震驚,這一係列操作隻有一個能解釋,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貨真價實的巫師!
“你…咳咳…”因為激動而劇烈的吸氣,讓威廉咳嗽了起來,吐出一口血,這才緩了過來。
“你,是真的巫師?”由於剛剛的經曆,他有些警惕的問道。
“是的,我是初級巫師,這是我身份的證明。”說完女人掏出了掛在胸前的六芒星項鏈。
那六芒星大概有半個拳頭那麽大,看顏色應該是銅做的,中間還鑲嵌著一塊紅色的寶石。
雖然威廉不懂,但是見其說的有模有樣,心裏信了大半。
此時的威廉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哭著說: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父…”
淚水劃過臉上的傷口,鑽心的刺疼讓他的表情有些扭曲,話都沒有說完。
“我會的,我曾經欠波士頓會長一個人情,如今就還了吧。”女人來到威廉的麵前,掏出手巾溫柔的給他擦著眼淚和傷口。
哭也哭夠了,威廉站起身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回去救人。”
突然想起屋裏還有四個昏迷的家夥,威廉目露凶光,思考了一會,掏出背後的匕首,毫無猶豫的給四個人抹了脖子!
這是威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殺人,但他心裏卻沒有絲毫波動。
回去的路上,威廉了解到這個女人叫麗娜,曾是史塔克城的原住居民。
從小生的一副好皮囊,本來普通的礦工家庭日子還過得去,卻因為拒絕了城中一位權勢的求婚,被整的家破人亡,父親在礦洞裏被石頭壓死,母親承受不住壓力投河自盡了,而她當年才十六歲。
無依無靠的麗娜本想跟著母親一樣投河自盡,好早點脫離這殘酷的人間,卻被路過的波士頓給救了下來。
“當年你父親的一番句話,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動力。他說人在這個世上總會失去些東西,得到些東西,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說沒有人能打敗你,除了你自己,你需要做的就是將那些打你的人通通殺掉,那怕這需要你用十年來強化自己。”
“後來我被巫師協會的人發現,他們說我體質特殊,十分適合當巫師,於是我跟他們前去修行,如今我學成歸來,是時候去為我的父母報仇了!”自始至終女人的語氣都非常平靜,感覺這些事情已經不再能影響她絲毫的情緒了。
威廉十分同情,相比於她而言,自己的童年簡直如天堂一般。
“你也是今天剛到這的嘛?”
“不錯,我本來是
在酒吧裏打探打探消息的,正好聽到你進來喊波士頓,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不知不覺,兩人回到了房間,萊納見威廉帶了個獨眼女人回來嚇了一跳,聽威廉解釋一番才知道原來是女巫。
知道救人要緊,趕忙讓她去看看波士頓會長的傷勢,期間萊納還幫威廉清理了下傷口,以及闡述了一下他們是怎麽從奧斯丁城逃出來的。
威廉還在清理著傷口就聽到女巫麗娜喊他們。
“他是在奧斯丁城那裏中箭,還騎馬跑了這麽遠到史塔克城的?”
“是的。”
“唉,身體裏的器官快被箭頭攪爛了,我很難想象他是怎麽堅持這麽久的。”
這一番話猶如晴天霹靂,威廉此時的腦子已是嗡嗡作響。
“那,那還有救嘛?”顫顫巍巍的問道。
麗娜緩緩搖搖頭,威廉腳跟一軟,差點坐到地上,萊納趕忙扶了他一把。
“唉,雖然救不了,但是我可以暫時叫醒他。”
此時萊納說:“要不再等一等,說不定明天叔叔自己就醒了。”
麗娜想了想,也是可以的,於是點了點頭。
威廉也點點頭,他今天真的太累了,躺到床上就感覺天旋地轉,不一會就沉沉睡了過去。
這個夜晚,有些人睡的很沉,有些人卻輾轉反側,有些人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有些人卻因為詛咒再也合不上眼……
第二天清晨,奧斯丁城的大教堂。
白鷹騎士的士兵和城主手下的士兵正在搭建著行刑台,城主契科夫和愛德華團長在一旁聊著天。
“愛德華團長真是名不虛傳啊,一天功夫就將魔族餘孽還有叛徒都抓到了,甚至還挖出了教會這個幕後黑手,厲害厲害!”契科夫一邊誇讚一邊做著浮誇的表情和動作。
“誒?這哪裏是我的功勞,都是陛下明察秋毫,不過要說佩服,我還是佩服你契科夫城主啊,有這麽多險惡用心的盡然還能讓城市欣欣向榮,真是好手段啊!”愛德華配合著他的演出。
契科夫見討不到好處,也不再繼續剛剛的話題,而是將話題轉到了即將公開行刑的兩人身上。
“隻是可惜兩個人都已經死了,不然震懾效果會更好。”
“我也想抓活的,奈何波士頓會長如此剛烈,直接服毒自盡,我是攔不住啊。”
“無傷大雅,無傷大雅,那麽愛德華團長既然事情辦完了,準備何時動身啊?”
“事情辦完今天就動身了,怎麽,契科夫城主是有什麽事麽?”
“沒有沒有,隻是問問罷了,那麽我就提前祝團長一路順風了。”
愛德華客氣的說了聲謝謝,這個時候行刑台也搭好了,契科夫點頭示意自己需要過去主持了,愛德華回禮。
等契科夫走了之後,陳副官從一旁走了出來,站在了愛德華後麵。
“進展如何?”
“並不是很順利,那底下除了一灘血池和一些奇怪的符號文字外,沒有發現其他東西。”
“讓魯道夫抓緊時間搜查,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不能耽誤陛下的計劃。”
“屬下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