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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劍履扶桑島 第十二章:不恨山隔水,但悲參與商。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


  這少年怎麽會太白劍法,他不禁又想到那少女所的師父,難道賈寶玉就在這兒?可容他多想,那凜然的劍光已經臨及身前。若是素霓生使出這一劍,白玉京自然不可能直麵此劍。


  但少年這一劍遠沒有達到那等境界,白玉京突然伸出了右手,屈指一彈。


  “當”得一聲,少年隻覺手中長劍猛地劇烈顫抖,虎口一疼,似乎要脫手而出。隻是他發誓要成為下第一的劍客,怎麽可能如此輕易棄劍,不由死死地抓著長劍不放。


  白玉京見他不放手不由暗暗讚歎,他剛才那一指起來簡單,其實已經運用了“蕩劍式”。少年如果立即撒手棄劍,自然沒一丁點事,但他抓住長劍不放,那他就得承受長劍震蕩的勁道,他的虎口瞬間被震裂。


  一刹仿佛許久,少年額頭滲出絲絲冷汗。


  “哥哥。”少女昭亭遠遠看見少年抓住劍的右手已經滲出了殷紅的血,知道少年吃了虧,連忙跑了上來。“哥哥,你不要再打了。”


  白玉京心中想著這少年剛才施展的那一劍分明是太白劍法,那他的師父肯定是賈寶玉,不由問道:“你師父是不是賈寶玉?”


  隻是他不明白的是,賈寶玉怎麽會在此地?


  驀然,他又想到劍公子。關於劍公子,姚明月總是的不清不楚。但有一點很清楚,傳聞中劍公子的劍法很厲害。姚明月的劍法已經很厲害了,若劍公子的劍法比姚明月還厲害那隻有太白劍客了。


  想到這裏,白玉京不由認定了劍公子就是賈寶玉。而賈寶玉來眉州怕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姚明月,不然怎麽會這般巧合來此眉州。這般一想,可謂是陰差陽錯,白玉京心中莫名地一片冰涼。


  因為他又想到一件事,姚明月不辭而別不會就是因為賈寶玉吧?


  少年沒有回答白玉京的話,看他那桀驁不馴的眼神,就知道若不是昭亭抓住了他的手,他肯定還得衝上來繼續打過,雖然剛才已經輸了。


  “昭亭姑娘,我和你們師父賈寶玉是多年的好朋友,如果方便的話就帶我去見一見你們的師父。”白玉京知道和那少年不通,隻好朝那少女道。


  “你認識公子?”


  少女這話也讓白玉京確認了,賈寶玉就在眉州。


  “那是自然,五年前我們從少林寺趕往京城一路結伴同行。如果你不相信,待會到了你師父那兒,我不進去,你先問過你師父可行?”


  “道長,公子不是昭亭的師父,不過我哥哥倒是在和公子學劍。既然道長認識公子,不如隨我來。”昭亭完,扯了扯少年的袖子,少年這才不情不願地收了長劍。


  白玉京朝張翠屏笑了笑,張翠屏連忙跟了上來。她聽白玉京提起過賈寶玉的事情,也知道賈寶玉就是太白劍客。對於聞名江湖的太白劍客,她也是充滿了好奇心。


  二人跟著昭亭和少年走過一條長街,又轉到一條巷。隱隱一陣陣琴聲傳來,琴聲還伴隨著一陣婉轉的歌聲:“楊柳青青,含煙落絮,多少愁情。雨後花飛,風前酒冷,有夢難成。坐看華屋燈明。曉鍾響、方知五更。懶疊羅衾,珠簾卻卷,偷數啼鶯……”


  巷中多種桃柳,正花紅枝綠。少年和昭亭走進巷子裏,在走到倒數第二間院落時停下了腳步,那先前聽到的琴聲也正是從此處傳出。昭亭朝白玉京道:“道長,你稍等會,我去稟告公子。”完,推開院門跑著進去。


  那少年則守在門口,注視著白玉京二人,意思顯然是昭亭沒回來白玉京二人就不能進院子。


  白玉京無視少年略帶挑釁的目光,微微打量了下四周。暗青色的圍牆上爬滿了藤草,這院落中也載種一棵大桃樹,桃花開得異常妖豔,都延展到牆頭上。


  這時,琴聲戛然而止。


  很快,一陣腳步聲傳出,隻見兩人從院落中走了出來。除了那少女昭亭外,另一位白玉京也認識,正是杭州別過的清泠大家。清泠大家穿著鵝黃色的長裙,白淨的臉上未施粉黛,嫋嫋走來正如山中秋菊一般淡雅。


  “道士,你怎得到這來了?”她一邊著一邊打量著站在白玉京身旁的張翠屏,心中暗暗道:“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這道士也一樣。”


  “大家怎麽會在此?”白玉京也是一驚,“賈兄是不是在裏麵?”


  清泠大家聽他到賈兄,頓知他的是賈寶玉。想到剛才姚明月吩咐的話,連忙搖了搖頭,道:“公子他愧於見你,所以還請道士回去。”


  白玉京一怔,愧於見我?這是什麽意思?

  是人就喜歡多想,白玉京先前本來就想差了,認為姚明月是因為賈寶玉才不辭而別。現在又聽清泠大家賈寶玉愧對他,不由更是信了幾分。看來姚明月就是因為和賈寶玉在一起,才不辭而別。


  “道士,你咋了?”清泠大家看著白玉京逐漸變得慘白的臉,微微詫異。


  張翠屏連忙牽住了白玉京的手,隻覺得白玉京的手在微微顫抖。白玉京被張翠屏牽住了手,這才驚醒過來,喃喃道:“明月姑娘是不是在裏麵?”


  清泠大家點了點頭。


  “貧道知道了。”白玉京完,就轉身離去。卻覺整個身子都泄了氣一般,差點摔倒在地。還好張翠屏眼疾手快,攙扶住了他:“白玉京,你沒事吧?”


  白玉京掙脫她的手,搖搖頭,離去的步子也快了許多。


  等白玉京和張翠屏離去後,少年自顧自地練劍,剛才輸給了白玉京讓他心中有了更大的動力。而昭亭則偷偷問了清泠大家一句:“師父,剛才那道長問的明月姑娘是誰呀?”


  清泠大家苦笑一聲,叱道:“妮子問那麽多幹嘛,不是讓你們去街上買百花酒嗎?還沒買的話趕緊去買。”


  昭亭“哦”了一聲,心中暗暗疑惑:“師父看起來好像有些不高興呀。那明月姑娘根本沒在這兒,師父為什麽要騙道長……”


  清泠大家進了後院,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他走了?”


  姚明月一襲男裝打扮,憑借著高超的易容術,此時正是賈寶玉模樣。隻是那滿頭青絲已經大半都如霜似雪,看起來遠比在杭州府要滄桑幾分。這不得不讓人感歎,白首太玄經成就了太白劍客,但每一代的太白劍客也都因白首太玄經而消亡。


  姚明月作為這一代的太白劍客自然也不例外。


  “走了,我還以為道士會強闖進來,那我可攔他不住。”到這,清泠大家看著神情不悲不喜的姚明月,頗有些意外:“你真的不再見他了?”


  姚明月淡淡笑了笑,一雙眼睛還似以前那般明亮,明亮如那明月:“不見了。”


  “真的不見?我看道士倒是挺有心的,畢竟能千裏迢迢尋到這兒,足見其心意了。”清泠大家剛才看見白玉京和張翠屏在一起的時候還覺得男人不靠譜,這時卻又幫白玉京起好話來了。


  果真是女人心善變。


  “他有那女子陪伴,我有你陪我,都不孤單,何必再見。”姚明月淡然道。“走,你還是繼續給我彈琴吧。”完,朝一旁的房間走去。


  清泠大家微微一怔:“你,你剛才全都看見了呀?”


  姚明月回過頭來:“看見什麽了?”


  是夜,空下起了綿綿細雨。


  而姚明月聽著窗外的雨聲,徹底失眠了,癡癡地坐在窗戶邊。


  “怎麽,還沒睡呀?”


  清泠大家推開門,撐著雨傘走了進來,“我看你不如向他清楚唄,我打聽清楚了,道士他就住在姮娥客棧中。”


  與此同時,白玉京坐在客棧中,看著房中的燈光被風吹得明滅不定。張翠屏站在一旁,看他這般模樣,不由道:“明兒我們再去那兒看看,反正來都來了,至少得見個麵吧。”


  白玉京搖了搖頭。“明一早我們就走,先去雅州等臧前輩。”


  以前是不知道姚明月在哪兒,而今明明已經再無山水阻隔,怎得卻還似參商,白玉京暗暗歎了一口氣。


  第二一早,白玉京和張翠屏就出了客棧,沿著來時的路返回雅州。


  而白玉京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清泠大家後腳就到了客棧中。她是來傳話的。


  姚明月雖然不願意再見白玉京,但卻是想起來了葉希鵬過的話,若蓬萊仙島海圖在白玉京身上,葉希鵬肯定會想方設法取到手。所以她才讓清泠大家過來提醒他一句,心提防葉希鵬。


  隻是恰恰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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