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在陽光明媚的這一天,大家收拾整齊,走出旅店大門,在寬闊的馬路上來了一次叫人驚豔的JOJO立亮相:
是的,他們找到了地點,由可愛的伊奇友情提供,他們要正式開始去向DIO發起挑戰!
“大家都很有激情呢……”溫柔的香奈惠笑眯眯拍手,“好厲害。”除了厲害以外,她這個與他們畫風格格不入的女子還能做什麽?
“他們和宇髄先生一定很合得來吧。”
作為一位以砍殺惡鬼為己任的劍士,香奈惠身邊的怪人實在不少,因而無論場麵如何震撼,她都能以極快的速度捧場,真不愧是溫柔的好姐姐!
聽著她這話,待在布洛·謝維利克腦袋上休息的伊奇發出很響亮的一聲嘲笑。明明是隻狗,卻好像發出了人的聲音。仔細看看,他的眼神也和之前大不相同,雖然還是有八分懶散和不經意,但是其中兩分卻有了冷酷和堅定。
那是確定了目標,非要達成不可的眼神。
“哎呀,省點兒力氣吧。”
“還疼嗎?”
瑪利亞踮著腳,拉拉謝維利克的手,讓他把身子蹲下來一點兒,好叫她摸到伊奇動來動去的耳朵。
昨天迪亞哥把他拎回來的時候,那叫一個淒慘。
渾身的毛發被血汙黏成幾大塊,耳朵少了一隻,腳也跛了一隻,一條小細尾巴連搖的力氣都沒有。
可憐見的,誰見了不說一聲心疼。
不過和他對打的那個也沒討著好處。本來就已經被他一口氣狠狠咬斷了鋒利的長喙,還被路過的恐龍迪亞哥好奇地從水裏打撈出來,放在尾巴上玩了半天。沒錯,迪亞哥這個根本沒有夥伴愛的家夥居然讓可憐的伊奇在草地上就那麽躺了半天!
想起這個,他的狗牙就隱隱作癢。
“就是說啊……”迪亞哥那時候尾巴還拖在身體後邊,無辜的豎瞳一直眨一直眨,“我沒看見他嘛,他一動都不動,怎麽可能看見。”
“要不是我聞見他的味道……”未盡之意,他覺得大家都懂。
但事實的確如此嗎?
恐龍狀態下,他看不見靜態的物體是實話;但……伊奇人家是條狗啊,就算再虛弱,怎麽著也能嗷嗚兩聲,難不成他那好得可怕的聽力也是作假?多半是他玩鳥玩得太開心,一時之間忘了吧!
後來那隻可恨的鳥作為俘虜被帶回了酒店,伊奇決定以後都要讓他當自己的坐騎。因為傷重,伊奇成為了蒲公英的第一個試用者,效果立竿見影,不僅百病全消,還一點傷口都沒留下。
不過他還是正大光明地趴在謝維利克腦袋上偷懶。
說到底,在另一個世界中的所謂“生命量”隻是一種能量形式,而蒲公英,也即螢草,她的恢複能力是直接作用在生命量上的。這就意味著,隻要使用了那些“技能”,人體所有流失掉的,比如說軀幹、血液甚至生命力,都會以純能量的形式重新恢複過來。
這對即將進行惡戰的眾人,不可謂不是一針強心劑。
最起碼,他們能夠以更加無畏的姿態來麵對那個敵人,那個他們曾經畏懼過、逃避過的敵人。
不過用了蒲公英唯一的壞處就是——
瑪利亞從伊奇的腦袋上扯下一朵小蒲公英,拿在手裏吹了吹:“腦袋上比較容易長東西,啊,伊奇長的是蒲公英呢!”
“這說明蒲公英很喜歡你哦,她覺得你特別厲害!”
伊奇又哼哼兩聲,毫不謙虛地收下了瑪利亞無時無刻都在亂放的彩虹屁。
“應該就是這兒了。”
迪亞哥抬頭看看,又看看手裏的照片,為了確保正確,還嗅了嗅味道:“就是這兒了,那裏麵鳥毛的味道還在呢。”
昨天伊奇溜達到附近,為了救一個痛失愛狗的小男孩而身陷險境。他的對手,就是這座建築的忠心守衛,一隻眼神犀利,動作奇快無比的鷹隼,其替身為霍爾斯神。
老是在作戰會議上左耳進右耳出,時不時還打個小盹的伊奇隻對九榮神替身相關聽了一耳朵,但具體如何,卻是雲裏霧裏的。真正遇上了,當時隻記得這家夥好像是用冰的:
但是用冰,究竟是怎麽用,用得怎麽樣,能用到什麽地步,他是一概不知的。
好在他體型小,機動性強,靈活性好,而且最關鍵的是,腦子夠靈活!
想到這,伊奇又甩了甩尾巴,頭上砰一下又冒出一朵蒲公英來,白白的一朵搖搖曳曳,和他得意的神色極其契合。
那隻鳥肯定殺過不少生。
作為一個擁有替身的小狗狗,伊奇很明白那種無所不能的快樂。但是,他隻是將那種無所不能轉換為對生活的消遣,而那隻鳥,顯然是將“無所不能”當成了真正的無所不能。
他在看見那隻鳥冷酷撲殺獵物的時候就明白,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裏,有的隻是獵食者的食欲和殘酷。
那不是一隻有思想的動物。或者說,即使他是有思想的,那肯定也隻是DIO之流的思想:霸道、強權和唯我獨尊。
所以還是把它當坐騎好了。
伊奇美滋滋地想,然後趁著波魯納雷夫不注意,一下子跳到了他高高豎起的頭發上。
“哇哦。”
花京院驚訝得無話可說,遲疑兩秒,他看看那仍舊傲然挺立的發型誠心發問:
“波魯納雷夫,你用的什麽發膠?”
何其可怕的塑形能力,正巧最近他對劉海有些苦惱呢。
波魯納雷夫抓狂地跟左躲右閃的小狗作鬥爭,一頭的銀發氣得根本用不著發膠都能夠倒豎起來:“你倒是幫幫我啊!”
伊奇嗤嗤嗤地笑。
花京院嗬嗬嗬地笑,反正就是不幫他。
“這地方可真暗。”
進了館內,除了從窗縫間、窗簾下透進來的一點兒細微的陽光以外,整個室內沒有多餘的光源。一開始走近,幾人都不免為這種靜謐又沉重的氣氛所感染,眼見得一個兩個的動作都變得謹慎起來。就連伊奇也乖乖被波魯納雷夫抱到懷裏,腦袋警惕地轉動傾聽著。
“DIO這家夥……”喬瑟夫冷笑了一聲,似乎在嘲笑可憐的,不能見光的吸血鬼。
“是啊,窮得連電費都交不起。”
瑪利亞沒能體會到喬瑟夫的鄙夷,她不由自主甚至是本能地就想起了這句話——這句流傳甚廣,還完美過渡到下下一部的萬能用語。在每一個黑暗的,陰氣森森的地方,我們都應該飽含同情,用憐憫的語氣如是說。
“額……”喬瑟夫的情緒醞釀一下子就被打斷了,他聳聳肩,反倒被這話逗得露出了笑容,“你說的也對。這麽一想,他還蠻可憐的。”
當然,貧窮永遠是和富貴的DIO沾不上邊的(除了他小時候),但是這並不妨礙眾人以此為樂。畢竟,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敵人的痛苦之上,哪怕這痛苦是臆想出來的,也頗為解氣。
眾人笑作一團,緊張的氛圍頓時消解。可是躲在暗處偷聽的另一人卻難以忍受自己所效忠的主人被人如此侮辱,他僵硬著臉龐從一根廊柱後麵走出,神情仿佛是要從對麵的人身上咬下幾塊血肉來。
這位正是擁有阿圖姆神替身的敵人,自稱泰倫斯·T·達比。
嗯,正是那位淒慘輸給喬瑟夫的擁有奧西裏斯神作為替身暗示的丹尼爾·J·達比的弟弟。
怪不得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
布洛感覺他們兩個還挺貼心,整得叫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倆估計是什麽刀片愛好者,一個把刀片紋在兩頰上,一個把刀片紋在額頭中央和下巴上。酷是挺酷的,就是搞不懂有什麽意義。
大抵是他不懂紋身吧,也或許是紋身本來也就不需要什麽意義。
不過瑪利亞堅決反對謝維利克做紋身,她言之鑿鑿,情之切切,大有一副“你要是紋身,老娘就把你腦殼打到爆”的惡聲惡氣。這種情況之下,布洛·謝維利克縱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觸她的黴頭。
現在還是幹幹淨淨,光光潔潔的一個大漢。
“我要讓你們為自己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對麵不等人反應,就蠻不講理地把好幾個人拉進了一個莫名的空間裏。由於之前和伊奇打鬧,波魯納雷夫和阿布德爾他們落後一步,伸出手去時,麵前已經不見了任何蹤影。
空中隻留下喬瑟夫的一句話:“如果五分鍾我們還未出來,就放火燒屋!”
“這下可麻煩了。”
波魯納雷夫四處環顧,忽然被身後一聲不響的三個人嚇了一跳:“喝,你們怎麽一點也不出聲?”
蝴蝶香奈惠眉眼彎彎,嘴唇上翹,聲音清甜:“這不是敵人的大本營嗎?”
“唔,是哦,怎麽了?”
“那我們自然要打起十萬分的精神,不能給他們任何可趁之機呀!”
作為一名優秀的劍士,她雖然與上弦戰鬥過有且僅有一次,但是當時的經驗和教訓卻是無數次的斬殺普通的鬼所不能比擬的。與上弦之貳的戰鬥,使她痛苦萬分卻也受益無窮。
隻有和那些有著百年戰鬥經驗的鬼廝殺過,才能體會他們的殘忍、冷酷以及難以匹敵的強大。正是因為在百年來,人類的反抗從未停止過,因而他們那些無法戰勝的上弦和下弦所累積的,與滅鬼劍士的對戰經驗也同時增多。
人類的劍士大多在年輕時就已隕落,而他們這些吸著人血,吃著人肉的惡鬼,卻踏著劍士們的屍骨愈發高不可攀,遙不可及,難以戰勝。
總有一天,惡鬼會被殺盡。
香奈惠在沒有進入鬼殺隊之前,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說是希望應該更確切些。因為人的生命雖然短暫,但是人的精神卻可以無限延續,正是因為這種無限延續的精神,她才能夠和忍成為劍士,她才能夠握住日輪刀,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家人。
總有一天,總有那麽一天的。
不管是誰看見了那麽一天,她都會很開心。
波魯納雷夫頓時對這個小小的女性肅然起敬。他摸摸自己放在胸口的那個小小的紙包,其中是香奈惠從另一個世界帶過來的,能夠對他們那邊吸血鬼造成傷害的毒藥。
那紙包聞著有股淡淡的幽香,像是花香,又像是風吹過青草時所帶來的蘊含著生命活力的氣息。
而同樣十分安靜的羅西南迪則是咧嘴笑笑,他實在是習慣了一到正經時候就開能力:“沒辦法,謹慎慣了,而且這樣開著也能夠給他們幫幫忙。”
的確,在毫無準備的狀態下撞上羅西南迪範圍極廣的失語人,不管如何意識堅定,總會心生動搖。
迪亞哥懶懶地瞅了他一眼,當著幾人的麵歘一下變成了肢體流暢,線條極美的藍色恐龍,一條尾巴甩得帶風。
“ryyyyy——!”
他動作不快,眼神裏卻已經開始染上興奮和期待。一想到自己的大量資產近在眼前,他真是HIGH到不行啦!
大家聽了承太郎的公放以後,饒有興致地給那些洗腦詞做了評選。而“我真是HIGH到不行啦!”成為了當之無愧的第一!
如果DIO先生願意的話,大家可以熱情地送給他好吃的波紋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