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不應該啊
可是,讓她主動,可就難了……
周娥皇終究對杜昭又愛又仰慕,再經杜昭攛掇一番,終於滿足了杜昭這個“表示”。
裏間的錦帳之外。
紅娘滿臉通紅,她親眼目睹了姑爺和三娘那副一臉陶醉的模樣。
她心裏不由泛嘀咕:“這事兒真這麽好玩?”
為了驗證一下,紅娘鬆開捂嘴的手,輕輕來開衣袖,露出一截白如堆雪的皓腕,舉在眼前。
紅娘看了半晌,學著杜昭的樣子,一臉壞笑的在心裏對這條皓腕說了幾句話。
然後將那皓腕送到唇邊,輕輕接觸後立即移開。
紅娘咋吧咋嘴,腦袋一偏,盯著那條手腕,看了半天,不由心道:“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啊?”
裏間,杜昭和周娥皇又聊了會天,滅了蠟燭便沉沉睡去。
紅娘心頭帶著疑惑,也輕手輕腳回到自己的小耳房休息不提。
……
翌日。
清早。
位於牙城內的“牙內軍大營”,位於城北的“兩軍大營”,還有城南十裏的“水軍大營”,同一時間在人多匯聚之處張貼了一張紅底黑字的告示。
告示前麵,有將士搬來桌椅,置備了文房四寶。
其中一個身著圓領袍,頭戴軟腳襆頭的文吏端坐桌後,數十位將士披堅執銳守候在周圍。
那桌上還立著一塊木牌,上書:“報名處”三個大字。
這個時候的大營,因為家屬隨軍的緣故,真的跟一般市鎮區別不大。
告示剛貼好,“報名處”的桌椅剛擺好,周圍立即便圍攏了一大批人,有大營中的精銳將士,也有冗員老弱婦孺等。
“報名處?!”圍觀之人中,有那識字之人,好奇念出擺在桌上那塊木牌上麵的字。
“告示……”
然後,人們又看向貼在牆上的告示,那識字之人當眾念出,方便其餘不識字之人理解。
告示上的內容,便是從各軍大營中招募人手到各大作坊做工的章程。
按照二十一世紀的話來說,就是一則“招工信息”。
城外的“灰坊”、“烏金場”等作坊,還未徹底建好,但牙城內的雪膚膏作、印刷作等作坊,早已經完成擴建。
所以在敲定“產業大發展”計劃的第三日,杜昭便啟動了招工計劃。
按照杜昭的計劃,是要用各大作坊生產的質優價廉的商品去賺他國的錢財的,所以待遇從優。
凡各軍大營中,非精銳左廂將士,都可以去報名,無論老幼婦孺。
待人們看完那告示上的內容,坐在桌椅之後的圓領袍軟腳襆頭文吏,也出來做了一番解釋,是人們了解得更為清楚。
這一幕,同時發生在牙內軍大營、兩軍大營,和水軍大營……
與此同時,牙城中,牙堂。
杜昭與眾位幕僚、武將等,正齊聚在此,靜候各軍大營招工的結果。
“郎君定的待遇太優厚了,一人一月足足一斛糧食,這可是各軍將士糧餉的一半啊!”郭大勇感歎道。
“對呀,如此優厚的待遇,那些老弱婦孺們一聽,隻怕會將那什麽報名點踩爛!”吳應輝附和道。
“……”
將士們議論紛紛,但都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因為一人一月一斛糧食的待遇,早在前兩天就定好了。
當然,作坊的薪酬體係不可能如此簡單,裏麵還有崗位不同薪酬不同,以及“績效獎勵”等等名堂,無需細述。
杜昭也認為,如此優厚的待遇一出,必將橫掃各軍大營,報名者必定猶如那濤濤海浪……
然而,沒過一會兒,牙內軍大營首先派來一位牙兵,進入牙堂,稟道:“啟稟郎君,牙內軍大營報名點……”
“報名點被踩壞了是不是?”侯仁矩未待牙兵說完,便搶先說道。
“必定是踩爛了!”吳應輝等哈哈笑著附和。
杜昭兩手下壓,道:“你們都不要打岔,你說。”
那牙兵恍若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人,拜道:“牙內軍大營的報名點……無人問津,沒有一個人報名!”
什麽!
沒有一個人報名?
杜昭和在坐眾人全都猛然一怔,不應該啊。
“你說什麽?報名點無人問津,沒有一個人報名?”周庭看著那牙兵問道。
“周都使,報名點無人問津,沒有一個人報名,而且圍觀的人們已經漸漸散去,報名點門可羅雀!”牙兵稟道。
“這……不可能吧。”眾將、眾幕僚麵麵相覷。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杜昭反應過來,那牙兵剛轉身走出牙堂,杜昭又看著李安,吩咐道:“你速速親自去查明原委。”
“屬下遵命!”李安得令立即退下。
牙堂中安靜了一會兒。
杜昭頓了頓說道:“各大作坊的待遇如此優厚,最低也是一人一月一斛糧食,而民間作坊的待遇,一人一月所得還不到三鬥糧。”
“我們的待遇如此優厚,結果卻沒有一人報名,這不符合常理。”杜昭凝眉。
這時,周庭起身拜道:“郎君,或許貧道知道一二了。”
“道長快講。”
“據貧道分析,原因可能有二。其一,自唐末以來,各朝各軍各營中的老弱婦孺,便是一群‘世外之人’,他們不事耕種,不事桑麻,隻靠糧餉和賞賜度日。”
“他們這群人有的顛沛流離,有的忍饑挨餓,實為淒慘。所以,他們不想輕易改變目前的現狀。”
“就算讓他們到各大作坊做工,待遇雖然優厚,但那隻不過是寫在告示上的幾個字而已。”
“他們比小民還不如,折騰不起,他們心裏肯定擔心,萬一去了作坊做工,就不能再回到各軍大營……”
“而萬一作坊又不要他們了呢?那豈不是落腳睡覺的地方也沒有了?”
“他們考慮的問題比我等考慮的更多,因而顯得猶豫,畏手畏腳,不敢輕易改變,哪怕我們給出的待遇優厚!”
“其二,我們突然大辦作坊,並在各軍大營中大招人手,這等事以前從未有過!”
“人們對新生的陌生事物總是抱著或多或少的戒心。”
周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