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突變
“哇塞，你把橙子裝在哪裏了？你身上還有裝橙子的地方嗎？”
“我身上可以裝東西的地方可多了，”子墨笑道，“不過你全都看不到。”
艾爾莎一遍咬著橙子一邊說：“我現在有點相信你真的是魔王了。”
子墨笑了笑，道：“你跟在我身後，抓住我，不要鬆手，明白麽？”
“嗯！”艾爾莎點頭。
子墨滿意地笑了笑，低頭繼續在隕石坑中搜索著。
“嗚——”
那神秘的哭聲再次響起。艾爾莎雖然很害怕，但是努力鼓起了勇氣，雙手緊緊抓住子墨背後的衣服。
她相信，隻要一直待在子墨旁邊，就不會有事的。
子墨依然在搜索著，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已經快找到了。
“嗚——”
哭聲越來越清晰，似乎就在二人之間的耳邊。艾爾莎怕得更厲害了。
隕石坑中的氣氛越來越詭異，但子墨卻沒有受到一點影響。他依舊在仔細地尋找著那個不知為何的東西，臉上的喜色卻越來越濃，與艾爾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嗚——”
“嗚嗚——”
“嗚嗚嗚——”
那哭聲越來越清晰，艾爾莎終於意識到，哭聲越來越清晰的原因，是因為他們離那發出哭聲的地方越來越進近！
就在這時，隻聽見身邊的子墨忽然欣喜地叫道：
“找到了！”
話聲方落，隨著的手裏一道光滑泛起，一件東西突然從地上衝出來。
轟！
震天的巨響響起，子墨拉起艾爾莎，轉頭對她說道：“抓緊了！”
艾爾莎來不急考慮，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子墨的胳膊。子墨從地上騰身而起，如雄鷹般長擊長空，穿入了叢雲之中。他這一躍，至少跳出了三百英尺的高度。
艾爾莎驚叫著和子墨一起上天，進閉著眼睛不敢往下看。
她十分害怕，因為——
她恐高。
不過辛虧她閉上了眼睛，不然看到了下麵的情況，恐怕她會被嚇得暈過去。
隻見在艾爾莎和子墨的下麵，那巨大的隕石坑已消失不見，取而代替的，是一個身長有幾百米的龐然大物！
原來這並不是個隕石坑，而是這龐然大物的氣息之地！
子墨緩緩從空中降下，落在了龐然大物的旁邊。
他像老朋友一樣微笑著撫摸著它的背脊，輕聲道：
“鯤，好久不見。”
大家夥向他噴了一口氣——這舉動有著親昵的意思。
“鯤，我來給你介紹一個新朋友。”子墨說著轉向身旁的艾爾莎，“艾爾莎你睜開眼睛看看。”
“唔？”艾爾莎含糊地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睜開了一隻眼。
她看到了一個可愛的大腦袋，一隻比她的頭還要大的眼睛衝她眨了眼。、艾爾莎睜開了另個一隻眼睛，看到了橫在她麵前的鯤。
“這.……”艾爾莎轉頭看向子墨，問道，“這隻大海豚是你的寵物嗎？”
聽了她的話，子墨忍俊不禁，而被稱作“大海豚”的鯤不悅地翻了個白眼。
“哇，它還會翻白眼！著大海豚好厲害！”艾爾莎驚喜地叫道。
子墨笑著向她解釋道：“艾爾莎，它不是大海豚，它是鯤。”
“鯤?”艾爾莎眨著眼睛奇怪地問。
“中國有部書叫《莊子》，其中有一篇叫《逍遙遊》，裏麵的第一句寫著‘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這裏說的‘鯤’就是它了。”子墨解釋道。
“哦，”艾爾莎轉過頭再次看向鯤，“我可以摸一摸它麽？”
“當然可以，”子墨笑道，“不過它有可能向你噴氣。到時候你不要害怕，它那是表示對你有好感的意思。”
“哦。”
艾爾莎應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了鯤的頭上。
鯤下意識地動了一下，艾爾莎的小手輕輕在它的頭上移了移，它隻動了那一下，便順從地任由艾爾莎摸了起來。
艾爾莎覺得手上的觸感冰涼柔軟，十分舒服，不由得把全身都撲到了鯤的頭上。她小小的身子還沒有鯤的頭大，看起來十分地不協調。但場麵卻很溫馨。
鯤輕輕地向她 吐了口氣，她身上一癢，咯咯地笑起來。
子墨看著這一幕，嘴角情不自禁得掛上了一絲笑容。
夏洛特縮在黑暗中，聽著周圍 群蛇的“噝噝”聲，內心緊張又害怕。
有沒有人呀？
難道要一直待在這裏嗎?
好餓啊.……
自從醒來到現在，已經過了很久時間了。夏洛特沒有表，但她知道現在至少一天一夜已經過去了。
在這段時間裏，她滴水未喝，粒米未進，隻覺得又餓又渴，絕望像饕餮一樣吞食著她，讓她一步步地跌進深淵中。
她處身在這天邊天際的混沌中，隻覺得彷徨無助而又迷茫，不知前路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離開這裏。
也許永遠都不會離開這裏了吧？
想到這裏，夏洛特體內的悲傷與絕望不可抑製地湧了出來，眼淚簌簌地掉落，打在地上，如一顆珍珠般綻出燦爛的水花。
尤利烏斯……
你.……到底在哪兒？
夏洛特在這個時候心理隻想著他一個人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這是不由自主的事。
自己這是……愛上他了麽？
啊啦……羞死了羞死了！
夏洛特拚命地搖頭，像是要把這想法甩出去。
可是，想法怎麽可能甩出的呢？
何況，著想法已經在她心內紮根，現在已經根深蒂固了。
夏洛特終於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真的愛上了那個男人。
那個表麵凶狠，內心卻十分柔軟善良的男人。
該怎麽辦呢？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呀……
維克托身上綁縛著繩索被解開了。
解開他繩索的人是2號，但下達命令的人是奧修斯。
奧修斯讓2號替他向維克托傳達了他的意思——
“隻要你不背叛我，我就會給你自由。”
維克托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什麽也買有說，隻是苦笑了一下。
背叛？
自己早就已經背叛過了——早就戴上帽子的那一刻就是了。
現在的他，還在乎什麽背叛呢？
奧修斯真是多此一舉。
即使不警告他，他也不會違逆奧修斯的意願的——如果他想那麽做，當初就不會戴上奧修斯給他的那頂帽子。
他看著麵前的2號，對方依舊是一副麵癱臉。現在看著這張臉，維克托卻忍不住想笑。
“你笑什麽？”
2號麵無表情地問——絲毫讓人看不出他這一問有什麽好奇或者疑惑。
“沒什麽，”維克托越笑越大聲，“隻是覺得.……你比較好笑.……”
2號一句麵無表情，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維克托依舊在笑，而且笑得越來越厲害，幾近乎病犯。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而笑，隻是莫名地覺得想笑。
其實，笑和哭，抑或是2號這樣的麵無表情，又有什麽分別呢？
笑，是無情；哭，是無情；麵無表情，冷漠淡然亦是無情。
各種表情，各種情緒，不過是偽裝出來的假麵而已。
假裝自己有情感，有樂悲，有喜怒的假麵，愚蠢的假麵。
維克托大笑著，邁步走出了關著他的那個房間的大門。
曾經這是束縛的牢籠，而現在，他輕而易舉地便走了出去。
隻是，他真的走了出去了嗎？
抑或是，隻是走進了一個.……更大一些的牢籠？
“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啊啦啦~啦啦啦啊啦啦~啦啦啦啊啦~”
悅耳的歌聲在小小的房子內響起，艾爾莎和子墨又回到了博士的小屋。
鯤由於體格太大，被迫待在屋子外麵。子墨設下了靈魂結界，以免被外人看見鯤的樣子，引起騷亂。
艾爾莎看起來很喜歡這個“大海豚”，不時地就想摸一摸它——她現在還是叫它大海豚，鯤已經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如果這樣溫馨的畫麵一直持續下去的話，也許這個故事到這裏就可以結束了。
可是，這樣的故事未免太爛俗乏味了些，所以，它不會就如此結束的。
每當看起來快要到大團圓結局的時候，總會有一兩個反派出來攪局的。
這次來攪局的“反派”看起來可是個難惹的角色。
隻見“砰”的一聲，博士的小屋被不知什麽東西給炸開。其實艾爾莎正在門口和鯤大眼瞪小眼地玩著“誰眨眼誰就輸”的遊戲，馬上就要輸給鯤了。
子墨反應極快，一把拉起艾爾莎，推開了門口的鯤，飛身躍到了屋外。
小屋轟然倒塌，但多虧了子墨的應變，兩人一獸毫發無傷。
“呼……”艾爾莎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好險！”
子墨還以為她指的是當才的情況，卻隻聽到她接著又說道——
“剛才差一點點就輸了，多虧你給我拉開了啊！”
子墨聽了十分無語，也想象鯤那樣衝她的白眼。
“居然逃出來了，很出乎我的意料嘛!”不遠處的一個男子笑著說道。
子墨轉過頭，便看見一個手拿火箭筒的男子正站在理他們大約十米的地方。看來剛才炸毀小屋的就是這家夥了。
“這人是誰？”艾爾莎歪著頭問子墨道，“你認識嗎？”
子墨搖了搖頭說：“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