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黑夜降臨
“可是……”
“沒有可是!不拿到‘帝國之匙’,我是不會走的!要走你自己走!”
子音歎了口氣,無奈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聽你的吧。”
樂白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唉,和你在一起真的是累啊!你這麽多管閑事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這叫見義勇為!”
“你倒是見義勇為做了英雄了,最後還不是要我給你擦屁股?”
“膽小鬼我知道你最好啦,幫我解決一點點小事對你來說沒什麽的吧?”樂白諂媚地說。
“唉!真拿你沒辦法。”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而如果他們現在回頭的話,就會發現一副令他們再也不敢往前走的可怕景象。
他們忙著向前,沒有注意到身後細小的聲音。
噠。
噠。
噠。
噠噠。
噠噠噠。
……
仿佛細小的石子敲擊在桌麵上的聲音,又像是細跟的高跟鞋敲到地上的聲音。
那聲音如同有魔力一般,樂白和子音正走著,忽然覺得昏昏欲睡。
噠噠噠。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
……
那聲音越來越密集,樂白和子音身上的困意越來越重。
可是,他們卻並沒有注意到。
他們並沒有聽到那“噠噠”的聲音,依舊徑直地往前走。
不多時,二人便再也忍受不住鋪天蓋地而來的困意,倒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盧浮宮的大門靜靜地掩著,四周一片寂靜,想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平靜的外表下,一場暴烈的風雨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高天之上,一隻體態如玲瓏的飛鳥在靈活地揮動著翅膀。
它看到了地上的一條蚯蚓,於是從天空中衝了下來,叼起了那條蚯蚓。
一隻雄鷹突然飛了過來,叼住了蚯蚓的另一端,想要搶奪飛鳥的食物。
它們在半空中爭搶著,翅膀都幾乎忘記了擺動,逐漸越飛越低。
這時,一隻狐狸跑了過去,縱身一躍,將那條蚯蚓叼在了口中,飛鳥和雄鷹都失去了食物。
它們見狀大怒,飛起來想要去教訓一下狐狸。可是狐狸卻叼著蟲子跑進了一邊的草叢裏,飛鳥和雄鷹再也找不到了。
不遠處的樹梢上,一隻貓頭鷹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一言不發。
夜已將盡,黎明降至。
子音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幽暗的牢籠裏,四周都是無盡的黑暗。她想呼救,可是嘴好像被什麽東西塞住了,發不出聲音。
她想動一動,可是,身上卻仿佛被什麽東西捆綁住了,動彈不得。
她這才發現自己被蒙著眼,嘴裏塞著棉布,身體被繩子緊緊地捆綁著,置身於一個不知大小的封閉空間內——之所以知道是封閉空間,是因為四周沒有一點風,也就是說這是沒有空氣流動的。
“嗚——”
她想大聲求救,卻隻能發出悶悶的叫聲,像是夜鶯的哀啼。
巨大的恐懼席卷了她的全身,躁動的想象力又在她腦中被打開了。
這是哪兒?
我為什麽會在這兒?
是誰把我抓到這兒的?
這是一個正常人在遭遇子音現在的情況中腦海中都會浮現的三個問題。而子音卻用她那旺盛的想象力,自行為這三個問題做出了解答。
這裏一定是一個秘密組織的秘密牢房,說不定是特別監獄。
一定是有什麽秘密組織抓住了我,要拿我做活體人體試驗什麽的東西。
而抓我的人,當然就是秘密組織的人了!比如保護傘公司什麽的。
子音想著想著,成功把自己嚇尿了。
如果一個人有子音這樣旺盛的把什麽事都往最壞處想的想象力,那麽他想不變成子音那樣的膽小鬼都難。
這時,子音忽然聽到了開門聲。
啊啊啊!不會現在就要動手吧!我還沒有準備好啊嗚嗚!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子音的耳邊響起:“你現在應該已經醒了吧?”說這他拿掉了子音口中的棉布。
男人的聲音很柔和,很好聽,可是在子音聽來卻是極其的恐怖駭人。
她的耳朵已經將這聲音自動過濾成了史上最叫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男人見她不說話,似乎是有些困惑地道:“還沒有醒嗎?按說藥效應該已經過了啊。”
子音閉著嘴不敢說話,連呼吸也不敢用力,心想他如果認為她還沒醒也許就暫時不會傷害她了吧?
可是那個男人卻說道:“沒醒更好,這樣動起手來也更方便。”
男人話音方落,子音便嚇得大叫:“哇啊啊啊!不要啊!英雄饒命啊!”
男人被她嚇了一跳,驚呼了一聲,道:“原來你早就醒了!有你這麽嚇人的嗎?”
“我、我錯了!我不敢嚇你的!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次吧!千萬千萬不要傷害我啊!你要我做什麽都行啊!”
子音一迭聲地求饒。
男子奇怪地說:“你在說什麽啊?我為什麽聽不懂啊?”
“哈?”這下輪到子音呆住了。
“你不會是糊塗了吧,連我的聲音都不認識了?”男人說。
“什麽?”子音一愣。
“我是安東尼啊,笨蛋!”男人說著一把扯下她眼上蒙著的黑布,“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安、安東尼哥哥?”子音睜開眼,果然麵前是安東尼的臉。
這個時候、這個情況下碰到安東尼,子音實在是又驚又喜,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音,沒想到你居然連我的聲音都認不出來了,實在是太讓我傷心了!”安東尼痛心疾首地道。
“對、對不起。”子音小聲地道歉,剛才她太害怕了嘛,哪還有心思去分辨誰的聲音呢?
突然,她想到自己身上還被繩子綁著,不由得問道:“安東尼哥哥,你綁著我幹什麽呀?”
安東尼大聲道:“什麽叫‘我綁著你’,明明是我救了你啊!你到反過來誣賴是我綁了你!”,
“什麽?”子音的大腦已經有些不夠轉了,難道是和土包子一起待久了變傻了麽?(樂白:那是你本來就傻,關我什麽事啊喂!)
“你被人綁住了,是我救了你!”安東尼看著她那一臉困惑的表情,說道。
“我……我被人綁住了?是誰啊?”子音呆呆地問。
“我怎麽知道!我看見你的時候你就是這副樣子了!旁邊一個人也沒有!”
“你……是從哪裏發現我的?有沒有看見土包子?”
“在聖日耳曼的大街上啊!至於你的土包子,我就沒見到了!”
“聖日耳曼大街?我怎麽會到了聖日耳曼大街上?”子音喃喃道。
她仔細地回憶昏睡前的情景,她隻記得自己和樂白走在盧浮宮裏,之後一陣困意突然襲來,然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喂,你在嘀嘀咕咕什麽呢?”安東尼在一旁奇怪地看著她道。
“沒、沒什麽……”子音困惑地搖了搖頭。
“沒事的話你先歇著吧,我出去買點東西。”安東尼說著轉身要走。
“啊等等!”子音叫住了他。
“怎麽了?”安東尼回過頭。
“你先幫我把繩子解開好嗎?”
“不行啊。”
“為什麽?”
“因為我解不開啊!”
“什麽?”
“你身上的繩子十分奇怪,我用‘弑魂刀’都割不開它。”
“怎……怎麽會這樣?”子音本來滿是希望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不過你別擔心,我出去就是為了找能解開你繩子的東西的,我一定會幫你把繩子解開的。”安東尼微笑著安慰她道。
“嗯,好,那我從這裏等著你回來。”子音乖巧地點頭說。
安東尼看了她一眼,轉過頭向著門走了出去。
子音看著安東尼離開後,將身子靠在床上,緩緩地歎了口氣。
現在她被不知道什麽人綁了起來丟在街上,被安東尼救回了這裏。而樂白卻不知到了哪裏。想起自己和樂白這一天來的遭遇,子音自傷自艾地歎了口氣。
她發現自己今天歎的氣太多了,她決定不再歎氣,讓自己心情好起來一些。
她觀察著她所處空間的環境,看出這也許是一家小旅館。
等等,旅館?
子音突然想起了什麽,遊移迷離的目光變得凝重了起來。
樂白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軟乎乎的疑似床的東西上,手足被縛,眼被黑巾蒙住了,嘴裏也被塞上了布。
他想知道自己在哪,可是他看不見,隻能用耳朵聽,可單憑聽他也無法判斷自己所處的地方。
“嗚嗚……”
樂白嚐試著用嘴發出叫聲,希望能得到旁邊的人的注意——雖然他根本不知道他旁邊是不是有人。
“你醒了?”
一個悅耳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然後,他的眼上蒙著的黑布被打開了,嘴裏塞的東西也被取了出來。
然後,他就看見一個二十多歲的白裙女孩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女孩有著波浪一般的金發,棕褐色的眼睛,美麗的麵容仿佛天上的仙女。
樂白看到眼前這個渾不似俗世中人的女孩的第一反應是——
這是哪裏來的仙女姐姐?
然後,他忽然覺得這個女孩有些眼熟,於是他的第二反應是——
這個姐姐仿佛在哪裏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