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周允承沒能攔住趙曦言, 趙曦言很快在酒店的休息室裏見到了溫黎。


  此刻的溫黎已經和昨天判若兩人。


  趙曦言進屋看見的就是一臉胡茬,滄桑又頹廢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靠著椅子背, 好像隻剩了一口氣的半死人。


  明明昨天還穿著馬術服, 被人前呼後擁, 玉樹臨風又不失倜儻風流呢。


  “溫先生?”趙曦言走近溫黎, 仔細打量著他, “你……”


  男人本來癱在椅子上, 看見趙曦言就好像看見了救星一樣, 他謔的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神情有些混亂, “曦言,你告訴我,這些都不是真的是不是?”


  趙曦言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溫黎。


  一雙眼睛布滿血絲, 胡子茬青黑一片, 滿臉疲憊。


  此刻像抓著一顆救命稻草一般的抓著她。


  不用想也知道,姐姐過世的事情,他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麽, 此刻的趙曦言看見他這副樣子,心裏竟然有絲痛快的感覺。


  當年姐姐躺在病床上, 為了保住胎兒連藥都不能用的時候, 她就幻想過今天, 如果有一天溫黎知道了這一切,會不會後悔?

  會用什麽心情去麵對姐姐。


  不, 是更早的時候, 她就有這種想法了。


  當初溫黎為了前途決定離開, 拋下和他有了婚約的女人留下什麽十年之約這種不負責任的約定, 她就特別想希望有一天姐姐能夠想開,喜歡上別的男人而放棄這段感情。


  可惜命運弄人,姐姐不但得了絕症,還懷了孕。


  趙曦言親眼所見姐姐如何堅持放棄治療,保住胎兒,她曾經無數次哭著求姐姐把孩子打掉,接受治療,哪怕再活個三五年也行。


  可是姐姐態度很堅決,拖著病體一遍一遍的強調,孩子沒了,她絕對不會獨活。


  在那種情況下,趙曦言不得不依著姐姐,最後留下了孩子。


  而她也隻能做出和周允承分手的決定。


  在她姐姐有限的生命裏,牽掛的全是這個為了事業,為了前途而放棄她的男人。


  趙曦言理解不了姐姐,如果周允承為了前途和事業放棄她,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曦諾她怎麽能,她怎麽能……”溫黎眼角有淚水滑落,他說的磕磕巴巴,似在質問,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她怎麽能就那樣去了。”


  昨天他還想著,趙曦諾會不會早就放棄了十年之約而另嫁他人,今天卻得知她早就去世的消息。


  如果能在兩者中間選擇,他寧願她已經嫁做人婦。


  這麽多年,他連捆綁炒作的緋聞都不敢傳,有什麽緋聞,趕緊澄清,就是擔心她會多想,從而放棄他們的感情。


  可誰知道……


  她竟然已經離開了七年。


  而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曦言,”溫黎覺得胸口痛的不能自已,他攥著拳頭使勁錘下去,一下一下,發出沉悶的響聲,“我好恨啊,為什麽啊,為什麽她就這麽走了。”


  “曦言,你怎麽也沒告訴我?”


  “我這麽辛苦的拍戲,沒日沒夜的賺錢,到底是為了什麽?”


  “就是為了過上好日子,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可她呢?


  ……


  “曦言,你怎麽能這麽殘忍,連這種事都不告訴我,哪怕能送送她最後一程,我……”也不會如此遺憾,後悔和內疚。


  趙曦言一直站在他麵前沒有動,看見溫黎這麽痛苦,她是有觸動的,但並不是心疼。


  她隻是同情,同情溫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著幾千萬粉絲,被人前呼後擁,眾星捧月,卻連自己的女人死了七年還不知道。


  更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


  這種男人真是活得既可悲又可憐。


  她垂眸看著他,嘴角勾了下,問道:“溫黎,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溫黎仍然死死的抓著她的胳膊,不讓她動。


  趙曦言:“我就問你,當初你離開之後,很快爆紅,站在舞台的時候有沒有擔心過我姐姐會忍不住去找你?”


  溫黎像被人點了穴道,忽然怔在了那。


  趙曦言冷笑了下,又說:“有沒有擔心萬一我姐姐忍不住去找你,被狗仔發現了,影響了你的前程怎麽辦?”


  “影響了你剛贏得的舞台,榮譽,和粉絲,你怎麽辦?”


  溫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趙曦言好笑道:“你走的時候,正是兩個人感情最深的時候,我姐姐又那麽柔弱,那麽喜歡你,離不開你,你是不是很擔心,她萬一忍不住去找你,肯定會給你帶去很多麻煩,那個時候你是不是連十年之約都不要了,直接和她分手?”


  趙曦言簡直句句誅心,說的溫黎一個字都無法反駁。


  他走的時候,確實是和趙曦諾感情最深的時候。


  趙曦諾很依賴他,很愛他,舍不得他離開。


  但為了他的前程,還是放手了。


  可他也確實擔心過,萬一趙曦諾熬不到十年,甚至連一年都忍不住去找他怎麽辦?

  那個時候,他也確實有想過分手。


  大不了,等十年之後,如果她未嫁,他再重新追回她。


  他的這種擔心一直過了五年,他在娛樂圈站穩了腳跟,趙曦諾都從來沒去找過他,他才放下心。


  站穩腳跟之後,他也想過去找趙曦諾,一來他拍戲實在太忙,再者他覺得這樣的單身生活也挺好,實在不想處理工作之外的事情。


  沒想到,時間一晃就過了差不多八年。


  溫黎不說話,趙曦言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她冷笑道:“所以,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哭泣,假裝痛苦,當年你離開後,但凡回去看過一次我姐姐,哪怕打過一個電話,也會知道她到底在醫院裏住了多久,她的身體有多差。”


  “也會知道,她有多想你,在臨死前還對你念念不忘,讓我……”


  “算了,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你也最沒資格埋怨任何人。”


  “這點痛苦,能比得過我姐姐在病床前煎熬過的每一分鍾嗎?”


  ……


  趙曦言從休息室出來後沒直接回去。


  她現在急需要找個地方發泄情緒。


  就這麽回去肯定會影響到三個孩子,還是找個清靜的地方等情緒平和了再回去。


  趙曦言在樓下找了個涼亭,坐下後任夜晚的冷風刮過臉頰。


  這些話,她憋了七年,今天總算是說出來了,心裏痛快多了,也敞亮多了。


  當年溫黎如果不離開,姐姐怎麽可能留下個孩子遺憾而終。


  她也不用和周允承分手,以至於溫寒沒有爸爸。


  到底是誰造成今天這種局麵,至少溫黎有很大的責任。


  今天玩了一天,幾個孩子都沒午休,剛過九點,三個孩子就都困的打哈欠了。


  周允承一邊帶著他們洗漱,一邊不住的看手腕上的表,指針每走一下,他的心髒都會跟著狠狠的跳一下。


  都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人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在聊什麽。


  唉,當初在趙曦言身上裝個竊聽器好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種事萬一被趙曦言發現他估計沒命活到第二天。


  那幹脆在溫黎身上裝個好了。


  不過溫黎這種人怎麽配他花這麽大的心思。


  周允承心裏亂七八糟的,煩躁的很。


  直到三個孩子都睡著了,他才終於空出時間去找趙曦言。


  把三個孩子獨自放在屋裏不放心。


  雖然是自家的酒店,但誰知道有沒有亂七八糟的人。


  他隻能站在門口拿出手機給趙曦言打電話。


  可是他打了好幾遍都人接。


  周允承心亂如麻,覺得自己都快崩潰了。


  好在這個時候,他看見女人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隻是女人低著頭,失魂落魄的樣子很不在狀態。


  等女人走近了,他又看見女人哭紅的眼圈,心髒就像被人狠狠的攥了一把。


  兩個人到底說了什麽,女人能哭這樣?


  是對著哭的,還是抱著哭的?


  一想到兩個人可能有身體接觸,周允承就覺得自己要瘋了。


  “怎麽這麽晚?”他的聲音裏夾雜著無法控製的冷意。


  這會趙曦言哪裏有心思關心周允承的情緒,她心不在焉的回道:“在外邊坐了一會兒。”


  “是嗎?”周允承皺眉,“和他說了什麽?”


  兩個人先後進屋,周允承隨手關上了門,一把把女人扯過來按在牆上,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趙曦言撞到後背,疼得她哎吆一聲,不高興的伸手去推周允承,“你發什麽瘋?”


  周允承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眼裏透著鋒利的光芒,“我發瘋?”


  “你大半夜的去見他就算了,還敢哭著回來,當我是什麽?”


  “你就那麽喜歡他,以至於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趙曦言本來就夠煩了,被周允承這樣胡攪蠻纏的一通耍賴,弄得更加煩躁了,“你有毛病?”


  “我喜歡什麽了,我去見他難道沒告訴你?”


  “我怎麽就不在乎你的感受了,我憑什麽就不能哭了?”


  “周允承,我發現你也太霸道了,現在連我哭都要管了!”


  “是嗎?”周允承被她氣到了,看見女人一張素淨的小臉發白,雙眼噙著水霧,梨花帶雨孱弱的惹人心憐,更增添了他心裏的怒火。


  這會的他完全沒有理智,看著她紅潤飽滿的嘴唇充滿報複性的咬了上去。


  “唔……”趙曦言被咬痛了,她死命的掙紮,“周允承,你屬狗的,你幹什麽,快點鬆開我。”


  周允承哪裏肯放手,他使勁握著她手腕,讓她無法掙紮,同時用身體壓製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一想到她剛和溫黎見過麵,兩個人聊著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就嫉妒的怒火中燒。


  尤其想到兩個人還有可能有肢體接觸,就更讓他無法控製。


  他報複性的吻下去,想把她從外邊帶回來的氣息都清除幹淨,以後隻有他留下的氣息。


  男女力氣相差懸殊,趙曦言開始還能掙紮幾下,到後來她力氣一點一點的流失,再也不能撼動他半分,便隻能由著他胡來了。


  不過男人也不是一味的逞凶霸道,看她漸漸的不再反抗便慢慢的改了策略。


  從開始的報複性,逐漸過渡到緩慢,直到最後慢慢的撕摩,還有了幾分珍重的意味。


  女人也由一開始的強烈反抗,到認命,再到慢慢的迎合。


  如果說剛才的周允承還像個點著火要爆的爆竹,那此刻的他就是被人按滅了焾,情緒慢慢得到紓解,人也回歸了正常。


  感受到女人的細膩,心裏漾起絲絲甜蜜。


  如果從兩個人現在這種情況看,趙曦言的心裏不可能一點都沒有他。


  有了這種認知的男人,心裏剛才漾起那絲甜蜜變成滔天的狂喜,他也不再執著於這一個吻了,而是快速的鬆開她,想從她口中得到證實。


  “曦言,我……”


  “啪——”


  他一句話才剛開了個頭,一個巴掌下來,就覺得半張臉火辣辣的疼起來。


  這個吻對於趙曦言來說,真是又屈辱又折磨,又讓她羞臊難當。


  兩個人中間還有那麽多事情沒解決,哪有上來就強迫她的。


  所以男人停止親她之後,她毫不猶豫抬手就一巴掌打了過去。


  她實在太氣憤了,下手沒輕沒重,打下去聽到清脆的響聲才意識到,她究竟使了多大力氣。


  然後她就傻在了那。


  手心火辣辣的疼,她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臉上慢慢出現五個手指印。


  “我,允承……”趙曦言想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麽解釋。


  周允承長得白,皮膚嫩,這一巴掌下去,很快半邊臉就腫了起來。


  此刻的周允承也被打蒙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但他絲毫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要是挨一巴掌就能親到喜歡的女人,他願意每天都挨一巴掌。


  他把右臉也湊過去:“再打一巴掌,讓我再親一下。”


  怎麽覺得周允承這麽無賴呢。


  趙曦言的愧疚感減輕了不少,她伸手推開男人去找醫藥箱。


  總統套房設備齊全,趙曦言很快就找到了應急的藥品,神色特別別扭的指了下沙發:“你過來,坐這。”


  “哦,”周允承稍微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坐下。


  趙曦言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埋怨:“你怎麽不知道躲著點。”


  這麽好看的一張臉,被打的都腫了。


  趙曦言又愧疚又自責,心裏充滿了負罪感和內疚,剛才她到底在想什麽,幹嘛打他啊。


  “你看看這,都腫了,明天被孩子們看見怎麽解釋。”


  周允承像根木頭似得戳在那,全身僵硬。


  女人的小手在他臉上來回移動,他完全感覺不到疼,隻有她手腕處散發的淡淡香味,無孔不入的鑽進他的每一個細胞。


  讓他所有的感官都不知不覺的無限放大。


  去接受來自她或內疚,或自責,或心疼的信號。


  還能心疼他,已經足夠了。


  “你也是,幹嘛在人家最心煩的時候做那種事,這麽大的人連臉色都不會看嗎?”


  “你到底幾歲了?”


  趙曦言一邊給他上藥,一邊發泄似得抱怨。


  周允承別的沒聽到,隻聽到了一句“幹嘛在人家最心煩的時候做那種事”。


  他下意識的抓住趙曦言的手,弄得趙曦言一愣,“你幹什麽?”


  “曦言,”周允承咽了口唾液,“你心情好的時候就可以做嗎?”


  “以後我學著看你臉色,隻要你心情好的時候,就不抵觸我和你親密是不是?”


  趙曦言無語的甩開他的手,氣咻咻的說道:“你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關心我為什麽心情不好嗎?”


  周允承:“……”


  看來他的邏輯還是有問題,他怎麽就跟不上女人的思維呢。


  默了下,“那你今天心情為什麽不好?”


  “誰惹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弄死他。”


  趙曦言把他的臉處理的差不多了,扔下棉簽說道:“晚了,你現在才來問,晚了。”


  語畢她堵著氣回了次臥。


  本來她打算今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周允承的,誰知道一回來就被他欺負。


  和他說了自己心情不好,他的關注點竟然還是親她的事,狗男人,不要臉!


  也不知道男人使了多大力氣,趙曦言洗漱完爬上床了,還覺得嘴唇疼呢。


  她看著躺在身邊安靜的睡著的兩個小男孩,心裏忽然變得軟軟的。


  果然這兩個孩子是她的情緒紓解良藥,隻要看見他們健康的成長,她就覺得一切都值了。


  因為這次的突發事件,兩個人都有些別扭,除了關於孩子們的事情,幾乎零交流。


  從養馬場回去後就是中秋節,兩個孩子被接去了老宅,趙曦言樂得清閑,在家專心碼字寫大結局。


  又過了兩天,雙節結束,兩個孩子重新回歸了上學日常。


  周五晚上,老師除了留常規作業外,又加了一條:

  以後每天晚上學生們都要錄三十秒的跳繩傳到小組群。


  20個及格,越多越好,期末有檢測。


  趙曦言看見跳繩兩個,心裏忽然一沉。


  她最不擅長的就是跳繩了,也從來沒帶孩子們跳過。


  學校忽然要求跳繩,還一下就是20個,她怎麽教啊。


  不過,她看了一眼兩個活蹦亂跳的小家夥,他們運動細胞一向很強,跳繩這點小事對他們來說應該很簡單吧。


  趙曦言買了兩根跳繩,把孩子們叫到樓下的公園,一人發給他們一根,又拿出手機做好錄像的準備。


  “好了,現在開始跳繩,我看看你們都能跳到什麽樣。”


  “跳繩還不簡單,”趙溫禦一馬當先,“我早就會跳。”


  聽說會跳,趙曦言心裏有了底,臉上的笑也越發的燦爛,“那你先跳,弟弟後跳。”


  趙溫禦把跳繩放到身後,兩手緊緊的抓著繩頭,使勁往前一甩,單腿一蹦……沒跳過去。


  “這下沒準備好,我再來。”


  趙曦言也覺得是溫禦沒準備好,怎麽可能連跳繩都不會。


  “沒關係,再來。”


  趙溫禦調整了一下動作,他把繩子甩到身後,兩手更加用力的抓緊了繩子,往前甩,往起跳……又沒跳過去。


  趙溫禦:“……”


  不可能啊,明明看著跳繩很簡單的,怎麽就不會跳呢。


  趙曦言也是特別不理解的看著他,雖然她不擅長跳繩,但很多小孩子不都跳的很好嗎。


  “溫寒,”趙曦言隻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趙溫寒身上,“你來。”


  畢竟趙溫寒什麽都能做好,那跳繩肯定也能行的。


  “哦,”趙溫寒繃著小臉,撿起繩子,學著哥哥的樣子把繩子放到身後,兩手抓著繩子頭,往前甩,往起跳……沒跳過去。


  連趙溫寒都跳不過去,趙曦言徹底絕望了。


  兩個孩子幾乎犯著同樣的錯誤,而她指導了半天,兩個孩子根本聽不懂。


  身體和手怎麽都無法協調,不是繩子沒甩過去,就是腳沒跳起來,反正跳了半晌也隻能跳過一個。


  趙曦言心裏著急。


  聽說期末還要檢測,現在這種情況,別說能跳合格,就算能跳個三五個都是難事。


  “媽媽,你給我們示範一下,”趙溫禦怎麽都跳不過去,開始發散思維,想著更便捷的方法。


  趙曦言:“……”


  她從手機上搜出一段跳繩的視頻,“來,你們看這個,就學著他這樣跳。”


  跳繩看似簡單,但是對於初學者來說,尤其還是兩個六七歲大的孩子,手腳無法協調,跳起來還是挺難的。


  時間越來越晚,別說作業了,連跳繩一項都過不去,怎麽進行下一項。


  趙曦言越發的著急了,靈光一閃,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周允承運動細胞最發達了,在學校的時候籃球打的就特別好,經常代表學校參加各種比賽。


  跳繩對他來說應該是小意思吧。


  想及此,也顧不上這些天兩個人之間的別扭了,趙曦言拿起手機就給他撥了過去。


  周允承那天晚上被人扇了巴掌,第二天被孫希辰拍了照發到了兄弟群,之後被人輪番的嘲弄。


  “你們說,周少親了一口就被扇了一巴掌,這如果上床,得扇多少巴掌?”


  “草,那還不得兩邊臉都腫了。”


  “哈哈哈,這床絕對不能上,得要臉。”


  ……


  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出來玩,周允承又被人給輪番轟炸了。


  他也不放在心上,反正至少親上了,那也是進步。


  就在他推杯換盞之時,忽然聽見手機響了。


  他一下便分辨出鈴聲是他給趙曦言設置的專用鈴聲。


  “曦言,”周允承扔下眾人,走到陽台接起了電話。


  趙曦言有些不好意思:“你現在沒事吧?”


  周允承看了一眼酒桌上的那些狐朋狗友,很自然的說道:“我能有什麽事。”


  “那正好,”趙曦言說道,“今天老師讓孩子們學跳繩的事,你看到了吧,他們兩個我怎麽都教不會,你過來教教好不好?”


  “好,”周允承掛了電話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薑濤卻不識時務的攔住他:“哎,才剛來就走?”


  周允承不悅的瞥了他一眼:“你們不想看我臉腫嗎,明天讓你們見識一下。”


  等周允承出了屋,薑濤和孫希辰幾個人開始大笑。


  薑濤:“你們說周少什麽時候能上床?”


  孫希辰笑得肚子疼:“我覺得今年夠嗆了。”


  李成毅想起周允承懟他的事,冷笑道:“我看他這輩子都夠嗆。”


  劉宇勝笑得賤兮兮的:“我就喜歡玩大的,不如咱們賭一回怎麽樣?”


  大家都來了興趣,“怎麽賭?”


  劉宇勝:“我就賭今天晚上,輸了你們送我一輛車,草,我也要23萬買輛保時捷,就賭保時捷,你們敢不敢?”


  別說周允承和趙曦言一點進展都沒有,上次親了一口還被人扇了一耳光,就算有點進展,那也不能一下就發生質的飛躍。


  所以大家都不信劉宇勝說的話。


  “好,我們跟你賭,就賭23萬的保時捷,你要輸了,不用送我們一輛車,請我們吃一頓大餐就行了。”孫希辰笑著說道。


  “好,”劉宇勝咬著牙,心裏默默的祝福周允承,你可別讓我失望,我能不能23萬買輛保時捷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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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留言都發紅包(差評就算了)


  下章直接上車。


  周允承:無論如何我都要讓劉宇勝23萬買上保時捷,兩邊臉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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