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八年前, 溫黎和趙曦言姐妹一起生活在離市下邊的一個小鎮裏。


  那個時候,溫黎還是一個寂寂無名的毛頭小子。


  這樣的他竟然得到一個成名的機會,很快便離開了小鎮成為華晨的一名簽約藝人。


  一劇成名, 一年內就成為紅遍大江南北,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明星。


  不管是街頭巷口, 還是城市最繁華的中心廣告位, 全都是他的海報。


  趙曦言站在青苑別墅門口, 看著豪華的大別墅, 想起以前的事, 一幕一幕像過電影似得從腦海裏浮現,眼眶慢慢被霧水侵潤。


  默了幾秒, 她抬手按響了門鈴。


  風衣袖子短,她抬手時,袖子落下來, 露出裏邊她經常戴的那條玫瑰金手鏈。


  這條手鏈還是她上大學時買的。


  那次數據小爆了之後, 她不光給周允承買了一條小葉檀木的佛珠,還買了兩條手鏈,一條送給了姐姐, 一條自己戴著。


  前幾年孩子小不方便戴這些飾品,她一直收在首飾盒裏, 最近才拿出來。


  看見袖子落下來, 手鏈裸樓在外邊, 她落下手扯了扯袖子,又把手鏈遮上了。


  自動大門很快向兩邊退開, 趙曦言默了幾秒, 抬腳進了院。


  果然是大明星保養的好, 這麽多年竟然沒什麽變化, 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成熟了。


  趙曦言仔細回憶了一下,溫黎離開的時候大概24,那現在也才32歲。


  32歲的男人成熟有魅力,又是火遍全國的大明星,多金而帥氣,趙曦言拿出對男人不多的了解仔細想了想,好像沒聽說溫黎有什麽緋聞對象。


  想起來,還真是潔身自好呢。


  覺得有點諷刺,趙曦言扯了下嘴角。


  “隨便坐,”溫黎注意到趙曦言眼裏不屑的神情,清清淡淡的臉上一如剛才那般溫和,沒有太大的變化,“好久不見了,曦言最近在做什麽?”


  趙曦言坐在沙發上,雙腿並攏,神情算得上拘謹,但又不太拘謹,反正不怎麽自然就對了。


  聞言,她彎腰從自己拎的手提袋子裏拿出一本打印好的劇本,雙手遞過去:“沒什麽正經事,這是我寫的劇本,還請溫先生過目。”


  溫黎接過劇本,瞄了一眼封麵,上邊五個宋體黑字《愛情這回事》沒能吸引住他的目光,隨手放在了旁邊。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家居服,靠著沙發背,修長的兩條長腿疊起,兩手放在腿上,神情溫和、鬆弛。


  “我記得你以前就喜歡寫這些,看來現在還在寫。”


  趙曦言見他沒翻劇本,有些失望,“溫先生不打算看看嗎?”


  溫黎淡淡一笑:“有時間會看,對了,我記得當年你很喜歡周家的小少爺,後來怎麽樣,兩個人在一起了嗎?”


  聽他提到周允承,趙曦言心裏說不出來的酸楚。


  在一起了嗎?

  那當然是在一起了。


  可在一起沒幾天就分開了。


  “你也說了,人家是周家的小少爺,哪會看上我這種人。”


  溫黎看到她難過,安慰道:“曦言這麽善良的女孩,長得又這麽漂亮,一定會有好男孩子追的。”


  趙曦言不想跟他拉扯,注意力全放在劇本上:“溫先生說笑了,希望你能早點看看我的劇本,如果感興趣,可以隨時和我聯係。”


  “我會的,”溫黎清潤的聲音像秋季的梨,能沁人肺脾,舒心潤肺。


  頓了下,他似是有些不解的說道:“我記得你以前都是直呼我大名的,怎麽今天一口一個溫先生,這麽客氣。”


  趙曦言勉強擠出一絲笑:“溫先生現在是大明星了,我還怎麽好像以前那樣。”


  溫黎:“是嗎,我印象裏,你好像不是這麽拘小節的人。”


  趙曦言苦笑:“你也說印象裏,這都過去多少年了。”


  溫黎:“是啊,多少年了,八年了,還有兩年就十年了,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呢。”


  既然劇本送到了,趙曦言覺得自己也算是盡了力,她站起身道:“不早了溫先生,我就先回去了。”


  溫黎目送她到門口,忽然喊住了她:“曦言——”


  趙曦言停住腳步,轉身,不解道:“怎麽了?”


  溫黎彎腰拉開抽離從裏邊拿了一張什麽,快步走到趙曦言麵前:“這個給你。”


  趙曦言看見溫黎遞過來的銀行卡,先怔了一下,隨後笑了:“溫先生太客氣了,我是過送劇本的,不是當乞丐的。”


  溫黎神色一頓,手裏捏著卡慌亂之下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過了半晌,解釋道:“這麽多年,我對你們姐妹疏於照顧,是我……是我的一點的心意。”


  “溫先生的心意我心領了,”趙曦言笑笑沒再說什麽,收回視線抬腳出了屋。


  溫黎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到底還是追了出來,夜光下,她看著女孩的背影,問道:“她還好嗎?”


  趙曦言腳步一頓,撐了一晚上的淚珠卻在這一刻流了下來。


  她沒回頭,輕聲給了回應:“還好。”


  同一時間,趙曦言家裏。


  周允承進屋之後給兩個孩子蓋好被子後就一直坐在床邊,看著他們兩個。


  兩個小家夥實在太可愛了,他簡直無法移開眼。


  趙溫禦長得要壯士一些,眼窩很深,睫毛又長又黑,濃密的像小扇子麵。


  倒是沒有什麽地方像他。


  趙溫寒睡顏安靜,鼻梁很高,眉骨簡直完全遺傳了他們周家人的特點,有型又深刻。


  和他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想到孫希辰那些話,好像有魔力催著他一般,不知不覺的就伸出手落在了趙溫寒的頭上。


  隻要拔下一根頭發送去醫院,明天就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自己兒子。


  可這事背著趙曦言,總覺得自己像做了賊,很對不起她對自己的信任。


  周允承心裏就像一片長了野草的荒原,蓄勢待發卻不可控製。


  他下了下狠心,到底揪住了趙溫寒的頭發,隻要一用力,那頭發就可以拔下來了。


  “拜托你幫我留意著點孩子,萬一他們醒了,幫我照顧一下……這是我們家的鑰匙,辛苦你了……”


  腦海裏忽然響起女人拜托他的話,女人信任的一張臉也隨之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周允承動作一頓,手指就怎麽都使不出力道了。


  女人那麽信任他,他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雖然周允承還沒來得及用力,但睡夢中的趙溫寒卻忽然感覺到了什麽,伸手呼嚕了下腦袋,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了。


  周允承默了幾秒,起身離開了臥室。


  大半夜的如果把兩個孩子弄哭了,趙曦言回來會不會跟他發火?

  分別七年,她現在好不容易才不把他當陌生人,他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而鬧得兩個人都不愉快。


  至於孩子的事,還是以後再想辦法吧。


  最好是趙曦言能主動對他坦白。


  其實孩子是不是他的,也不是什麽重點。


  重點是趙曦言。


  隻要趙曦言願意和他在一起,多兩個孩子算什麽。


  更何況,連周惜涵他都能撫養,為什麽趙曦言的孩子,他就不能。


  不過都快12點了,女人怎麽還沒回來?


  周允承注意到牆壁上的時間,想起趙曦言大晚上出去還化了妝,說什麽去超市買東西,他是不信的。


  應該是去見什麽人才對。


  可她大半夜的扔下兩個孩子在家,到底去見誰了?


  白月光?

  周允承皺了皺眉,心裏一旦冒出這種想法,全身都蔓延起無法控製的無力感。


  七年前,他是替身。


  七年後還要再當一次替身?

  不會的,不會的。


  周允承這樣安慰著自己,如果她真去見喜歡的男人了,怎麽能放心大晚上的把鑰匙交給他。


  就不怕他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帶著兩個孩子離開嗎!


  周允承坐到沙發上,從兜裏摸出包煙,看了眼臥室,他又把煙收了起來。


  趙曦言的屋子要比他那裏小很多,不過一大兩小三個人住著倒很溫馨。


  房子裝修的很簡單,隻有些必要的家具,看起來都不算新了,客廳的一角被兒童柵欄圍著,裏邊放了很多玩具,應該都是兩個小家夥的。


  茶幾上放了一艘積木拚裝的大輪船。


  積木看著有些粗糙,不像是牌子貨,但拚起來的大輪船卻很雄偉。


  電視櫃上,陽台裏,玄關處到處都放著這種積木拚起來的東西,越野車、鋼鐵俠、植物大戰僵屍、民工花園……


  看起來兩個孩子很喜歡積木。


  倒也有耐性,小小的年紀就能拚起這麽多複雜的玩具了。


  周允承一點都不懷疑這些東西不是孩子拚的,因為趙曦言沒有一點耐性,讓她坐下來一動不動的拚半天積木,她能瘋。


  還記得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曾經買過一套泰姬陵。


  每次看他拚的時候,她就在旁邊不滿的念叨:“你拚那個幹什麽,看著好眼花,別拚了,別拚了,陪我玩嘛。”


  你看,她不喜歡也不讓他拚。


  那個時候周允承沒有一點不高興,反倒安撫她:“一會就好,你自己先看電視。”


  ……


  如果現在屋裏的積木全是趙曦言拚的,周允承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女人到底經曆過什麽才會改變這麽多。


  牆壁上的時鍾,時針指向12點的時候,門鎖終於有了響動。


  周允承看過去,果然很快見到女人穿著一件黃色的風衣,滿身清輝的走了進來。


  臉色不怎麽好,眼睛好像腫了,周允承皺了皺眉,她到底去哪了?

  “回來了,”周允承起身往外走。


  趙曦言愣了一下,看清楚眼前的人,才想起來她離開時把鑰匙給了周允承。


  玄關處微弱的燈光照在男人的臉上,他微眯著眸子站在那裏,像一株挺拔的鬆。


  趙曦言一晚上心裏都亂糟糟的,終於在此刻得到了一絲寬解。


  某些東西忽然定了。


  她張了張嘴,有種想要撲過去的衝動,但是七年的磋磨早就衝淡了她那份激情,再也沒有當年的那份勇氣了。


  最終她隻是輕聲問了句:“還沒走。”


  周允承看她兩手空空的回來,並沒有什麽藥店或者超市的袋子,更加確定了她不是買東西的想法。


  但是女人不說,他問了也是多餘,最後隻說:“兩個孩子都睡著,我回去了。”


  門被關上的瞬間,趙曦言卸下全部偽裝,靠著門板癱軟在來了地上。


  某些東西像過電影似得從腦海裏劃過,她卻什麽都做不了。


  餘生隻能用盡全部精力照顧好兩個孩子,看著他們健康快樂的長大,這就是她的全部心願。


  至於愛情,鬼知道那是什麽。


  在七年前,她親口和周允承說出替身的話,就等於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愛情。


  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了。


  多麽奢侈的東西!

  門外的周允承並沒有離開,他聽見女人也一直沒走,甚至有輕微的啜泣傳來,這讓他胸口發悶,心髒生疼。


  一個女人帶兩個孩子有多不容易,他雖然沒親身經曆,但也能理解。


  他隻帶一個,平時還有保姆照顧,都覺得很疲乏。


  何況趙曦言舉目無親,連個幫忙分擔的人都沒有呢。


  都到了賣車的地步,也不知道這麽多年她是怎麽過來的。


  “……我跟你說,你就直接在孩子頭上拔兩根頭發,幾個小時的事就能知道結果。”


  “現在的問題是先確認兒子是不是自己的……”


  腦海裏又出現孫希辰的魔音,周允承忽然覺得以前就是自己太君子了,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如果當初他狠一點,不放她走,大概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


  周一一大早,趙曦言早早的起來把兩個微型監聽器縫在孩子的衣服裏。


  她不準備把這事告訴孩子。


  趙溫寒雖然小一點,但他處事鎮定,還能保守秘密。


  趙溫禦就不行了,他很膽小,做事又容易慌張沒有定性,如果告訴他,他大概會不停的看,還要擔心被老師發現了會怎麽樣,估計用不了半天就會被老師看出問題。


  做好早飯後,她叫兩個孩子起來吃飯。


  趙溫寒早就起了,在陽台裏複習了半個小時拚音,趙溫禦還在夢鄉,被趙曦言推兩次才眨著惺忪的睡眼從床上爬起來。


  “溫禦,今天媽媽開新車送你們上學。”


  “真的?”趙溫禦一個軲轆爬起來,忽然想到媽媽買新車了,“對了,媽媽我們買了什麽新車?”


  “霸道嗎?”


  一想到霸道,趙溫禦烏黑的大眼睛都發起光了。


  站在門口的趙溫寒嗤了一聲,“剛起床就做夢了。”


  語畢,小小的少年轉身去了洗手間。


  趙曦言有些尷尬,隨後說道:“全景天窗,敞篷,不堵車,百公裏耗油0,絕對是你想不到的。”


  趙溫禦高興了,竟然自己張羅著穿衣服,“那媽媽一會我要坐前排,隻坐一天,警察叔叔不會發現的。”


  趙曦言把拖鞋拿過來,“好,隨你。”


  吃過早飯之後,趙曦言帶著兩個孩子來到了停車棚,趙溫禦越想越不對,“媽媽,我們怎麽來車棚啊?”


  在他的印象裏,這裏是放自行車的地方。


  趙曦言把電動車推出來,從裏邊拿出兩個頭盔,都是藍色,隻不過一個是鋼鐵俠的,一個是奧特曼。


  “過來,一個人一個戴上。”


  趙溫禦:“……”


  有些傻,“不是,悍馬也用戴頭盔嗎?”


  趙溫寒卻沒想趙溫禦那麽意外,因為他知道家裏窮,賣了車就是因為沒錢了,怎麽可能再買什麽悍馬。


  果然就見到了一輛藍色的電動車。


  趙曦言被趙溫禦的傻樣給笑到了:“哪來的悍馬,快點,要遲到了。”


  頓了下,“你不說坐前邊嗎,弟弟坐後邊,再不走,我帶弟弟先走了啊。”


  趙溫寒很快上了車子,穩穩當當的坐在後邊。


  沒有大鐵殼子的束縛,好像也挺好。


  趙溫禦就沒有他那麽想的開了,他哭唧唧的上了車,怎麽都覺得不太舒服。


  趙曦言無奈的彎了下嘴角:“你哭也沒用,以後咱家就這輛車,天暖和就還能騎,天冷就走路,正好鍛煉身體。”


  “對了,趙溫禦你都超重了,你還好意思哭唧唧的,從今天晚上開始給我鍛煉身體,以後少吃肉,多吃水果,不能老坐那看電視,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趙溫禦很識時務,知道趙曦言一磨叨起來就沒完,趕緊說,“這車子我覺得也挺好的,還能坐前邊,而且這頭盔,”他用小拳頭敲了敲,“多酷!”


  趙曦言看他終於想開了些,也就不說什麽了,啟動車子往外走。


  說來也巧,她剛出了車棚,就看見周允承開著悍馬過來了,正好停在車棚的出口,她想跑都沒法跑。


  悍馬車窗落下,男人清冷的視線從裏邊投出來。


  嘴角似乎噙著一抹淡笑,“這就是你說的更好的車?”


  趙曦言:“……”


  心虛的垂了下眸,勉強擠出一絲笑:“不好嗎,至少沒人和我搶車位。”


  周允承被她說笑了:“行,你說好就好。”


  “周叔叔——”趙溫禦剛才還垂頭耷拉惱的,看見周允承眼睛都亮了,“你今天的發型好酷啊,和悍馬一樣酷。”


  要是能每天送他上學就更酷了。


  周惜涵在裏邊不悅的掃了他一眼:“馬屁精。”


  周允承被趙溫禦的馬屁拍的很舒心,剛要再說點什麽,聽見後邊有車按喇叭,他扔下句:“我先走了,”便啟動了車子。


  老小區裏邊路形複雜,說不上哪就停了點什麽,或者放了點什麽,想出去一趟,和走遍山路十八彎沒什麽區別。


  這樣的地方電動車倒是不受阻,所以趙曦言很快便超過了周允承,先出了小區。


  “悍馬酷有什麽用,還不是媽媽先出來。”趙曦言得意的時候還不忘教育趙溫禦,“等一會你們都進學校了,他們還沒到呢。”


  趙溫禦不敢頂嘴,擔心趙曦言再磨嘰他,隻小聲說了句:“那是你車技不好。”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它永遠都不會堵車……”


  趙曦言嘴裏哼著歌,呼吸著早上清新的空氣飛馳在寬闊的大馬路上,身前身後都是她最心愛的人,再沒有比這更舒心的事了。


  “前邊穿黃衣服的女士請注意,靠邊停車,接受檢查,”忽然傳來一陣被擴音設備無限放大的粗糙聲。


  趙曦言臉上洋溢著笑四處尋視了一圈,沒太放在心上,安心的等紅綠燈,綠燈一亮,她就可以繼續起飛了。


  “媽媽——”忽然感覺有人扯她的衣服,趙曦言回頭看去,是趙溫寒正用驚恐的大眼睛看著遠處,同時和她說,“警察叔叔好像在叫你。”


  黃衣服……


  趙曦言低頭看了一眼,她可不是穿了一件黃色的外套,又看向不遠處的交警,那警察大爺正一臉怒容的瞪著她。


  趙曦言:“……”


  “大爺,孩子上學要遲到了,有什麽事,我一會回來處理行嗎?”趙曦言把車子停到路邊,讓兩個孩子先下來。


  兩個孩子都是第一次和交警接觸,皆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摸樣,並排站在一起,誰也不說話,就用那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交警大爺。


  交警大爺臉色不是臉色,鼻子不是鼻子的,訓斥的口吻道:“你這人,騎電動車不戴頭盔,車子還沒上牌,另外你不知道這種車子隻能載一個孩子嗎?”


  趙曦言:“……”


  “可我家裏有兩個孩子啊,那怎麽辦?”


  交警大爺不知道怎麽辦,但是交通法就是交通法,豈能因為一個人而放水,“你可以讓你老公送一個嘛。”


  趙曦言有些暴躁,“那沒有老公的呢?”


  “怎麽了?”周允承剛到路口就看見趙曦言被攔了,趕緊把車子停到路邊,過來詢問情況。


  “怎麽沒有老公,”交警大爺看見周允承過來,用下巴點了一下,“你老公來了。”


  “我跟你說,小夫妻吵架歸吵架,但是不要危險駕駛,這一下帶兩個孩子多危險。”


  也不知道是什麽給了交警大爺這種錯覺,讓他覺得這兩個人是夫妻關係。


  趙曦言剛才還生氣呢,聽到交警大爺的話,忽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了。


  她滿腹緋紅的看過去,心跳加速,在接觸到周允承的目光又快速收了回來。


  想到剛才還見過麵,她說什麽不用搶車位的話,現在就被交警給堵到這。


  她怎麽什麽倒黴的事都能遇上,還能恰巧被周允承遇上。


  趙曦言現在已經顧不上罰款,挨訓,孩子遲到這些了。


  滿腦子都是自己的窘迫,她尷尬的糾正:“這不是我老公。”


  “還生氣呢?”交警一邊開單子,一邊睨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兩個小不點身上,眼睛一亮,抬手指過去,“就這孩子,和這男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敢說不是父子?”


  趙曦言:“……”


  心裏琢磨著:現在交通警察不光開了天眼,還會做親子鑒定了,“您老當警察還真屈才了。”


  周允承自然聽見了交警的話,說趙溫寒和他長得像,交警不是第一個,但說他們是夫妻的,卻還是頭一次聽到。


  女人害羞逃避的神色讓他的心情有些微妙。


  不過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眼看著就要遲到了,“兩個孩子先跟我走,我先送他們去學校,你在這慢慢處理。”


  他對趙曦言說道。


  此刻的趙曦言當然沒什麽異議,她恨不得周允承立刻就走。


  “那麻煩你了。”


  片刻後,周允承帶著兩個孩子走了,趙曦言自己留下來接受處罰。


  先被交警大爺給訓斥了一頓,後來發了她一件反光服,“去執勤吧,抓到下一個,你就可以走了。”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為人民服務,穿上反光服,拿著小紅旗的趙曦言站在陽光下,一臉痛苦,卻與有榮焉。


  周允承帶著兩個孩子上了車,很快找到停車位,經營他們背好書包,一直把他們送到校門口。


  “再見,爸爸——”


  “再見周叔叔——”


  “再見周叔叔——”


  三個孩子同時和周允承打招呼,周允承嘴角噙著笑,一一和他們分手告別。


  眼看著孩子要進學校門口了,忽然想起來點什麽,他拉住趙溫禦抬手給他整理了一下頭發。


  “哎吆——”趙溫禦就覺得腦袋尖刺似得疼了一下,不滿道,“周叔叔,你幹嘛拔我頭發。”


  周允承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拔頭發,是你頭上有隻蟲子,我幫你打掉了。”


  “真的嗎?”趙溫禦有些狐疑。


  周允承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


  “哥哥,走了——”


  忽然聽見趙溫寒喊他,趙溫禦感覺不到疼了,便沒再糾結這事,轉身往學校門口跑去。


  “周叔叔,中午你繼續接我們哦——”


  “好啊,”周允承擺了擺手,等三個孩子的身影都不見了,他把手裏的頭發放進了一個白色透明的收納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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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白顏的親人就告訴她:“找男朋友一定要注意這5點。”


  “第一:懂幽默,能讓你笑。”


  “第二:有事業心,工作穩定,能養活你。”


  “第三:勤快會做家事。”


  “第四:英俊看著賞心悅目。”


  “第五:浪漫,知道討你歡心。”


  而她也真的做到了。


  然而,有一天這五個男人見麵了。


  白顏:為什麽沒有一個親人告訴她這五個優點要集中在一個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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