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他也會害怕
厲北行都不知道是怎麽帶著沈念初離開江南的。
兩個人上了車子,他也就幫沈念初係安全帶的時候鬆開了手,其他時間一直牽著她的手,好像隻要他一鬆手,沈念初就會消失一樣。
沈念初手心早就汗噠噠的。
她明明覺得厲北行很緊張很害怕,可是幾次看去,從他臉上看不出半分的情緒,一貫的淡定從容。
就好像是她的錯覺一樣。
視線落在他們一直扣在一起的手,她不舒服的動了動手指,想要把手抽出來。
剛一動,厲北行就以更大的力道再次握住。
“疼……"
沈念初嘶了一聲。
“對不起!”
厲北行立刻鬆了手,慌亂的放開她。
沈念初剛把手抽出來,車子就在路邊停了下來。
厲北行一把扣住沈念初的肩膀,迫使沈念初看向他。
冷不丁的四目相對,沈念初有些無措。
厲少澤說的那些話還在耳邊回響,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受到了影響。
現在她還沒辦法冷靜的麵對厲北行。
“你……先放開我!”
不知道該怎麽辦,她眼簾低垂,躲避著他複雜的眼神。
“晨曦是你的孩子!”
驀地,厲北行低低的說了一句。
沈念初嗚了一聲,忽然有些想笑。
她抬頭看他。
眼睛還和從前一樣的深邃,嘴巴還和以前一樣削薄。
可說出來的話卻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嘴唇翕動:“是不是沒有今天的事情,你永遠不會告訴我?”
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她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麵對厲北行,她永遠是那麽的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好像,她變的以前膽小了。
“不是!”
預料之中的答案,她一下子酸的紅了鼻子。
明明想笑卻不知道為什麽哭了:“既然不是,那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這麽久了我一直在等你告訴我!”
說道最後她已經控製不住的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個男人已經無意識的在她的心裏生根發芽,有些事情不是嘴上說說那麽容易的。
厲北行一看沈念初哭了,就慌了。
一把把她抱在懷裏,雙手第一次無措又慌亂的怕打著沈念初的後背:“別哭,你哭了我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不告訴你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我怕告訴你了你不相信我,我怕說了你會離開我,如果是這樣那我寧願一直瞞著你!”
上過戰場的厲北行第一次這麽的無措。
也是第一次說了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的話,磁性的聲音極盡的柔軟,就像是主人哄自己的小貓咪。
沈念初被他緊緊的圈在懷裏,堅硬的下巴幾乎要把他的胸膛硌疼。
使勁的推了他一把。
“你怕,那你就沒想過我怎麽想嗎?”
沈念初掄起拳頭捶打著他的胸膛:“你知不知道我這麽多天是怎麽過來的,我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覺,隻要一睡著就會夢見晨曦被人搶走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沈念初的眼淚已經讓厲北行的心都碎了。
一把攬著她纖細的腰,另一隻手幫她擦著眼淚。
“就是你不好!”
沈念初吸著鼻子打的更厲害了。
“厲少澤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我要親耳聽你說!”
“你信嗎?”
厲北行一臉肅然,眼底一片黑暗。
“我不信!”沈念初紅著眼睛看他:“可我要親耳聽到你說不是!”
“不是!”
她話音未落,厲北行磁性的聲音就緩緩地響起。
就像是一直懸在半空中的重錘落了地,還敲出了響聲一樣。
憋在沈念初心裏這麽多年的鬱結一下子消散。
她,破涕為笑。
“好,我相信你!”
輕飄飄的幾個讓無措的厲北行一下子找準了位置,嘴角噙了一抹笑意。
低頭就在她的額頭淺淺的親了一下。
“我說過過去不會騙你,現在不會騙你,將來更不會騙你,不管發生什麽事,如果我沒告訴你,那一定是我有我的考慮!”
“所以,厲少澤說的那些話我沒相信!”
被他抱在懷裏,沈念初這會像個賣乖的小孩子。
紅唇一張一合,就像是熟透的櫻桃,看著就讓人有想吃的欲望。
厲北行看著她乖巧的樣子,一顆心被填的滿滿當當,捏了捏她的素手。
厲北行把沈念初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捏著她的下巴。
“我當年的確去過醫院,晨曦也是我親自從醫院抱出來的,不過當時我要抱的孩子不是晨曦,而是另一個孩子。”
“也就是說是有人故意把晨曦從我身邊抱走的?”
沈念初一臉不解的看他。
“是!”
厲北行揉著她擰在一起的眉頭:“我已經讓人查了,這個人是衝著你去的,我隻是碰巧把晨曦抱回來,如果沒有晨曦,也會是別的孩子!”
聞言,沈念初就陷入了沉思。
那個人是衝著她去的。
可她那個時候才還不到二十歲,到底是誰會算計的這麽深。
難道是沈語桐?
她想了一下就被否定,沈語桐太小,下藥的事情做的出來的,但是這種事情她不覺得沈語桐有這種智商。
唯一一個能讓她想到的人就是席明蘭了。
在沈家的這麽多年來,席明蘭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每一天每一秒恨不得把她從沈家趕出去。
即便是最後她從沈家出來,席明蘭也不遺餘力的抹黑她。
在席明蘭心裏,隻要她還活在這個世上,隻要她比沈語桐過得好,都是不應該的。
可是……
還記得厲北行帶她回去算賬的時候聽到的話,她們母女隻提到了給她下藥的事情,絲毫沒有提起來孩子的事情。
還是說這件事還另有其人。
還是說這件事是席明蘭瞞著沈家所有人自己一個人的所作所為。
沈念初的心有點亂,有點冷。
如果是席明蘭一人所為,那她的心簡直狠毒簡單的想形容了。
那是變著法的想要她的命。
她的手不斷地握緊,清澈的眸子像是寒冬的湖水,結了厚厚的冰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