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身上哪點不大
“喬,你先起來,地上冷!”
沈念初心疼的把阮喬從冰冷的地上扶起來,給了她一個擁抱:“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流淚,想哭就大哭一場,哭過以後就別在傷心了!”
阮喬趴在沈念初的肩膀上嗚咽的哭了起來。
“你說為什麽?明明戀愛的時候他對我那麽好,就是我想要天上的星星都會給我摘,可現在我們兩個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可以孝順他媽,可他為什麽從來就不考慮我的感受,哪怕隻要一次他站在我的角度為我考慮,想想我的感受,我也不會這麽難受!”
“初,我難受,我難受的喘不過氣!”
沙啞的聲音落入沈念初的耳朵,讓她也跟著難受,不自覺的就想到了她和許岩的那段感情。
還記得,阮喬結婚的頭一個晚上,她們兩個還去夜店嗨了一個晚上,那天晚上她們回憶了初戀的甜甜蜜,熱戀的火辣。
還為彼此慶祝,說什麽哪怕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她們也願意為了心愛的人踏入墳墓。
可才一年多的時間,她們兩個一個麵臨著離婚的結局,一個已經被退了婚。
想到當初的豪言壯語,沈念初就覺得像是一巴掌打在臉上,讓她從幼稚天真中醒悟過來。
沈念初靜靜的抱著阮喬,聽她把這段時間一直藏在心裏的傷心痛苦一股腦的全部說出來,直到阮喬的身體不在顫抖,她才勸說:“喬,孩子好不容易保住,大夫讓你至少臥床休息半個月,知道你難受,但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平靜一點!”
“我沒事了!”
仿佛被抽空了力氣的阮喬趴在沈念初我肩膀上長歎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嘶啞的道:“我打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不讓高建軍知道!”
“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說這個話題,你剛從搶救室出來,身體還虛著,咱們回去!”
沈念初扶著渾身疲憊的阮喬回了病房,扶著她在病床上躺下,幫她蓋好被子:“閉上眼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了不管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不想說話的阮喬無力的點點頭,合上了眼眸。
不多時,淺淺的呼吸聲傳來。
阮喬蒼白的麵容落在沈念初眼裏,心疼極了,就好像一顆石頭忽然壓在心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所有人戀愛的時候是彼此的天使,一旦踏入婚姻過上柴米油鹽的生活,天使就會變成惡魔。
用彼此最不能接受的方式互相殘殺,最先放棄的就是失敗者。
想了好久,沈念初幾乎要陷入在那種悲傷的氣氛中,肩膀上忽然一重,抬眸就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眸子。
“阮喬這個樣子我不放心,晚上就不回去了!”
厲北行臉色驀地一沉,喉嚨滑動了兩下,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低低的嗯了一聲。
“葉修的辦公室就在隔壁,有什麽事直接去找他!”
疲憊的沈念初點點頭,鬆了口氣。
她還以為厲北行會固執的讓她回去。
她以為厲北行會馬上就走,可站了一會身後的人好像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沈念初回頭不解的看向他:“還有事嗎?”
“吃飯了嗎?”厲北行幽深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沈念初搖頭:“我沒胃口!”
說著,她忽然想起來裏厲北行還受傷的事,挑眉:“你身上還有傷,注意休息!”
她的話音沒落地,手腕已經被他鉗住,深淵一樣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低沉的聲音響起:“陪我去吃飯!”
“可喬這……”她不放心。
“我讓葉修來看著!”
沈念初被厲北行強行從醫院裏帶出來,想到阮喬的狀況和高建軍說的那些話,一路上沈念初都悶悶不樂。
有些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不去多想又是一回事。
一想到高建軍說要打要罵是他們家的事,她就恨得咬牙切齒。
“想什麽呢?”
一路的沉默讓厲北行睨了一側的女人一眼,女人巴掌大的臉冷著,一貫冷清眼睛此刻燃燒著怒火,雙手攥成拳頭,似乎在克製著自己的怒氣。
怕她把自己的手心戳破,厲北行的大手放了上去,把她的手掰開和她十指相扣。
“是不是男人都是雙麵膠,戀愛時一個樣子結婚後就原形畢露了?”
沈念初這話帶著濃濃的怒氣,聽起來就像是在質問厲北行。
厲北行知道她肯定是受了什麽刺激所以才會這麽問。
“這句話不應該說是男人,女人同樣,戀愛的時候想把最好的一麵展現給彼此,一旦結婚,男人或女人會覺得已經到手了,就不要費心費力,有些人還會想戀愛的時候付出那麽多,結婚後為了尋找心理平衡,就會加倍的償還回去!”
“婚姻本來就是柴米油鹽的日子,時間久了就會磨掉戀愛的激情,一旦愛情褪去,就不會在乎在彼此心中的形象,甚至吵架的時候會用最刺耳的話傷害彼此!”
低沉醇厚的聲音緩緩從他好看的薄唇中吐出,沈念初心裏的那塊疙瘩似乎也消散了一些。
“難道年齡大閱曆也大嗎?沒看出來你對婚姻之道還有見解!”
厲北行勾唇,戲謔的說道:“我身上哪點不大!”
沈念初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他說的話什麽意思,頓時老臉一紅,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罵道:“流氓!”
“嗯,你應該說我是老流氓!”
厲北行一臉淡定,還說:“有文化的流氓最可怕!”
一本正經的這麽說自己的人也就他了,沈念初扯著嘴角一陣好笑。
厲北行帶她去的是喝粥的地方,兩個人叫了飯菜,沈念初又給阮喬叫了個雞湯,快吃完的時候,沈念初抬頭對厲北行說:“阮喬這邊沒人照顧,這段時間我就不回錦園了!”
“嗯!”厲北行放下勺子,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著,看的沈念初有些發冷。
“明天晚上回老宅吃飯!”
沉默了一會,厲北行開了口,手指上夾著香煙,看到對麵的女人,又收住了點火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