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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白初回到了學校,今天是他轉學以來第一次考試,白思哲應該會比較在意。


  “誒,你剛才看見了嗎?剛才胡小蝶上去找老師問題了,那個樣子,嘖嘖嘖,手都在抖。”


  “看到了,要不是她上去問了個題,我都快要忘記班上有這麽個人了。”


  “哈哈哈,我也是!都要考試了,她還跑上去問題有意義嗎?”


  “是沒有意義,不過重點不應該是為什麽她會跑上去問題嗎?”


  “好像是二班汪安笙讓她問的,嘖嘖,真可憐,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汪安笙不是和她玩兒的好嗎?經常看見她們一起吃飯。”


  “嗬,玩兒的好?你見過汪安笙旁邊有過玩兒的好的嗎?長得一副乖乖女的模樣,誰知道背後是怎樣的人?我看她就是想看胡小蝶出醜。”


  “玩兒的好的話難道不知道胡小蝶最怕這些事?我勸你們還是離她遠一些,不然,嗬,那位就是最好的例子。”
……

  白初剛踏進教室就聽見一群人毫不掩飾的大聲討論,眉心微蹙,這些話聽著不怎麽舒服。


  “白初這裏!”鄒冶的聲音很大,白初腳步微頓然後往鄒冶的位置走過去。


  “你可算來了,我都以為你要遲到了呢!”鄒冶指了指身後的桌子,“你的位置。”


  因為是分科考試,又是開學第一次考試,所以沒按以前的排名坐,白初他們就在原班級考試,多出的人去另一邊的空教室。


  白初走過去坐下,耳邊嘈雜的聲音還是圍繞著胡小蝶,“他們為什麽都在討論胡小蝶?”


  “哦,她啊,”鄒冶把椅子往後靠,湊到白初麵前,“就是,你應該知道胡小蝶吧,以前和你說過,不是特安靜,特嗯.……”


  鄒冶描述不出來,“反正就是基本上都不和別人交流那種,走路也低著頭,今天不知道怎麽了上去問老師題。”


  “然後吧,我覺得她可能是因為太緊張了,問題的時候聲音特別的小,老師問了好幾遍才聽明白,而且,她的那個臉特白,慘白的那種白,問個題就像受刑一樣。”


  鄒冶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件事,他覺得胡小蝶這個就算是膽小害羞,可也太膽小了。


  “這樣啊。”白初點點頭看向話題中心的胡小蝶,她低著頭,頭發放下來擋住了臉,他看不清她麵上的神色。


  不過單是看他接觸過的胡小蝶來看,會有那樣的表現他也不意外,隻是,白初看著周圍臉上帶著嘲笑的一張張臉,白初莫名覺得有些反感。


  好像那些和胡小蝶一樣的人就該被所有人拋棄一樣,當她做出了一絲一毫的改變,迎來的不是別人的讚賞而是嘲諷。


  “你以前就不被人注意,那你就該好好的待在自己的角落,繼續隱藏好自己,不能變,變了就是嘩眾取寵,刻意找存在感。”


  白初突然在想,如果當時自己轉到這個班的時候,還是以前那個樣子,或者說,陳池沒有獨來獨往,而是放下他骨子裏的驕傲和這些人打交道的話,他們兩個人現在會是什麽樣子?

  反正,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


  “好了,大家安靜!”講台上老師拿著試卷放在講台上,拍了拍黑板,“準備開始考試。”


  ——


  楚河順手從籃子裏拿了個蘋果,“池哥,打你那人進局子裏的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陳池閑得無聊,白初和穆沉回學校考試了,“你怎麽沒去考試?”


  “不去不去,”楚河啃了一樓蘋果,“我還得保持住我的學霸人設,總不能剛開學就現了原形吧?”


  楚河覺得,他好不容易轉個學,還到了他一般去不了的火箭班,總得嚐嚐當學霸的樣子吧?


  所以這次,他請假了。


  “.……”陳池沉默了一會兒,“我一直以為隻有穆沉才有這種人設,原來你現在也有了?”


  “那可不,”楚河得意的揚了揚眉,“告訴你池哥,我每次從一班出來,那都是走路帶風,我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那些凶神惡煞的老師竟然會對我這麽溫柔,如沐春風你懂嗎?!”


  “不懂,”陳池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麵,覺得有些惡寒,實在是不想懂,不過,“成語用的不錯。”


  “哈哈哈,謝謝誇獎。”楚河邊聊著天,嘴上速度還挺快,一個蘋果馬上要吃完了,“對了對了,池哥,那個,就是打你們那些人都被判刑了,你去哪兒找的人搞的?我都還沒來得及去打招呼。”


  “判刑?”陳池眉頭微蹙,他隻知道當時汪安笙報了警,然後救護車,警察.……

  陳池知道可能是汪安笙那邊的問題,但是他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看來還是得找個機會去找找汪安笙才行。


  “不過那幾個小兔崽子沒事。”楚河想起來還有些生氣,他就說那天池哥怎麽又放他們鴿子了,這要換成他,也得慌。


  “說什麽未成年,隨便教育了幾句就放回去了,”楚河撇撇嘴,“我看那幾個小子也不是什麽好鳥,搞了事還不用負責,美得他們。”


  “不行,我氣不過,我得找人去真真正正地‘教育教育’他們,讓他們明白社會的險惡,人心的複雜,”楚河把手裏的蘋果核一扔,越說越覺得沒毛病,楚河掏出手機就開始發消息。


  “世界上哪有那麽好的事?做了什麽事自己就該知道得承擔什麽樣的後果,都十幾快要成年的人了,裝什麽單純。”


  聽著楚河罵罵咧咧的,陳池覺得有些好笑,“我都還沒說什麽,你倒是挺急的。”


  “你現在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楚河頭都不抬,有些鄙視的說了一句,“你看看你,池哥,你現在真的,突然佛係你知道嗎?”


  “換成你以前,不說早回家躺屍,就說怎麽報複回去你該想好了吧?”楚河有些恨鐵不成鋼,“現在呢?你特麽到現在還沒想起這件事?!”


  “.……”聽到楚河的話,陳池認真的自我反思了一下,好像他這兩天的確沒想過這個問題。


  主要是,白初在的時候,他很難把這些東西聯係到白初的身上,就像白初是一張純白色的畫紙,你可以往上麵塗上鮮豔璀璨的顏色,但是不能把他扔到一個充滿淤泥的水潭中。


  白初很幹淨,就算經曆過一些不好的事情,接受到了別人對他散發的惡意,陳池依然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子幹淨,他想讓白初一直這樣下去。


  “你在和誰發消息?”陳池沒再和他探討這個話題,他看楚河手上動作飛快的,挑了挑眉。


  “戈鋒。”楚河飛快的回了一句,“哦,還有薑望。”


  “嗯???”陳池聽見這兩個名字有些疑惑,戈鋒倒是還好,薑望是怎麽個情況?當初那件事,他還沒找薑望算賬呢。


  “哦,戈鋒那小子,反正是對家的,拉來用用,至於薑望,”楚河抬頭看陳池,眼睛閃著精光,“都是自家的人,剛好先前還惹了事,現在不拿來用,我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陳池看著楚河神色複雜,沉默了一會兒,“隻要他們不打起來。”


  就應該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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