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秘辛
痛！！
極致的痛感，讓葉飛幾欲昏死過去！
他用力咬了咬舌尖，才讓自己神識恢複了一些清醒，沒有就此“睡”去。
他明白自己此時不能閉眼，否則就再也沒有睜開的可能了！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衣衫破爛得像是被刻意撕碎，周身被那風刃所傷，已經是血汙不堪。
身體，更是虛弱到了極點。
他連抬頭，都覺得是那樣的艱難。
一個抬頭的動作，他卻用了幾秒的時間。
他抬頭望著遠處的那張臉，心思沉鬱到了極點，更是摻雜著濃濃的忌憚。
難道，自己想錯了嗎？
它之所以發怒，並不是因為它知道與自己的實力相差不大，而單單是因為它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葉飛心裏有些動搖，甚至隱隱有了打退堂鼓的念頭。
可是。
真的要在這個時候，認輸，然後灰頭土臉地走開嗎？
他不甘心！
而且，就算自己現在再想離開，那陣靈會放過自己嗎？
他不敢肯定。
“怎麽，還不想離去？”這時，他耳邊再次傳來陣靈的聲音。
這，讓他心底再次生疑。
“你，還願意放我一條生路？”葉飛艱難地開口說道。
他不敢相信，它會那麽好心。
“哼，我方才是有想過一招殺死你。你現在之所在還活著，隻不過是因為，我念你天賦強大，未來是可造之才，便生了惜才之心。”
“畢竟，我主人的遺願便是，能夠看這人界早一日興盛。”
葉飛聽了這些話，心裏著實有些動容。
他感覺這陣靈，此時確實像是一個長輩，在對於他這個後輩寄予厚望。
可是，讓他這樣離開，他真的不甘心。
突然，他突發奇想，開口說道：“既然你想繼承你主人的遺願，那你為何不能幫我？讓我取了這仙陣中的陣心，而後為我所用？”
“這些，足以讓我實力突飛猛進！”
“為你所用？嗬，你是說，將這些納入體內，成就你的那一小片仙源之地嗎？”陣靈再次不屑地說道。
什麽！
葉飛眉頭一皺，臉色大變！
“你，你怎麽知道我體內擁有仙源之地？”
這讓他太過意外！
自己擁有這仙源之地，外人根本不知，就連在罪惡之城中，有著那麽恐怖的高手坐鎮，也沒人能夠發現自己體內的仙源之地。
而且在之前，祖師爺確實跟自己說過，關鍵時刻可以退居仙源之地中，無人可察覺，是個保命的好手段。
可是這陣靈，又是如何得知？
“我知道這些，很值得意外嗎？”陣靈發出不屑的哼聲。
“仙源之地，對於很多修仙之人來說，確實是夢魅以求的東西，隻不過這些，在我主人麵前，根本不屑一顧！”
“不屑一顧？你確定是不屑一顧？既然是不屑一顧，那這一方小世界又是什麽？這不正是仙源之地嗎？”葉飛接連反駁道。
他感覺，自己該是找到了這陣靈話裏的破綻，這或許會是一個突破口。
但緊接著，回應他的卻是，陣靈再次帶著惡心臭味的狂笑聲。
“你以為這是和你那仙靈之地一樣低級嗎？”他不屑道。
“低級？”葉飛很難受，冷嘲道，“我雖然未入仙道，但也知道仙源之地是所有高手一直的追求。”
“而且就算是在仙域，一方仙源石都是極其稀有的。而且仙源之地成長之後，是每個修仙者最為倚仗的東西。”
“怎麽到了你這裏，就成了一文不值？”
“照你這麽說，是不是所有修為達到真仙境的人，在你眼裏也是一文不值？”
“那還修什麽仙！”
葉飛抬頭質問它，它說的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這時，卻又聽到陣靈再次冷笑：“修仙？”
“仙算什麽東西！”
“仙界那幫老東西，以仙人自稱，當年還不是被魔族追著打，打得節節敗退，老巢都被人掀翻了，整個仙域都跟著崩碎！”
它的言語之中，依然泛著濃濃的不屑意味。
“到最後，還不是要主人出手，以身化四境，才擋下魔族大軍？”
仙是什麽東西？
這話，乍一聽，葉飛直接笑噴。
這個陣靈，還真是不可一世的很。
居然連仙都不放在眼裏，聽起來這仙在它眼裏，就和螻蟻一樣，不堪一擊。
他原本還想再嘲諷一番，讓它知道牛逼不是這麽光靠嘴吹的。
但，接下來聽到陣靈所說仙魔之戰，他便將話給咽了回去。
仙魔之戰確有之，而且到最後也是被追著打到了人界，而且據說確實是人界的某位先賢，化解了災難。
為此，還讓整個人間遭遇不幸，險些毀掉所有。
這，似乎和陣靈之前所說的那件事吻合。
“怎麽不反駁了？”陣靈哼道。
“整日裏隻求修仙道，卻不知仙道並不是唯一，而且也沒那麽高級！”
“否則，你以為，為何仙境之上為聖境？”
這話問得葉飛心底生疑。
他隻知道，這是既定已久的境界劃分，哪會去想其原因？
就好像幼兒園之上是小學，小學之中是初中高中一樣，還需要什麽原因？
這時聽那陣靈又道：“你可這聖境原本的稱呼是什麽？是聖人境！”
“聖人，人，懂嗎？”
“為什麽不叫聖仙境，卻叫聖人境？”
“那是因為，自上古時代以來，仙界最高境界也不過是仙境，而人界卻遠比仙界高中整整一個大境界！”
“這聖人境，並不是自封的境界，而是為了祭奠那位聖人。”
“正是那位聖人，不惜舍棄自己古往今來第一人的修為，以身化四境，抵擋了四域來犯的魔人，才平息了仙魔之戰，才保下了這顆祖星！”
“他，就是我的主人，被人尊稱為聖的第一人，聖祖。”
聽了這些，葉飛再也沒有想要吐槽它的想法，而是細細體味著這些信息。
這裏的信息量，太大了！
如果真如它所說，那便可以大致推斷出。
上古時期，人仙魔三分諸天萬界，魔族被仙族壓迫已久，最終爆發了仙魔之戰。
而這場亂戰，打得仙界崩踏，最終仙界不敵逃離到了人界，人界不堪重複，從繁盛強大的仙法時代，跌落至末法時代！
那位聖祖，為了保這顆星球，以身化四境，才讓地球不致崩塌，最終自己也跟著隕落。
再聯係最近得知的這一切，他猜想到，這所謂的潛藏在世界各地的秘境，很可能就是在那場曠世大戰之中，遺留下來的遺跡。
所以，很多宗門才會在每次秘境開啟之時，都派自己門下的精英弟子，前去探秘，尋求機緣，以求突破。
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算得上是薪火相傳。
突然，葉飛想到了什麽，接著問道：“以身化四境是什麽意思？四境又是什麽？”
“四境，自然是四方天地！就如你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一方天地，是我主人的頭顱所化。”陣靈傲然道。
“這可是在參悟自身終極奧義之後，以自身所演化的世界，比起那些所謂仙族借用外物仙源石，才能以陣為基，以靈力為媒介才演化出來的所謂小世界，不知道高級了多少個層次！”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為對仙源之地不屑一顧？”
嘶！
葉飛聽完，抽了口涼氣。
以自身為本，演化世界！
僅僅是頭顱，便演化了一方世界，且可生衍萬物，演化風霜雨雪這些自然法則。
這手段簡直太逆天！
不，或許逆天都無法來形容那位聖祖。
因為，所謂的天是被仙界掌控，但是整個仙界在這位聖祖麵前，也要乖乖的低頭。
“那你的意思是說，除了這一方天地，還有另外的三個？”葉飛突然開口道，眼神貪婪。
他此刻，心中所想，已經不是得到這一方天地。
因為這裏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種仙陣，而是以身體所演化的世界！
若是自己能夠參悟到這些，那自己就真的可以逆天了。
而自己想要完全的參悟，那三方天地，自然也要前往！
“那是當然！”陣靈道，“我所主宰的是頭顱所化，以識海為世界的核心；與我相連的則是另一方世界，以靈泉所化，就在這秘境的深處！”
“你們在我這裏，已經得到了機緣，想要再得到其他機緣，就該去秘境深處了，停留在這裏，隻會讓你浪費更多時間。”
“奉勸你不要打我的主意，因為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念在你是人界未來的棟梁，才會繞你一命，若再對我挑釁，我不介意讓你成為這裏的養料。”
“當然，你如果真想做些大膽的舉動，大可以在靈泉秘境之中嚐試，畢竟靈泉隻是儲靈之地，並不如我這神識之地的攻擊那麽強大。”
“我說得太多了，要重回識海，不送。”
說罷，它便隱沒入那片湖泊之中。
葉飛望著那湖，眼神中多了一抹凝重。
他重新掃視著這一方天地，暗暗深吸了一口氣。
這麽大的一方天地，居然隻是一具頭顱所化！
可生息繁衍萬物，可演化天地法則！
這一切，還隻是那位聖祖身體的一部分而已。
化身四境，都可以抵禦整個魔族的攻擊，還能護住這顆星球不被毀滅！
可以想象，若是他全盛時期，豈不是可以一人打翻諸天萬界？
對這種實力，葉飛心裏生出了無限 的向往。
最後，他目光再次落在那湖上，心中若有所思。
這湖，原來是識海所化。難怪 可以調度這整個小世界。
這裏的一切，都讓他驚歎，歎為觀止！
隻是有些可惜的是，他真的不能再從這裏得到機緣了嗎？
他總覺得，好像是哪裏缺了些什麽。
“葉飛，我們走吧，不要再觸怒了陣靈。”風淩霜上前來勸說道。
方才陣靈的威力何其大，她也見識了，而且它所說出的那些秘辛，以及說話之時的態度，算得上是一個長輩對於後輩的諄諄告誡，若是一再挑釁，可就顯得太不知死活了。
葉飛想了想，暗暗點頭。
雖然他心裏還有著一團疑雲未解開，但也不得不就此離開。
對方態度一直表現得很大方，實力又完全不是自己能抗衡的，而且這裏確實不是一方仙界，自己也就沒了取陣眼石那一說。
這一切，都在很客觀地阻止他。
他也隻能就此離開，緩步 朝著深處行去。
他還記得陣靈最後的囑咐，如果真想打主意的話，大可以先試試秘境深處，那裏是靈泉，比較薄弱。
行了片刻，葉飛還是一路沉默。
風淩霜扯了扯他，“在想什麽？”
葉飛嘶了一口氣，疑惑道：“淩霜你說，這地獄秘境是那位聖祖身體的兩部分所化，那麽它們就是一體的對吧？”
“對啊，怎麽突然這麽問？”
葉飛又道：“既然是一體，那也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才是，沒錯吧？”
風淩霜想了想，點頭：“嗯，沒錯。”
“可是方才那顆頭顱，為什麽說讓我先去秘境深處去探秘？甚至它話裏的意思，還意有所指，似乎是在跟我說，我如果忍不住想動手的話，可以先對秘境深處的那方世界之靈動手。”
“你不覺得，這話很是蹊蹺嗎？”
風淩霜抬頭想了片刻，又緩緩點了點頭，後來又搖頭。
“這並沒什麽吧？我覺得它說得很有道理。它應該是在變著法子勸你死心吧，這很像前輩風範，這是惜才。”
葉飛歎了口氣，“好吧，但願是我想多了。我們加快腳步，趕上他們吧。”
“好。”
兩人快步往裏麵趕去。
對於這裏發生的一切，風淩霜權當是長了個見識，便是帶過。
但，那頭顱所說的話，卻是一直在葉飛心裏揮之不去。
自己真的就無法從它那裏，再得到任何東西嗎？
他總覺得，好像並不是表麵上的那樣。
它那麽苦口婆心的勸自己收手，還不惜講了那麽多秘辛，甚至還告訴他，想動手的話到秘境深處去動手更好…
這很不正常。
可他一時間，就是想不出哪裏出了問題。
“罷了，等從秘境深處歸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