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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醋就很香

  乾陵悅臉色一變,住項天禮那兒?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我和長公主住在一起挺好的。”她連忙道。


  項巧卿無所謂,隻要能留下來就可以。


  最後還是按照最初的安排留了下來,項巧卿與乾陵悅住在流火居,方遊仍然暫住在王府,場麵一時膠著。


  那之後項天義每日問安未斷,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用午膳已經是常規操作。


  王爺寢宮後麵叮叮當當地施著工,因著乾陵悅的命令,加快了不少,除了吃飯睡覺,其餘時間都在努力挖坑。


  “不用這麽著急。”項天禮偶爾路過,看到工人們揮汗如雨,沉聲道。


  工頭忙搖頭,“王妃可給了我們一筆不小的錢,當然要賣力。”


  聞言王爺眉頭微蹙,給了不少錢?可管家並未告知他,顯然沒有走王府的賬。


  過去一年乾陵悅的確沒用什麽錢,有積蓄也很正常,他隻是不滿她為何如此著急,不惜要自己掏腰包加快進度。


  他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王妃呢?”流火居內空無一人,讓他撲了個空。


  今日難得休假,早些時候他出門一趟“順道”看了看二當家的鋪子,已經有模有樣了,回來的時候本打算休息,等回過神卻已經站在流火居前。


  “王妃與南王去了長嬋妃那兒。”小土豆收斂了往日的活潑,帶了點瑟縮。


  他以前也遠遠看到過王爺,王爺大多沉著一張臉,不是十分開心的模樣。


  項天禮將他的瑟縮收在眼底,“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去了司空長嬋那裏?他心底滿是疑惑。


  等抵達的時候乾陵悅正在與項天義說笑,麵上是他未見過的放鬆和一絲羞澀。


  “王爺,您回來了。”司空長嬋最先看到他在門外,忙站起身迎接,乾陵悅身形動了動,見她過去了便按捺住站起的心思。


  司空長嬋對項天禮的愛慕慢慢都映在眼睛裏,同為女人的乾陵悅自然看得清楚,竟然連她都開始懷疑司空長嬋是不是改邪歸正了。


  “你們在聊什麽?”項天禮眼神淡淡從乾陵悅身上滑過,在項天義為她倒茶的手上頓了一秒。


  “聊些二哥以前的趣事。”乾陵悅接話,沒想到他看上去溫溫和和,以前卻皮得很,什麽調皮的事都做過,思及此,她看向項天禮故作淡定的臉,“聽說你以前還被二哥坑過?”


  “誒,那怎麽能叫坑呢。”項天義不讚同地打斷她的話,笑著為自己辯解,“我是在教天禮不可無防人之心罷了。”


  項天禮縱然不清楚他們具體說的哪件事,但很肯定絕對不是所謂的“二哥以前的趣事”,是借項天義的嘴打探他以前的糗事還差不多。


  “安王爺~”乾陵悅想到什麽似的,故意拉長調子,湊到他邊上,“聽說你以前很喜歡一個小宮女?”


  他的背驀地挺直,埋怨地看了二哥一眼,強做淡定,“這都是陳年舊事了。”


  “是嗎,聽說你還求皇上將那宮女賞賜給你,誰知道後來被皇上納為妃子了。”乾陵悅並未覺得是多麽荒誕的事,隻是覺得好笑。


  這種愛人變小媽的情節,原來真的會發生。


  項天禮多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乾陵悅也不是較真的人,調侃他幾句後就轉到其他話題上,與項天義司空長嬋聊做一團。


  一言不發的人喝著悶茶,視線不斷在三人身上掃過,司空長嬋在聊天的間隙還能端起茶壺給他添茶,小聲道,“這茶是新上貢的碧螺春,沁人心脾。”


  他淡淡點頭,抿了一口,卻苦的很,餘光卻還注視著乾陵悅的一舉一動。


  她的手怎麽回事,不知道項天義是有家室的人嗎?還摸上去?

  乾陵悅隻是習慣性地會搭在身邊人的肩上,她心中坦蕩,自然沒那麽多思慮,況且在前世,她和男神關係還不錯,這樣肢體接觸也習慣了。


  “說起來那宮女長得與陵悅倒是有幾分神似。”不知道誰又把話題扯到最初,項天義笑著補了一句。


  被提到的人驚訝地瞪大眼,“真的?”


  隨即轉頭看著項天禮,對他突然的深情似乎又有了另一層解釋。


  遭到一眾注視的人眼底有幾分慌亂,張口要解釋,卻被項巧卿打斷,“原來如此,難怪……”


  “你喜歡我是因為那個宮女嗎?”乾陵悅心直口快地發問,直直盯著他。


  項天禮本打算否認,卻見她麵上毫無其他意思,又想到方才她和項天義的親密,心中一醋,腦子不受控,“是。”


  另外三人啞然。


  本來隻是打趣,沒想到他會大方承認,連乾陵悅都有些意外,一般這種事即便是真的,他礙於麵子也絕對不會承認。


  她尷尬地摸了摸脖子,哂笑著,“原來如此。”


  盡量讓自己不那麽尷尬,效果甚微。


  項天禮在說出口後幾乎同時後了悔,否認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又咽回去。


  這個插曲讓對話無法繼續進行,三人告別司空長嬋一齊往外走,項天義因府中急事與兩人告辭後匆匆離開。


  隻剩下乾陵悅和項天禮在小路上緩慢行走。


  “你真的有個喜歡的宮女?”乾陵悅仍然覺得十分神奇。


  雖然項天禮在她眼中霸道且莫名其妙,但不會有愛上宮女這種詭異的操作。


  更何況這個宮女後麵還被他父皇納妃。


  為自己挖了坑順便埋了土還踩了兩腳的人有苦難言,思考片刻後還是認真解釋,“剛才的話隻是開玩笑的。”


  “玩笑?”她迎上他的視線,不知道他說長得像是玩笑,還是喜歡上宮女。


  “嗯,我沒喜歡過誰。”他回應她的眼神,毫無玩笑,眼中滿滿的都是她的身影。


  乾陵悅有些愣住,躲開他灼熱的視線,幹巴巴地,“是嗎,我看你最開始對榕妃挺好的。”


  話音剛落,連她都感覺到話裏的酸意。


  要解釋已經來不及。


  “我對她……”


  “二當家應該來了,我得過去了。”她急忙打斷,遠遠看到一個閃過去的熟悉身影。


  項天禮一噎,“什麽?”


  “等下要教我武功,我先去了。”乾陵悅來不及解釋,一是確實要學,二是想盡快擺脫兩人獨處的現狀。


  他還沒有抓住,人已經離弦箭一般離開。


  等他有條不紊地回到寢殿,二當家已經和乾陵悅練作一團。


  有了前幾次的積澱,這次二當家終於肯教她拳腳以外的東西。


  “這柄劍你先用著,等習慣了我給你換更好的。”二當家將劍遞給她。


  乾陵悅看了一眼劍柄上的青玉劍穗,心道這竟然還不是好的。


  伸手接過來,手腕卻猛地下沉了一下。本以為劍不會有多重,能拿到手裏才發現比她想象的要重許多,幾乎能趕上一台電腦。


  這劍光是揮起來都極為費力,她深刻懷疑自己能不能學到功夫。


  “最初接觸的確會有些吃力,但習慣就好。”二當家一眼看出她的為難,鼓勵著。


  行走在外,又引起了流香閣之人的關注,的確需要一些技巧傍身,他無法時時刻刻保護她,王爺的侍衛也未必個個高手。


  “大概習慣多久?”她雙手握著劍柄,揮了揮,好重。


  二當家一邊糾正她握劍的姿勢,一邊回答,“悟性好的話半個月足以。”


  半個月。


  “清池需要多久?”


  “一個月。”二當家回答很快,見她手的姿勢仍然沒有改過來,伸手矯正。


  乾陵悅滿心都在算時間,沒有注意人,任由他手把手地教自己。


  “其實你若是學劍,可以讓王爺教你。”二當家忽的又開口,神色莫名。


  “為何?”好端端地怎麽提到他了?


  二當家帶著她打出一個劍式,解釋道,“王爺可是用劍好手,當初那一手劍耍得凡是見過的人無不歎為觀止。”


  乾陵悅很是訝異,這是她不知道的項天禮。


  之前也隻是聽其他人斷斷續續提過項天禮會武功的事情,至於其他就再沒有贅述。


  上次遇刺倒是見過一次,不過無從比較,隻知道很厲害。


  現在聽二當家這麽一說,看來不是一般厲害。


  項天禮遠遠看著兩人手把著手,氣得不行,又生出一股無力感,也許他猜不透乾陵悅對項天義的感情,但她對二當家毫無男女之情。


  這也是他無力的地方,她大大方方正大光明,他無從指責。


  “悅兒。”但回過神,人已經走到兩人麵前,輕聲叫著她。


  乾陵悅許久未聽到這麽親密的稱呼,驚得手中劍脫落,項天禮一個箭步衝上去,接住劍並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將劍尖朝著自己,把劍柄推過去。


  “劍不比其他凶器,鋒利易傷,小心著點。”他波瀾不驚地叮囑。


  她愣愣地接過,心跳卻久久不能平複。


  剛才他挽劍花的樣子,意外地帥氣逼人,仿佛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麵。


  “我方才還在說,若是學劍,王爺才是最好的選擇。”二當家輕鬆地插話,似乎一點都不介意。


  項天禮也不客套,站在她身邊,頷首點頭,“本王深以為然。”


  乾陵悅一臉問號,這人自誇也這麽淡定從容?


  “我可以教你一些拳腳功夫,或者匕首。”二當家說著從袖子裏滑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在手心轉了轉。


  她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住。


  “暗器之流,本王實在看不上。”項天禮冷漠貶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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