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什麽都給你
她卻不理他,隻一雙小手揮弄著,勾起他的頸項時,“將軍,芯兒給你,什麽都給你。”
她笑,恩情,就在這一刻了結。
什麽如花美眷,什麽似水流年。
梅香去了,一切都與她無緣。
他再也隱忍不住,所有的熱情就在這一瞬間徹底爆發。
他忘記了梅香,甚至忘記了一雙兒女,他終究還是貪戀了眼前女子的身體,卻是為了愛嗎?
她的柔軟,那般讓他隻想把她攬入懷中。
“芯兒……”唇齒輕移,他一寸寸的吻遍她的頸項,而後,是她細致的鎖骨,竟是惹人聯想無限。
她輕喘,伴著幾多渴望。
原來,她也想要做女人,做一個徹徹底底的女人,卻總是在那緊要的關頭把她還是還原成最初的那個女孩,不想要她長大,不想要她觸摸到那個底線。
此刻,血腥的味道還是沒有來。
可是,她卻情動了。
她含著笑,原來不設防不逃避的把自己給一個男人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會報了恩,會了了這份情。
欠他的,總有一天要還,隻是那當日報信的人連他都想不出來時誰,她又如何能想得到呢?
或者,她該問問父皇,她卻放走了父皇。
傻傻的孟芯兒,她找不到那人,她就永遠都會讓眼前的男人恨她。
解不了的愁怨。
不想了,不想了。
讓他恨吧,至少恨了,他會舒服些。
或者,是真心吧。
那三年,她想過救他,可是她卻連她自己也無可保護,於是,她才嫁了風竹傲,做了風竹傲的寧王妃。
有名無實的寧王妃,此一刻,隻要眼前的男人,不怕那血,隻要他刺破了那層膜,那麽,一切都變得簡單了。
她給了他第一次,她便還了她欠下他的三年恩情。
拱起的身子彎如拱月,迎著清晨才起的亮光,她清晰的就在他半眯半閉的眸中,就象那草尖上的露珠,惹他一次又一次的品嚐。
唇落在那早已挺立的櫻紅之上,他輕含在口中,許久沒有這樣的激情了,他甚至忘記了那才勝了的一場仗,此刻,隻有身下的女子為最重。
其實,他原本就是要放了吳王的。
抓了他,再放了他,隻是給了孟芯兒一次機會罷了。
吳王在,三國鼎立。
吳王不在,魏王必是宣旨命他去討伐吳國,屜時,楚國坐收漁翁之利,絕對會在魏國興兵北伐之際,會在魏國國庫空虛之際趁機興兵,到那時,天下大亂。
他不怕打殺,更不怕那一場接一場的大戰,相反的,他甚至是期待,是渴望那樣的戰爭,飲血而酣暢。
然而,在經曆了許多的戰亂之後,在看到一個又一個流離失所的百姓之後,他早已深諳戰爭的可惡。
戰爭要的是保衛百姓的安危,而不是讓他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他不弄權,他隻是要保一方水土,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放了吳王玄風,原本就是他的初衷。
卻惹來身下女子如此的乖巧獻身。
“芯兒,你真的願意嗎?”唇齒輕咬的一刻,他低聲問她。
“嗯,我願意。”什麽也不想,想得隻是如何把自己交給他,她在怕在擔心,那即將而來的那場血腥。
他會怕嗎?
會退卻嗎?
想著這個,心,竟都是忐忑。
他血脈頓時賁張,他也是男人,正常的男人。
那鼻血的糗事他自己最是清楚。
勾著她的手在他的發間,體驗那份梳理時的她手指的輕動,他的唇開始下移,移至她的小腹,那樣平坦的地方如果經由了他的給予,是不是就會孕育出生命的種子。
他幻想著,突然間很想要一個她的孩子。
那孩子生下來,也會如她那般總是冷情示人嗎?
卻其實,此刻的她熱情如火。
雖然,還帶著幾多的青澀,但他知道,她在試圖的把自己給他的同時,她也在努力的放鬆著她自己。
“芯兒,給我。”他輕喚,一雙迷離的寫滿了情欲味道的眼睛裏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隻為他的。
她回應的是輕喘,是低吟。
指尖輕揉間,竟是在那雪白的肌膚上潤染了一朵朵的梅花開。
還有,他留下的一個又一個的印跡,那是無數的吻痕,那痕跡告訴她,她從此隻為他所有。
她的發絲散落,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即將而緩緩綻開。
他的張揚輕輕抵在她的身上,惹她一片輕顫,卻在下一刻間,腿間,傳來了血腥的味道,就仿如那一夜,他忘情時看到的那一幕,她的身上,血如泉湧。
他怔住,隻望著那血色,一時竟不知如何動作,女人的月事都是這般血如流水一樣的嗎?
他從未刻意去留意過,可是眼前的景象太過駭人,駭人的讓他再也不敢動作了。
孟芯兒醒了,她知道發生的一切。
她的手攬過他的頭,讓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她回吻著他,想要繼續挑引他的熱情,讓他不再望向那血色時,是不是,他會忘記?
此時,他怕的不是女人的月事會帶給她的晦氣,而是那麽多的血,天,她會不會因此而死掉。
“芯兒,我帶你去看大夫。”他忽的撈起她的身子,“流了那麽多的血,你會死的。”
她卻一掙,隻柔聲道:“將軍,你怕晦氣了,是嗎?”
他搖頭,“明明不是,我隻是不想你死,我還要帶著你親自去梅香的墳前,我要你為她而祭墳。”他突然間清醒過來,所有的意識都已回歸,再也不沉浸於女子帶給他的那份迷情那份盅惑之中了。
他的話讓她的心一顫,他還是恨她的,剛剛的一切不過是一時沉緬於情色之中罷了。
她清然一笑,她並不怨他,“哈哈,將軍,你怕了,原來你是愛著我的,你根本就不在意梅香的死,她死得其所,死得理所當然。你不是怕了這晦氣,你就是愛上了我,所以,你不想我傷不想我痛不想我死,所以,你才要帶我去看大夫。”她在激將他,總要走過這一道關坎,她不能每一次都在這最緊要的一刻停下來。
從前的風竹傲是怕那民間的傳說,沒有男人喜歡在女子月事的時候做著這一切。
那紅鮮鮮的血色就仿佛一道符,那符給了她清白,卻也讓她難為女了。
“將軍,我要。”她在求祈著他,她想要解了那一道符,是不是符解了,她就可以自由了心,她就再也不是一個不吉的女子了。
如是想了,她隻更加的期待。
他果然被她激將了,那一句梅香一刹那間就打亂了他的心智。
腦海裏飄過的還是那飄展的白綾,“孟芯兒,你去死。”
他在怒氣中忘記了那血色,卻不想,隻是兩兩相觸的那一刻,那血色竟然神奇般的褪去,褪得幹幹淨淨,竟連身下的被子也還原成原色而不染鮮紅。
緊接著,帶著一抹阻礙,讓他先是怔了一怔,隨便頓是明白了那綰發的意味。
那是真的,從此,她會為他而綰發。
“芯兒……”怨氣已去,他隻想把她變成他的。
就是這般的矛盾,其實許多時候,連他自己也分辯不清他的心,他對她,到底是愛多了還是恨多了。
疼痛,讓她輕皺眉頭,可是由女孩而變成女人的那份狂喜卻充斥了她的心,給他,她從不後悔。
因為,這是她的自願。
或者,留了那麽久的自己都是為他吧。
眸光裏仿佛是三年前那個突然間出現在山洞裏的男子,一把飛刀插入了她身前那一個登徒子的胸口,那人倒地的時候,他抱起了慘白了一張臉的她。
那一天,她知道他叫做歐陽永君,他救了她,所偷走了她的一顆心。
卻不想,幾經的輾轉之後,她雖為人妻,卻還是隻能給他。
那血真的不見了。
那道符解了。
她懂了,那血便是為他而結。
隻是從此後,便再也沒有了。
而那能保護她的就不再是那鮮血,而是他吧?
他願意嗎?
她來不及想,隻能在揪痛中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把那一份痛傳遞給他而去疏解。
男人的臉惹上紅潮,他已久久不動。
他在怕什麽?
怕她痛嗎?
她才想起一定是她揪緊的眉頭嚇壞了他。
原來,他也會心疼。
他是愛她的吧。
愛之深恨之切,他隻是不知道。
他說她傻,其實他更加傻。
隻是梅香,是他們兩個人的錯,生命去了,留下的就是她與他對梅香的歉然。
她無法解釋,因為一切都沒有答案,就算是辯解也會成為狡辯,於此,她寧願什麽也不說,隻是期待有一天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那時候,他是不是就不會恨她了?
可是他說,他要帶著她去梅香的墳前祭墳。
那是怎麽樣的責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