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失手

  “怎麽?還不派人招呼我這個夫人的恩人嗎?”龍非離眯縫著一雙眼睛,他終於試出來了,屋子裏的那個女人就是眼前這個大將軍的克星。


  一物降一物,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隻是,那當局者還不自知罷了。


  四哥的話是對的,想要穩住歐陽永君的心非此女子不可。


  什麽恨她入骨,那根本就是恨之切愛之深。


  可惜歐陽永君並不自知。


  ……


  士可忍孰不可忍,再不出手,他歐陽永君的麵子可就真的丟大了,他不出聲,卻是在瞬間就狠狠送出一拳,多少也要給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六王爺點教訓才是。


  他不怕六王,更不管六王有多少權利和勢利,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更何況隻是區區一個六王爺。


  龍子非身形一晃,雖然有點狼狽,但至少躲開了那淩厲而來的一掌,折扇刹時就塞進了籠袖裏,“本公子不玩了,睡覺去也。”


  一閃身,他便舉著那油紙傘紮進了雨中,再也不管身後的歐陽永君和孟芯兒了。


  送佛送到西,他盡力了。


  歐陽永君一拂衣袖,也不追趕,追了又有何用,他能奈六王如何,隻不怕他就是了。


  飄身而回至門前,一抖那身上水珠,這才踏入房中。


  床上,女子蜷縮著身子如羔羊一樣的縮在被子裏,身子有些抖,她還是冷。


  回首,門掩盡,不許屋內春光流瀉。


  歐陽永君閃至屏風後,再次換下濕衣,一身幹爽出來時,女子的一截藕臂不知何時已裸~露在外,那皙白的玉膚讓他不由得心一顫,鼻血頃刻間流出,沿著唇角滴淌落地。


  他才想起自從他在孟芯兒的麵前要了婉兒之後,他竟從未再碰過女人。


  飛至床上,抓起那藕臂輕蹭著,竟是貪戀那一份香,三年了,他的女人死了,因她而死。


  可是她呢,此刻竟是在他的床上。


  有些可笑,可是更可笑的是他此刻竟然很想要,想要她的身子。


  鼻血還在滴淌,可笑的張揚的滴淌在繡著牡丹花的錦緞被子上,就好象女子的處子之血一樣,惹人心顫。


  可是,她的身子早已不潔了。


  她嫁了風竹傲,嫁了他三年。


  那三年,那臭男人要了她多少次了?

  他忽的感覺到了肮髒,牙齒頓時咬將下去,就咬在孟芯兒皙白的玉臂上,轉眼間,齒痕深深,竟是紅腫了起來,卻不惹眼,隻惹人憐。


  他麵對她,一聲聲的問:“孟芯兒,我到底要怎麽對你?”


  “孟芯兒,你告訴我,你真的就是輕舞嗎?”他還是不信,不信那個在青樓妓館裏一樣淡定如花的女子。


  怪不得他一見那輕舞就隻覺她不凡,即使看不到那麵紗下的容顏,他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凡,卻不想,那是又一個孟芯兒。


  此番想來,竟是心驚肉跳,他,竟是娶了孟芯兒了呢?

  那麽,此時,她是他的夫人,他的妻子了?


  正自恍惚間,女子嚶嚀一聲,那手臂上的痛讓她皺了皺眉頭,隨即下意識的想要抽回手臂,有些冷,被子外的手臂真的好冷。


  他鬆開,任那手臂滑落,然後乖乖的鑽進被子裏,仿佛,他從未吻過從未咬齧過。


  “將……軍……,快走,快離開。”她突然間夢囈而語,竟是在那雨中她求人勸他離開時之語。


  那夢囈讓歐陽永君的心一顫。


  可是隨即的,他的心又跌入冰窖,“父皇,放他走,別殺他。”


  這是什麽話,難道她的話意裏已預示了那最後勝了的是她父皇嗎?

  她是在為他求情不許她父皇殺了他嗎?


  他突的掐向了女子的脖頸,都說她是不祥之人,難道,她真的還會帶給他一場慘敗嗎?


  “父皇,你……”女子又是一聲夢語。


  歐陽永君忍無可忍,手指頓時使下力去,頃刻間,女子的臉上已是一片慘白而無顏色。


  “咳……咳……”她的小手不自覺的抓向那掐在她頸項間的他的手,“將軍,保重,芯兒去了……”


  頭一歪,咳聲止,夢囈沒了,潮紅頓去,小臉上,一片灰白。


  他怔住,竟是傻了。


  不要。


  他沒想她死。


  他不要如那藥王穀般的故事再上演一次。


  可是,她真的乖了呢,就這樣靜靜的躺在被子裏。


  他抱起她,才想起她一直在病著,他卻雪上加霜的掐住了她的頸項。


  探著她的鼻息,溫熱的,卻不象是已死去。


  “芯兒,你醒醒。”他大叫,壞女人,她在嚇他,睡著了也要嚇他,害他差一點就失了魂。


  他這一搖,竟讓她的發絲散亂,如飛一樣的飄舞在他的眸中,她卻還是緊閉著眼睛,安祥的睡容在他的搖晃中不改初衷。


  吻,就這樣毫無預警的落下,他想要吻她,是不是吻了,她就能醒來。


  她是妖孽,他不知道要怎麽對她。


  明明一切都是掌控在他的手上的,可是,其實最無助的是他而不是她。


  這天下,竟倒轉了過來。


  他,才是敗給了她。


  不行。


  他要補償。


  他要吻她。


  唇,就這樣在狂亂的心舞中落了下去。


  這吻,再也不是喂藥時的那般隻是輕觸她的吻。


  這吻,帶著的是幾多貪婪的味道,貪婪的讓他都不敢相信。


  四片柔軟勾絞在了一起了,他從未嚐過她的深吻。


  就在期待中,就在無比的好奇中,他勾起了酣睡中的她的丁香。


  先是輕輕的攪動,帶著幾分邪肆,幾分狂野。


  懷中女子輕顫,睡夢中再加上他的低吻,讓她的口齒早已不清。


  她緩過神來,低低的“唔”了一聲,他大喜,舌尖開始狂放的攪著她的,“芯兒,我要吻你。”他在心裏呐喊,如果不是她陰差陽錯的隨著風竹傲逃了,其實,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她逃了,卻又來了。


  其實,是因為他放出去的假消息,他知道的。


  她以為他傷了,所以她就來了。


  她的心,比海底還深,那城府,他怎麽也看不懂看不透。


  她就是一個怪女子,奇怪的讓他隻想把她揉進身體裏。


  女子開始回應了,或者是她潛意識裏的回應吧,她似乎並不討厭他。


  她的舌輕動著,他突然間發現她的回應竟是毫無章法,竟是青澀無邊。


  誘人的小東西,連這樣的時候也裝著清純嗎?

  有些氣,不過他不敢再試了,生怕再一手掐下去,她就真的斷了氣了,那他,豈不是連恨她的時間也沒有了嗎?

  人死了,恨著也沒了意義。


  呼吸開始急促,他快要被她的反應攪得亂了心湖。


  原來,他的心也會亂,亂得無法平展。


  唇齒勾纏著,他深吻著她,竟想讓這一刻永遠停佇,他要永遠繼續此時唇齒相依的美麗畫卷。


  鼻血越來越濃,濕了被子,濕了她的身子,雪白,染上嫣紅,讓她更添花的嬌豔。


  暖暖的屋子裏,她的身子重新泛起潮紅,似乎還是冷,她還在燒熱,所以,她才迷糊的什麽也不知道的要勾著他的頸子,似乎在索要著他的吻。


  甜美。


  酣暢。


  他愛極了此刻的她。


  隻有欲。


  那心念一動,整個身體都如脫疆的野馬般隻想把她壓在身下。


  她的小手還是圈在他的頸項之上,輕柔的動感中,泛著她身體上淡淡的香,他嗅著,不想移開身體。


  脫疆的馬繼續狂野奔放。


  大手,開始移動。


  恍惚中,血意更濃。


  濃得,讓屋子裏全是血腥的味道。


  那味道。


  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


  他發誓,那絕對不是屋外傳進來的,那房門,他關的嚴嚴的。


  血腥的味道,越來越濃,濃的讓他眨不動眼睛。


  他費力才勉強的睜開眼睛,唇起,再也吻不下去時,他猛的一掀被子,才發現,她的身下那血,竟如泉湧。


  刹時,那脫疆的野馬怔在了當場,他慌了。


  他搖撼著孟芯兒的肩膀,“芯兒,你怎麽了?”


  “芯兒,你怎麽出了那麽多的血?”


  回應他的是女子依舊嬌酣的睡容。


  他不吻她,她便睡了。


  就在他迷惑,就在他恐慌之際,神奇般的,她身下的血突然止住,突然間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怔怔望著她光裸的身體,他低低道:“孟芯兒,你果然是妖孽。”


  是了,她是妖孽。


  而他,卻已愛上了這個妖孽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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