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一個難題
第277章:一個難題
牧晚秋還是懵懵的,但她這次直接遵從內心,點了點頭。
“這般鬼斧神工的技藝,自是想學的。”
蕭君離神色淡淡,語氣也輕飄飄:“明晚來王府。”
牧晚秋回過神來,滿臉不敢置信,同時,一股強烈的欣喜頓時湧上心頭,掩都掩不住。
“殿下,你要教我?你願意教我?你真的肯教我?”
牧晚秋一連問出問題三連,蕭君離的麵色也露出幾分不自在。
他補充一句,“本王從不教笨人,明晚隻是先考教一下你的資質罷了。”
換言之,資質太差,他也不會教。
牧晚秋高興地自吹自擂,“我不笨,我很聰明的!”
蕭君離朝她投來了一記不大信任的眼神。
牧晚秋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學陶塤時的經曆,她摸了摸鼻子,小聲解釋,“陶塤是例外。”
蕭君離發出一聲嗤笑,不置可否。
牧晚秋覺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懷疑,但此時此刻,她卻無力反駁。
她暗想,待到了明晚,她定會向他證明一切!
此時的街道一片靜謐空曠,隻有頭頂的月亮灑下一片清輝,也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那兩道長長的人影走得極近,還時不時重疊交纏到一處,如同最親近的伴侶,隻是兩人都沒察覺罷了。
牧晚秋還沉浸在剛剛的思緒中。
蕭君離竟然願意教她易容術,這讓她心中十分感動,同時,還有一股淡淡的甜蜜在心口蔓延,唇角的弧度卻怎麽壓都壓不下去。
她獨自品嚐著自己心中的甜蜜,最後忍不住道:“殿下,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她仰著頭望著他,說得異常認真。
皎潔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如玉的麵頰上,隱隱透出一抹桃花般的顏色,很美。
蕭君離微微晃了晃神,麵上很穩得住:“你要怎樣報答?”
牧晚秋兩眼亮晶晶地望著他,她助他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高位,把整個天下都捧到他的麵前。
這麽好的他,值得她付出一切。
“這個,現在還不能說,反正,以後一定會報答的!”
牧晚秋說得信誓旦旦,兩眼也亮晶晶的,充滿堅定與光彩。
蕭君離唇角微翹,淡聲道:“那本王記下了。”
牧晚秋很大方地點頭,“我不會賴賬。”
蕭君離輕飄飄地提醒,“你欠著本王的那頓飯,打算什麽時候兌現?”
“額……”牧晚秋語塞。
她,她還沒開始學呢。
“最近有點忙,殿下先記著嘛,我一定不會賴賬!”
牧晚秋沒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點撒嬌的意思。
蕭君離麵上不顯,心中卻是莫名受用。
“本王可是要收利息的。”
牧晚秋心中警鈴大作,“什麽利息?”
蕭君離頓了頓,“沒想好,看心情吧。”
就算知道他存心想要刁難自己,她這會兒也沒轍了。
畢竟她這會兒也沒法子把那頓飯給兌現出來。
牧晚秋安慰自己,他定然隻是嘴上說說,實際上也不會真的對自己提出什麽太過分的利息要求。
牧晚秋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自己此時的想法究竟有多天真……
兩人就這麽一路說著話,一路往前走著,不知不覺間,竟然就走到了牧府後門。
牧晚秋這時才愕然地發現,他們竟然走了那麽遠。
她剛剛根本沒有辨認方向,沒想到竟然那麽準確無誤地走回了自己家。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在他麵前,她開始越來越放鬆,甚至連辨認前路的意識都沒了,隻下意識地跟著他的腳步走,對他交托了全部的信任。
而他,也並沒有讓自己失望。
“回去吧。”
牧晚秋抬眸望他,蕭君離負手而立,那張臉在月色之下像是被加了一層濾鏡,叫他整個人都多了幾分往日所沒有的柔和,也更添了幾分別樣的魅力。
在這月朗星稀的夜中,她聽到了自己心髒怦然的聲音。
一個獨屬於少女的心事靜靜綻放。
牧晚秋朝他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離開。
然而她剛走了沒兩步,又忽的轉過身,迎著月光朝蕭君離走來。
“殿下,我……”
她的臉上帶著一抹糾結又複雜的神色,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蕭君離難得見她如此,不覺微微挑眉,“怎麽了?”
牧晚秋暗暗握了握拳,還是如實開了口。
“殿下,我有一個難題,不知該如何抉擇,我也不知道該與誰說,我能與殿下說說嗎?”
她不知跟誰說的難題,卻想要向自己傾訴,這讓蕭君離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頓時,他的心情變得格外愉悅。
蕭君離頷首,“說來聽聽。”
牧晚秋斟酌了一番說辭,“假如你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有兩個方法擺在眼前,第一個辦法能直切要害,一擊即中,但卻會傷及無辜。
第二個辦法,保全了無辜,但卻有可能錯失良機,功敗垂成,隻能另尋他法,重新籌謀。
如果是殿下,你會怎麽選?”
牧晚秋問出這個問題,眼含殷切地望著他,那眼神中含滿了信任,似乎隻要他說什麽,她都會無條件地采納,相信。
蕭君離目光沉靜地回望她,淡淡道:“如果是本王,便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牧晚秋臉上閃過一抹錯愕,旋即不相信地搖頭。
“不可能,你也是人,怎麽就不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蕭君離語氣平靜且從容,“那是因為你的能力不足,不夠強大。
當你擁有了絕對的強大和實力,萬事皆有可能。”
牧晚秋聽著他的這話,不禁愣住了。
他用這樣從容的語氣說出這話,非但沒讓牧晚秋感到自負與自傲,反而讓她感到了一股令人信服的強大與自信,就好似是,他本就該如此無所不能。
牧晚秋心中不受控製地激蕩了起來。
她握了握拳,整個人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她臉上綻出笑來,用力點頭,“嗯,我明白了,多謝殿下!”
她應該想的是,該如何進一步地強大自身,而不是局限於自己的小格局,隻能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投機取巧。
如果她真的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那她和蕭子騫那樣的小人又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