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我這裏有藥
第258章:我這裏有藥
牧晚秋將藥瓶舉起,朝人群中大喊,“我這裏有藥!快讓開!”
焦急的眾人聽到牧晚秋的話,轉頭朝她看來,眼中露出懷疑之色,一個個也都沒動。
牧晚秋知道哮疾一旦發作,情勢就會十分危急,必須要及時服藥,不然很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她也顧不上跟這些小姐們解釋,正打算強勢地擠進去,直接給詹輕雁把藥灌進去,不想,就在這時,一道男聲從那頭傳來。
“發生了什麽事?”
眾位小姐們一聽到這道聲音,眼睛立馬就是一亮,一個個也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太好了,許大夫來了!”
“快給許大夫讓路,讓他來給輕雁瞧瞧!”
牧晚秋聽到這道聲音,麵色卻一下冷了下來。
隻見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男子疾步走了過來,他的長相儒雅斯文,一派文質彬彬的模樣。
牧晚秋一眼就認出了他,許景然!
他,正是蕭子騫的表兄。
許家祖籍濟陽,許老爺原也隻是四品小官,因為出了一個娘娘,這才舉家搬至京城。
如果許妃沒有難產而亡,或許許家還能沾更多光,慢慢發家,但許妃短命,許家在京城沒了依靠,也越發不起眼。
即便後來蕭子騫慢慢長大,許家也依舊十分不起眼。
而許景然沒有參加科舉,而是從醫,進了太醫院。
同時,他還兼任了皇家書院的大夫一職,每隔三天便到書院坐診。
這樣的差事沒什麽油水,因為書院是免費給學子們看診,並不需要再給大夫付診金。
而且,在皇家書院念書的都是各家的寶貝疙瘩,難道大夫們還敢敲詐他們不成?
這麽一個別人瞧不上的職位,許景然卻自請來了。
而這一切,都是經由蕭子騫授意,也經由他打點安排,許景然才能順利兩頭兼任。
作為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蕭子騫可不會讓許景然平白無故地到這兒任閑差。
在太醫院,許景然的背景不夠強,醫術也不夠拔尖,要想出頭可不容易。
而皇家書院,卻是一個現成的能夠接觸和結識各個高官後人的機會。
蕭子騫現在還在書院進學,但他不可能永遠在書院念書,明年他的學業就結束了。
而許景然,作為大夫,卻能一直在這裏,替他結交他的目標人物。
所以,在旁人看來沒油水又沒前途的閑差,恰好適合許景然。
經曆了上輩子,牧晚秋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許景然儒雅斯文的外表下,究竟藏著怎樣肮髒齷齪的心思。
他們這對表兄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而他們的目標之一,正是詹輕雁。
詹輕雁是丞相之女,娶了她,就相當於是得到了丞相的助力,這筆買賣簡直不要太劃算。
相較於蕭子騫,許景然是更適合詹輕雁的人選。
上輩子,在蕭子騫的授意下,許景然開始想方設法對詹輕雁下手。
若是單單從家世背景來看,缺乏底蘊的許家便是拍馬都趕不上詹家,也絕對不會是詹家理想的女婿人選。
但詹輕雁的身體不好,她身患哮疾,恐有不壽之相,親事並不順利,這就給了許景然可乘之機。
身為大夫,他在書院中數次施救於詹輕雁,更時不時對她付諸關懷,可謂無微不至。
一來二去之下,詹輕雁就對他動了心。
他的醫術和對詹輕雁的“關懷”與“真心”,彌補了他身份上的缺陷,丞相最終答應下了這門親事。
許景然是蕭子騫的親表兄,哪怕丞相的的確確隻是出於愛女之心才同意這門親事,最後,他還是不得不站在了蕭子騫這一邊,成為了他的助力。
若許景然是真心實意地對待詹輕雁也便罷了,可他,根本從來沒有喜歡過詹輕雁。
在他的心裏眼裏,詹輕雁就是個隻會看書,毫無情趣的書呆子,病秧子。
他背地裏做的那些惡心事,牧晚秋一想起就覺得惡寒。
所以,這一世,不論是為了詹輕雁的幸福,還是為了斷絕蕭子騫拉攏丞相的可能,她都必須要阻止許景然與詹輕雁的親事!
腦中閃過上輩子的種種,此時再見到許景然,牧晚秋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這裏距離他所在的醫舍有一段不算短的距離,他怎麽就這麽巧,詹輕雁剛剛暈倒他就及時出現了?
任何巧合,都是別有用心的圖謀。
牧晚秋還想到了方才忽略的一個疑點。
哮疾雖然難治,但也並非隨時隨地都會發作,隻有受到特定環境的刺激才會突然發作。
這裏四周的環境,並沒有什麽能刺激到詹輕雁突然發作的。
那她是不是可以懷疑,詹輕雁突然的發作,實際上是人為?
牧晚秋想到這一點,再看許景然,他的腦門上簡直明晃晃地寫著“別有用心”幾個大字。
有眾位小姐主動讓路,許景然已經快步走到了詹輕雁的跟前,蹲下了身子。
牧晚秋見此頓時一急,她想擠進去,但那些小姐們為給許景然讓路,全都擠到了她這邊,牧晚秋更是被擠到了人群的最外圍。
這時,許景然憂慮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詹小姐的哮疾發作,情勢危機,我必須要立馬給她施針,不然恐有性命之憂!”
施針?
那豈不是要寬衣解帶?
雖說救人要緊,但詹輕雁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若是真的讓他給她施了針,那詹輕雁豈不算是失了清白於他?
那詹輕雁豈不是非他不嫁?
牧晚秋聞言,麵色立馬就變了。
前世許景然是用溫水煮青蛙的手段一點點將詹輕雁拿下,而不是用這樣激進的手段。
因為自己的重生,今生的很多事,都已經發生了改變。
不論如何,牧晚秋都必須阻止。
眾小姐們六神無主,卻聽到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
“不行!”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見一道人影從她們的頭頂飛過,再一定睛,她已然站在了詹輕雁的身邊。
許景然本能抬頭,就見一個明豔冷冽的女子,居高臨下地望著自己。
她的眼神冰冷,不含半分感情。
“許大夫與詹小姐男女有別,貿然施針,實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