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皇叔

  第12章:皇叔

  牧嫣然被她的一番話懟得麵色漲紅,想要出聲駁斥,牧晚秋卻徑直開口,沒給她插話的機會。


  “每個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在麵對所謂忠義仁孝的抉擇之時,並不是真的對忠義仁孝的抉擇,而隻是取舍了對自己來說更為重要的東西罷了。”


  眾人聽了她的話,皆是一派若有所思之色。


  牧嫣然見眾人的反應,心中更加不服,“大姐姐說來說去,不也是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牧晚秋淡淡道:“我的答案便是隨心而為,問心無愧。


  究竟該如何,便當克己複禮,正視內心,僅此而已。”


  牧嫣然張口結識,心中百般不服,還欲爭辯,蕭子騫卻已經鼓起了掌,望著她的眼中也充滿了欣賞之意。


  “姑娘的一番見解,當真是讓在下刮目相看!”


  牧晚秋神色冷淡,“公子無事的話,還請離開吧,此乃我牧府內院,公子身為外男,還是不要久待的好。”


  牧卓爾見牧晚秋數次對蕭子騫這般不客氣,麵色微急,“堂姐,他可是……”


  蕭子騫揚手打斷了他的話,對牧晚秋的冷淡態度半點不以為意,甚至眼中的興味愈發濃鬱。


  “的確是在下失禮了,今日多有冒犯,實在抱歉。”


  他說著,便朝眾人抱拳一禮,“告辭。”


  他目光在牧晚秋的身上略微多停留了片刻,最後才轉身離開。


  牧嫣然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眼中頓時迸射出一股濃濃的嫉妒,但卻隻能盡數壓下。


  柳先生再次開口,“這場考試,我判大姑娘為首名,你們可還有什麽意見?”


  牧念初等人都齊齊搖頭,表示沒意見。


  牧嫣然僵著身子沒有反應,柳先生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三姑娘呢?”


  牧嫣然僵著臉,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從嘴裏擠出了三個字,“沒意見。”


  柳先生麵上露出一抹淺笑,“好,那這次隨我一道前往榮華公主府赴宴的人,便是大姑娘。”


  牧晚秋嫣然一笑,“多謝先生!”


  牧嫣然的麵色漲紅,心中縱然有再多不甘,也隻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可恨!明明應該是自己的機會,卻被牧晚秋這賤人憑空搶走了!


  她一定要想辦法,就算自己不能去,牧晚秋也休想去!

  ……


  那頭,蕭子騫才剛離開了牧府,他今日的行蹤便盡數落入了他人之耳。


  “殿下,最近齊王、楚王都沒什麽動靜,但景王跟牧府的二公子走得頗近,今日還去了牧府拜訪。”


  一個白衣公子半躺在一張小榻上,五官俊朗,鳳目微睞,手上把玩著一串瑩潤光滑的佛珠,周身皆是一股華貴慵懶的氣質。


  隻是他的麵色蒼白,那雙薄唇也沒有什麽血色,隱約透出些許病態。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當今聖上唯一在世的幼弟,當朝淮陽王蕭君離。


  “嗯?發生了什麽有意思的事?”


  白衣公子不過是隨口一問,不想,屬下奕風竟真的答了。


  “的確發生了一樁有些意思的事。”


  說著,他便將今日之事一一道來,蕭君離聽罷,疏淡的眉眼也禁不住染上一抹興味。


  傳聞牧家大小姐性格跋扈莽撞,無腦衝動,現在看來,傳言不可盡信。


  一個無腦之人,又豈能這般見解獨到,頭頭是道?

  蕭君離眸底深處多了一層意味不明的神色。


  “若本王沒猜錯的話,景王結交尚書府公子,真正的目的,就是衝著這位牧大小姐去的。


  畢竟,牧大小姐的外祖白家,可是個人人眼饞的香餑餑。


  如此這番初見,本王那好侄兒對這位牧大小姐隻怕更加念念不忘,勢在必得了。”


  “那殿下,屬下是否需要暗中阻攔,給景王下些絆子?”


  蕭君離揚眉,“當然不用。景王若真的能抱得美人歸,得到了鎮國將軍府的支持,齊王、楚王如何還坐得住?

  到時候他們兄弟鬩牆,互相撕咬,我這皇叔豈不是有大把的好戲看?”


  奕風躬身作揖,“殿下英明。”


  窗外一陣風吹了進來,蕭君離當即掩唇一陣輕咳。


  霎時間,原本那蒼白的麵容立時染上一絲薄紅,配上他那張驚才絕豔的臉,竟平添許多姝麗之色,儼然一幅香豔的病嬌美人圖。


  奕風見此,當即上前為他輕輕順背。


  “殿下,那鶴軒居士過幾日便遊曆回來了,到時候屬下替您再跑一趟普陀寺,定要讓那老道將回心丹交出來!”


  那鶴軒居士乃絕世神醫,當年靠著一粒回心丹,讓先帝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但之後不知何故,他就突然消失了。


  蕭君離也是派人尋訪多年才探聽到他的消息,知道他化名鶴軒居士在普陀寺修行。


  他的身體每況愈下,唯有回心丹能救他一命。


  蕭君離緩了過來,因為咳嗽,他那琉璃似的雙眸中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汽,整個人更似那病嬌的美人一般,十足惹人憐愛。


  奕風心想,他家殿下若是投生成了公主,不知道能惹得多少公子爭相給他當麵首呢。


  蕭君離不知他心中這亂七八糟的想法,若是知道,定要將他的腦袋直接擰下來當球踢不可。


  蕭君離淡淡道:“那鶴軒居士性情古怪,本王親自去。”


  奕風想勸他不要過多奔波,以免身子受不住,但見他的神色,知自己定是勸不住,便沒有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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